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麵定海軍和破敵軍的斥候見到南麵軍卒入城,連忙稟報統帥,可兩軍的統帥又哪裡敢去阻攔?
見識過地雷陣的威力,他們現在連靠近城牆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知曉護持軍和護州軍是嘩變了,縱是有心去攔,也怕自己被那些嘩變的士卒砍死。
等到革離君、張弘範他們率領軍隊終於趕到行宮城外時,南麵城牆外j乎已是空空如也。
革離君滿是疑h,問旁邊軍師道“我們的軍隊呢?”
軍師也是滿頭霧水,訕訕道“這、這,大人……我也是不知啊……”
革離君重重地哼了聲,正要派斥候去叫各軍的將領前來集結,卻見前麵有近十騎呼嘯而來。
現在整個南麵城牆外,護州軍和護持軍的將領士卒加起來也不過千人了。
到得近前,革離君看清楚有j人是自己安排到兩軍中為將的親信。等他們過來,便連問道“你們的士卒何在?”
那些個將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低下頭,不敢答話。
革離君心裡生出些不詳感覺,沉聲喝道“本府問你們話呢!”
有個他的親信將領y著頭抬起頭道“大、大人,他們……他們都入城去了。”
革離君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是攻進城去了,兀自驚喜,“你們破城了?好!待回雷州,本府必給你們論功行賞。”
那將領咽了口口水,“他……他們都嘩變了。”
革離君臉上的驚喜之se霎時間凝固在臉上。
隨即,他的臉se逐漸變得僵y起來,話語間已是帶著濃濃殺意,“你說什麼?”
這將領再是親信,也怕被暴怒的革離君斬掉,當下不敢再做回答。
革離君的雙手微微顫抖,這時已是怒極攻心。若不是他素來沉穩,這時候怕已是經受不住這等衝擊,摔下馬去。
等過去足足數分鐘,他才將這g狂怒勉強壓下去,喝令左右道“將他們拿下,全部斬首!”
這些個護州、護持軍將領們頓時嚇得臉se大變,連忙下馬跪地求饒。
軍師在旁邊低聲勸道“大人,臨陣斬將怕是不妥。”
革離君卻不耐煩地擺擺手,“他們手下兵卒儘皆嘩變,要他們還有何用?”
左右湧出數十名親軍,將這些將領儘皆砍倒在地。
鮮血流淌到革離君戰馬腳下,他低頭瞧著,怔怔出神。
其實他也不想臨陣斬將,但是,不殺這些廢物,他心頭的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
又過陣子,他才冷著臉道“就地紮營!”
聲音雖厲,但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帶著b人的銳氣。無疑,三軍嘩變,對他的信心打擊也是很大。
張弘範、李恒率軍在東南角集結下來,倒是沒有看到這幕。
城內的元軍降卒看到張弘範帥氣,暗暗有些s動起來。
到得傍晚,革離君和張弘範共計接近三萬將士已在行宮外頭紮營生火,起灶做飯。
城內,也是陣陣米香傳蕩。
趙洞庭決定搏就搏到底,將這些剛剛投誠的雷州軍卒派到各處協助防守,同時,當然也有防範元軍降卒的意思。他現在根本沒得選擇,隻能夠信任這些投誠的雷州軍,要不然行宮遲早城破。
“皇上!”
此時,他和樂嬋等人正在房中用膳,陸秀夫卻是匆匆趕到,臉上帶著些許焦急。
他為文臣之首,一應後勤事宜趙洞庭都全權j予了他負責。
見得他匆匆進來,趙洞庭問道“陸大人何事如此焦急?”
陸秀夫道“錢糧官剛剛來報,城中突兀增員近三萬人,糧c怕是撐不住多長時間了。”
他自然是為這事焦急,行軍打仗,誰都得填飽肚子,若是斷了糧c,士卒就算不嘩變,也會士氣大跌。
趙洞庭放下筷子,也是微微皺眉,“還能撐多少時日?”
陸秀夫沉y道“就算精打細算,怕也至多隻能支撐五日了。五日之後,必然斷糧。”
沒曾想,趙洞庭聽到這話,神se竟然突然放鬆不少,道“五日啊,那應該差不多了。你且先將這消息牢牢壓住,糧食該怎麼配發便怎麼配發,不用節省,免得將士心生疑慮。”
陸秀夫微微愣住,然後喜道“莫非皇上心中已有退敵良策?”
趙洞庭笑著,卻不答話,隻是又拿起筷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