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端寒光湛湛,可摻了毒。
隻需擦破點皮,三息就要斃命。
胡威耳朵一動,雙腿應時膨脹,炸裂褲腿,肌肉如桶般爆發,足下一蹬,險之又險得避開。
‘這老狗果然練成了猛虎勁……’
蘇長青神色古井不波,右手食指猛然連點幾下。
咻咻咻——
三道七殺袖箭再度劃破長空,射向胡威的咽喉、心臟和下陰。
“哪裡來的毛賊,敢惹你威爺!”
胡威強行睜開眼,勁力聚集到腳上,精準踢開三道箭矢。
忽的,他心中大驚,耳後傳來破空聲。
一根細弱繡花針的袖箭,自咽喉穿堂而入,鮮血噴湧。
胡威捂著喉嚨,眼神中充滿恐懼。
暗紅的鮮血從指縫間流淌。
寥寥數息,就生生斃命。
月色下,一根細長堅韌的蠶絲,清晰可見。
正是七殺袖箭中的殺招——回首殺。
“總算死了……”
蘇長青迅速收起散落的袖箭。
緊接著勁力灌入足下,運轉起猛虎勁的招式,向著胡威胸膛猛然一踏。
噗呲——
胸膛塌陷,暗紅的鮮血從胡威的七竅噴湧而出。
“該走了。”
蘇長青足下一踏,身形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
胡威的屍體在暗巷被人發現,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胡……威爺……死了!”
“何人乾的?”
“這青衣巷都是猛虎幫的勢力範圍,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虎死威尤在。
可往日對胡威作威作福的不滿,還是逐漸發泄了出來。
“呸,這條老狗總算死了!”
“媽的,放印子錢,逼得窮苦人家賣兒賣女,早該死了。”
“可惜了了,這條老狗應該丟到他的狗場裡喂狗,這麼死了,算便宜他了。”
很快,猛虎幫眾封鎖青衣巷,開始驅散人群。
蘇長青像往常一般出攤,耳朵則不斷聽著各種消息。
“果然亂了……接下來,就看如何蒙混過關了……”
“明麵上,我隻是個練了點武的瞎子,而且,我特意留下猛虎勁的招式,造成幫派內鬥的假象,應當懷疑不到我頭上……”
正思索著,一列人馬靠近。
領頭的青年眼神陰翳,生著鷹鉤鼻,看起來陰冷滲人,正是猛虎幫的少幫主楚裂。
一旁,一個模樣嫵媚的女人哭哭啼啼,則是胡威的女兒。
咣當。
十兩銀子丟到案桌之上。
“瞎子,給我算算……殺死胡威的凶手,身在何處?”
楚裂冷語道。
“給我算準了,到時候抓住殺我父親的凶手,少不得你好處。否則……哼!”
原本哭泣的女子臉上露出凶狠。
‘可笑……’蘇長青不動聲色,拋出三枚銅錢裝模作樣起來。
伴隨著銅錢落地,他臉上露出沉思“這二枚銅錢相伴相連,卻相互擠壓。
卦象來看,應時同室操戈……”
“同室操戈?胡說八道,我胡家除了我,再無他人。”
女子氣憤道。
一旁的楚裂眼神也變得陰冷。
“同室操戈,未必指血緣,也可以理解為……同一個幫派……”
此言一出,楚裂眼神中綻放一絲驚奇。
他可是去現場看過屍身。
胡威胸膛處的傷勢,正是猛虎勁所留。
眾人隻知道胡威死了,死於猛虎勁和毒藥這一點,卻並未傳開。
“這算命的,有點東西……”
楚裂似乎想到什麼,眼神中透著欣喜。
‘果然引導到其他方向了……’蘇長青瞅了楚裂一眼,心中冷笑。
狗咬狗一嘴毛。
胡威仗著楚裂的名頭,在猛虎幫也是樹敵不少。
這一點,根本不是秘密。
隻見楚裂喝退身旁的人手,左右張望後,謹慎的從懷中掏出一隻錦盒。
錦盒打開,濃鬱藥香撲鼻而來。
露出一根細長的根須。
“蘇半仙名不虛傳,還請為我猛虎幫占卜此參的位置。
事成之後,自有天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