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沈沛見若冉這麼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隻覺得心頭堵得慌,先前那高興愉悅的情緒一掃而空,這會兒還要聽她說那些長篇大論?他才不要聽。
居然這麼關心許夢嬌,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沈沛冷冷的瞪了若冉一眼,“哼。”
若冉無奈的笑了笑,“爺,您怎麼忽然過來了?”
“過來自取其辱。”沈沛沒好氣的開口,陰陽怪氣的說著話。
“爺何必要擠兌奴婢呢?奴婢伺候您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您是怎樣的性子呢?您可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肆意傷害許小姐名譽的人呢。”若冉話揀好聽的說,總算是把沈沛給哄高興了。
他也不再計較若冉之前的態度,坐在軟塌的一旁看她繡荷包。
“給我的?”沈沛明知故問。
若冉點了點頭,心說她要是敢當著沈沛的麵給旁人繡荷包?沈沛還不翻了天去?
“是什麼?”沈沛湊到她身邊看荷包,懶洋洋的靠在若冉的肩膀上,若冉隻覺得左肩忽然重了許多,卻也沒有說什麼。
沈沛剛才沒有注意,這會兒才發現那荷包上的圖案是翠竹。
“怎麼是這個?”
“爺不喜歡嗎?”若冉隨口問道。
“也不是……”倒不是說不喜歡,若冉做的他都喜歡,就是不喜歡這個竹子。
沈沛看著若冉的側臉,恰巧看見一縷頭發落在臉頰上,他捏著那縷頭發放到了若冉耳後,“你今天就在繡荷包?”
“您的荷包舊了呢。”若冉捏著針線,緩慢的繼續著手裡的動作,花色是早就選好了,她每日就繡一小會兒,沈沛才沒有發現,隻是今兒個快要繡完了所以沒有收起來。
隻是沒想到沈沛居然回來了,等若冉好不容易等適應了如今的姿勢,沈沛又開始鬨幺蛾子。
他看著看著,順勢躺在了若冉的腿上,若冉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收住針線,“爺,您這是?”
“起太早,困的。”沈沛舒舒服服的躺著,眼也不眨的看著若冉,“你繼續啊。”
若冉“……”
沈沛這樣躺著,她如何繼續得了?
“爺,奴婢怕不小心戳到你了……”若冉捏著針線不知所措,明明隻有一點點了,她本來還想做完的,如今怕是不能了。
“小心點不就行了。”沈沛半點也不慌亂,見若冉又開始繡荷包,還伸手去撥了撥那繡線,“這麼細,你的眼睛不累嗎?”
“奴婢做習慣了。”若冉沒太在意,隻是動手的時候愈發小心起來,就怕戳到了沈沛。
不得已一心二用,動作都慢了許多,沈沛看著看著,輕輕的打了個哈欠。
“許玉春一心想要攀高枝,今日的提議他明顯是心動的,鉤子已經拋出去就看許玉春上不上鉤,就算許玉春不上鉤,他還有個好女兒在。”沈沛抬起眼看著若冉。
隻見她不再吭聲,專心繡著手裡的荷包,他有點兒不滿,扯了扯那根繡線,“我在跟你說話。”
“嗯,奴婢在聽的。”若冉認真的繞著絲線,可沈沛偏偏要搗亂,不是扯她的繡線就是扯她的袖子,扯的若冉都漸漸不耐煩起來。
“爺,您若是累了,就去床上休息,能彆擱這兒打擾奴婢嗎?”若冉繡荷包繡的頭疼,偏偏沈沛還要搗亂,這竹子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綠色的,它還有過渡色。
“你嫌棄我?”沈沛不高興的盯著她看,而後耍賴的躺在她的腿上,雙手抱著她的腰,怎麼都不肯起來,“爺就不走。”
若冉“……”
躺著就躺著吧,沈沛高興就好。
“那許玉春之後會做什麼呢?”若冉沒有法子,隻能順著沈沛的話往下說。
“比起本王來,你更關心許玉春是嗎?”沈沛冷不丁的開口,可若冉早就習慣他時不時的語出驚人,哄人的業務也愈發熟練。
“是您方才在說許玉春的,奴婢隻是想知道您的想法,旁人的事兒,奴婢一律不在乎。”
沈沛沒有繼續追究,又說起許玉春的事情來,“他會和許夢嬌去確認情況,然後開始打自己的小算盤,會和烏寶林生出二心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您這麼做,可不大磊落呢。”若冉拿起剪子剪斷了線,打算換個色兒,可沈沛躺在她腿上,若冉也沒辦法自己完成,她索性就塞了一根絲線在他手上。
“爺,您有空的話,幫一幫奴婢可好?”
沈沛捏著那絲線有點兒懵,不太懂這是什麼東西,“乾什麼的?”
“還有這個,拿著。”說話間若冉又塞了一根過去,沈沛左邊看看,右邊看看,舉著兩隻手不知所措。
“阿冉……”
沈沛的聲音裡,有著罕見的無助。
若冉忍俊不禁,又扯了另一根過去,“還有這個,這幾個顏色不一樣的呢,千萬不要混在一起啊。”
沈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努力的睜大眼睛,這有什麼不一樣的嗎?不都是差不多的顏色嗎?還有就是和頭發絲差不多的細……
哦,他說錯了,這東西可比頭發絲細多了……
“你該不會耍著爺玩吧?”沈沛有些不確定的猜測道。
“不是呢,您瞧,這個要綠一點兒,這個要翠一點,這個暗一點……”若冉說了許多,沈沛隻覺得頭都暈了,雖然有點不大耐煩,可若冉掛在他手上的絲線卻一點也沒有亂。
等若冉說要什麼顏色的時候,他居然還能罕見的分辨出一二遞上去。
待若冉重新穿好了線開始繡荷包,沈沛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又懶懶的臥在她腿上,胳膊枕在腦袋底下,抬起眼看了看若冉,不滿的嘀咕,“居然還敢指使本王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