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出了住所,從馬廄提了一匹寶馬,隨後帶著幾名近衛優哉遊哉地往聯合國會議大樓趕去。
聯合國會議室裡,一如既往地安靜,眾人無精打采地坐在會議室裡發呆。
事實上直到現在,這些人大半個月開了五次會,會議內容百分之二十是和聯合國職責有關,其餘百分之八十都是閒扯有的沒的,每次會議紀要基本上都沒超過一頁紙。
就連作為主席的吉菲爾(北部帝國)也沒有了動力,呆坐在那裡不知道乾嘛好。
悄悄看了眼百無聊賴的眾人,唯有古德在興致勃勃地打量眾人,似乎還很期待今天的會議內容,吉菲爾好想說,乾脆讓古德來當主席好了,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在期待個啥。
強打起精神,吉菲爾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大家人都到齊了,那麼開始今天的會議吧。”
“唔這個我們先來說說對這個疫情的解決方案吧,我們輪著來就你了泰斯大人,你來說兩句。”
“我?”泰斯(阿萊塞)愣了一下,隨即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起來,接著說道“呃,那我就簡單地說兩句吧。”
“關於這個事,我先簡單說兩句,大家明白就好。這個瘟疫現在就是這個情況,具體的呢,大家也都看得到,也得出來說那麼幾句。瘟疫是會死人的,而且會死很多人,要想不讓卡拉迪亞瘟疫肆虐的話,那就得想辦法遏製和消滅這股瘟疫。否則繼續蔓延下去,肯定會死更多人。”
“我覺得當務之急就是先研究一下怎麼應對這場瘟疫,這是最重要的,好了,我就講這麼多了。”
眾人一臉認真地看著泰斯,隨後紛紛讚同地點了點頭。阿巴裡托斯眉頭緊蹙,細細地回味著泰斯的話,好像還是沒明白,見其他人都好像聽懂了,又不好說什麼。
古德舉起酒杯說道“泰斯大人說得好,必須得來一杯,大家走一個。”
眾人紛紛舉杯共飲。
喝完這杯,吉菲爾便將目光投向了下一位。
“梅裡迪爾大人,請您來說兩句。”
梅裡迪爾(巴坦尼亞)抿了口酒,稍微思慮了一下,隨後說道“泰斯大人說得很有道理,這樣有道理的話上次聽到還是在上次。”
“我得說,這個瘟疫到現在能傳播得這麼廣泛,是因為不斷有人被感染上,所以治理瘟疫的重點在於不要讓人被感染上,從這點上看。我們首先要讓所有人都不要去感染瘟疫,隻要能做到這點,瘟疫自然而然地會被消滅了。”
眾人一臉“驚喜”地看著梅裡迪爾,古德嬉笑著端起酒杯說道“這個真是個決定性的建議,這是從根源上把瘟疫解決的辦法啊,來來來,大家走一個。”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碰了一下,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吉菲爾接著說道“好了,輪到泰諾普斯大人了,請你發言一下吧。”
泰諾普斯(西部帝國)麵無表情地說道“好,那我就簡單地講兩句。”
“我覺得吧,梅裡迪爾大人剛剛的提議非常有建設性,我再稍微補充一下就好。”
“這個瘟疫在西部帝國爆發過有一段時間了,我是仔細研究過的,我發現人們對這個瘟疫還是很恐懼的,他們會找醫生找巫師用各種方法來治療和防護,很多人都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可以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會感染上這個瘟疫的人,應該就是出了意外。”
“可以說,隻要能夠防範這種意外的發生,那瘟疫就不出意外地會被有效遏製。”
吉菲爾立馬舉杯說道“說得好,大家走一個。”
古德舉杯的手愣了一下,居然被人搶了台詞,這可太意外了。
喝完這杯,吉菲爾將目光投向梅蘇伊(庫塞特),梅蘇伊清了清嗓子,隨後說道“關於這個事情吧,我覺得這個瘟疫,首先我們可以肯定它是一種病。”
“隻要是病,那麼就肯定是有的治的,但是據我所知,目前我們對這個病還一無所知,這點非常重要。我們要先把這個一無所知的病變成一個知道的病,這樣我們才能夠治療這個病。”
梅蘇伊話音剛落,吉菲爾又搶先一步舉杯說道“走一個!”
古德有些無語,鬱悶地喝完杯子裡的酒。
吉菲爾接著問道“奧列克大人,輪到你了。”
奧列克砸吧嘴,手裡的杯子轉了幾圈之後便有了思緒,接著說道“那好,我來講幾句。”
“我覺得,瘟疫之所以人傳人還能傳播得這麼廣,歸根結底是因為人們不知道自己會被染上。要是一開始他是知道的,那他肯定不會被染上。為此,我提個建議,讓染上瘟疫的人儘量和沒染上瘟疫的人區分開來。這樣一來,沒染上瘟疫的人就不會被感染瘟疫了。”
古德拍桌而去,舉杯大喊道“說得好,大家走一個!”
吉菲爾瞪大眼睛盯著古德,這會議就這麼一點樂趣了你還跟我搶,要不要臉?
喝完酒,吉菲爾沒好氣地說道“古德大人,輪到你了,來講兩句。”
糟糕,這麼快就輪到我了,古德饒了饒頭,大腦開始瘋狂運轉起來。
古德清了清嗓子說道“以前都說晚上出門怕見到鬼,現在白天出門怕見到人。”
“這個瘟疫現在已經打斷了人們的正常生活,甚至是許多家庭和家族都因此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毫無疑問地說,這是悲劇。”
“我認為我們應該聯合起來,用主動積極的心態去麵對這場人間慘劇,至於說我們提的建議和我們的做法,最後能否有效的幫助到這個世界,這另說,但至少我們要把我們能做的都給做了,不至於到後悔的時候才追悔莫及。我們千裡迢迢來到這裡,但凡能讓這裡有一點意義,也不至於要讓它一點意義都沒有,我話就說這麼多。”
古德說完大家都沒有舉杯,眾人都沉默地思索著。
其實在座的眾人並不是不想認真的討論,認真地幫助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去對抗瘟疫。但是這個會議,在座眾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本質上就是一群在國內不怎麼被領導待見的領主被安排在一個地方,像是投名狀或者說是人質,隻是用來維持各國表麵上的和平。
要治理瘟疫需要的不是幾個領主,需要的是各大王國的齊心協力,需要的是各大王國的政治支持和財政支持,很顯然各國的領導者都不會這麼做,起碼不會做第一個人。
古德的話打散了眾人最後一點偽裝,也不管最後那位還在角落絞儘腦汁思考這個會議到底講了什麼的阿巴裡托斯(南部帝國),吉菲爾散了會,眾人便各自離去。
到了深夜,阿巴裡托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橫豎是睡不著,起身翻開今天的會議紀要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通篇都寫著兩個字,是“廢話”。
大概還是有實的,那便是古德和吉菲爾在爭搶的那句“走一個”,起碼大家都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