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偏殿裡攏了幾個火盆,窗戶紙是新糊上的,一絲寒風也透不進,明明是溫暖如春的地方,可薑婉潼卻覺如坐針氈,一刻鐘都不願多待。
更不願和若冉一起討論這一言難儘的節禮,她把匣子一收,眼不見為淨。
“請問若冉姑娘……王爺何時有空?”
若冉看了一眼刻漏,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郡主還是不要為難奴婢,王爺的事兒,豈是奴婢能夠置喙的?”
“可是…”áā6ks
“況且,這午休的時辰,總也不是固定的,有時候早,有時候晚的。具體如何奴婢真的不怎麼清楚。”若冉一臉為難的瞧著薑婉潼,原本也不想多話,可瞧在薑婉潼收了一匣子奇珍異寶的份上,若冉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郡主您看,這樣可好?若是您著急要回,就把皇後娘娘要交代的事情,吩咐奴婢一聲,若是您不著急,不如明兒個再來?”
也不用巴巴的在這兒等。
若冉貼心的提出兩個挺好的建議,可薑婉潼卻不覺得好,她尋在正月初一過來,就是為了能和沈沛單獨相處。總不能連沈沛的麵都見不著。要就這麼走,被家裡人知曉,還不知要在背後如何編排她。
“多謝若冉姑娘的好意,可是皇後娘娘吩咐,一定要臣女親自告知王爺。”薑婉潼特意提起親自二字,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試圖用皇後娘娘給若冉施壓。
可若冉能在秦王府混的風生水起,靠的可不僅僅是她和沈沛之間的關係。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認清自己的身份,她究竟是誰的侍女。
“既然是皇後娘娘吩咐的,奴婢也不好僭越,那就有勞郡主,稍候片刻。”若冉氣定神閒的站在一旁,無視薑婉潼所有的暗示,至於福安,完全被眼前的南海夜明珠所俘獲,根本沒有注意到若冉和薑婉潼之間的氣氛有什麼不對。
若冉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按照沈沛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至於薑婉潼,愛等多久,就等多久,可她完全不知,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她的意料。
冬日寒冷,沈沛有午休的習慣,醒來之後就半躺在床上看書,原本是不想起的,誰料四喜急匆匆的跑過來稟告,說是福安公主和柔嘉郡主來了。
沈沛一聽這話,猛地坐起身來,“你說誰?”
“福安公主和柔嘉郡主,這會正在偏廳裡等著,郡主說是皇後娘娘讓她傳話給您。”四喜也是壯著膽子過來敲的門,原本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
隻是……
“怎麼不早點來報?”沈沛急匆匆的扯過一旁的大氅,直接往身上一批,著急萬分的往外走,四喜回過神來立馬追了上去。
“殿下,殿下您慢些……若冉姐姐剛跟公主他們說您在小憩……”
沈沛如今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話?
福安雖然傻乎乎的,薑婉潼卻不是省油的燈,若冉可不是她們的對手,若是薑婉潼要對她做什麼……她可是毫無招架之力。
沈沛心中著急萬分,心中閃過許多可能,結果他一路走到偏廳,還未走進門就瞧見若冉正忽悠著薑婉潼收下那堆進貢的奇珍異寶。
便是若冉說賞給她她也不要的東西。
沈沛“……”
沈沛的速度太快,四喜就算是一路小跑也沒有追上,誰曾想他會忽然停下,四喜沒有停住腳步,直直的撞上沈沛的背。
嚇得四喜立馬跪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行了。”沈沛的注意力還在偏廳裡頭,漫不經心的掃了四喜一眼,不甚在意道“大過年的死呀活呀的,也不嫌忌諱,起來說話。”
四喜狐疑的抬起頭,才發現主子今兒個的心情不錯,從容不迫的站起身,跟在主子後頭探頭探腦的,“爺,您這是在聽牆角?”
“閉嘴。”沈沛冷冷的罵道,“爺總不能這個時候進去拆台。”
四喜懵懵懂懂的抓抓頭發,不舍得去拆若冉姐姐的台,就能自個兒在外頭挨凍?
果然,主子的想法,總是奇奇怪怪的。
雖說沈沛原本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進去拆若冉的台,但是外頭的動靜,總是瞞不住的,很快就被若冉和薑婉潼發現。
薑婉潼見到沈沛過來,竭力克製住自己想要整理儀容的衝動,站起身來對著沈沛福了福身,“臣女見過秦王殿下。多謝殿下送臣女的節禮。”
沈沛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走到上首落座,見薑婉潼提起節禮,疑惑的反問道,“不好看嗎?”
薑婉潼“……”
好看嗎?
“好,好看的,臣女甚是歡喜。”
“既然郡主喜歡,庫房裡還有一對琉璃盞,郡主一同帶了回去。”沈沛說著就看向若冉,若冉會意,親自去庫房找那對琉璃盞…
沈沛見若冉走後,才看向薑婉潼,“郡主今日怎麼有空登門拜訪?”
“臣女……臣女受皇後娘娘所托,是來給殿下傳話的……”薑婉潼站起身來,心裡頭有些緊張,故而話也說的慢些。
沈沛微微頷首,未曾出聲,顯然是在等下文,可薑婉潼卻不知沈沛的習慣,愣在那兒一言不發,偏殿裡的氣氛有些凝重。
幾乎是沈沛問一句,她答一句,若是在一般人看來,那就是小女兒家的嬌羞,隻可惜在沈沛看來…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