“這老狗……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這世道，拳頭大才是王道。
可法不可輕傳，尋常人想學一門功夫可不容易。
猛虎幫底層幫眾，絕大多數都是些假把式，也唯有一些小頭目才被授予武功。
胡威正是其一。
臨近傍晚，收了攤兒，蘇長青回到青衣巷。
臭水溝汙水橫流，嫋嫋炊煙升起，風中飄來的粟米香氣中，摻雜著婦人訓斥孩童的叫罵聲和孩童哭喊聲。
這裡正是三河天橋各類手藝人的住所。
推門，入屋。
蘇長青一把扯下蒙在眼前的黑紗，利落得走到米缸前舀起一碗粟米，洗淨，蒸煮。
眼睛明亮，哪有半點瞎子的樣兒。
實際上，瞎眼算命，俗稱開了天眼，隻是一種裝神弄鬼的技法。
前世的經驗，搭配每日一次的天元卜算，唬得不少人一愣一愣。
如此，蘇長青才能湊得齊這月的保護費。
當然，也剩不下多少嚼穀錢。
呼呼——
柴火旺灶，火星子在灶膛裡劈啪作響。
不多時，嫋嫋白氣順著蒸鍋上的小孔冒出，粟米的香味彌漫開來。
揭開鍋蓋，蘇長青結結實實得盛了一碗粟米飯，淺黃色的粟米堆尖兒，就著黑黢黢的鹹菜絲，祭奠躁動的五臟廟。
夜深。
月光如水。
蘇長青踱步而出。
隔壁燈光昏暗搖曳，在牆壁上投射出一人手持書卷的影子。
這是天橋拉二胡何光的兒子何立。
晉國，練武是一條出路，讀書做官也是一條出路。
窮人的翻身機會不多，這是唯二靠譜的兩條。
蘇長青抬頭望望天，喃喃道“差不多到時候了……”
數十息後，子時一過，麵板上的天元卜算迅速由灰色不可使用，變作明亮。
蘇長青兩指握著一根頭發，念念有詞“天地玄黃，乾坤已定，天元……疾！”
呼——
細長的發絲無火自燃。
伴隨著火光，一點朦朧光影浮現蘇長青的腦海。
正是胡威欺男霸女、作威作福的景象。
忽的，畫麵一轉。
一日，胡威拐至後山，一株三叉老槐樹下，偷偷挖坑，埋入一隻精巧的青綠瓷罐。
漸漸，記憶退去，一點靈光遁入腦海。
猛虎勁·腿（明勁篇）
“爆了！”
蘇長青心中一喜。
猛虎勁正是猛虎幫的幫派武功。
天元卜算雖可以增加壽命，可謂長生不老，可被殺依舊會死。
唯有強大的武力，才能在這世道活下去。
而且……貌似還有意外收獲。
那株三叉老槐樹，青綠瓷罐……
蘇長青暗暗記在心裡。
他心念一動，眼前浮現麵板。
姓名蘇長青
剩餘壽元八十七
天賦天元卜算
武學猛虎勁明勁篇（入門）
技能坑蒙騙（三階）、織布（一階）、種田（一階）……
心神沉入猛虎勁，眼前浮現出一個人型光影，正不斷演練招式、技法。
“虎虎生風、猛虎下山、黑虎掏心……”
蘇長青口中念叨著招式，收緊腰身，開始紮起馬步，學起光影上的動作，錘煉身軀。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他就氣踹噓噓，渾身冒汗，幾乎要昏倒。
他伸手擦拭額角汗珠，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這副身子骨，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