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紘說道“應是如此。司馬防在洛陽家中,一夜大火,家中大小三十餘口儘皆葬身火海,子布怎麼看?”
張昭緊張了一下,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注意這邊,便說道“子綱慎言。司馬家來頭非小,為河內大族,族中子弟俱是人中龍鳳,司馬八達,名頭更是響亮。司馬防博學多才,為太學教授,一夜家人被焚,難道惹惱了祝融?天降大火不成?”
張紘說道“子不雲怪力亂神。子布難道也以為司馬防一家死的蹊蹺?”
張昭說道“司馬防一家,隻有司馬朗、司馬懿躲過此劫,我猜度,司馬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大有來頭的厲害人物?才有滅門慘禍。司馬朗、司馬懿目前已經辭官不做,為家人守孝。”
張紘說道“家中火起,難道無一二驚醒之人?我倒覺得,殺人在前,放火在後。”
張昭說道“此話你我二人說說可以,子綱到了羌地,切切謹記禍從口出。”
張紘說道“受教了。”
張昭說道“子綱可知襄陽司馬徽乎?”
張紘道“此人名滿天下,如何不知?”
“司馬徽聽到司馬防一家慘遭橫禍,急匆匆從襄陽趕往河內,隻其中關聯之處,不難猜出。”
“司馬徽老謀深算,所教授弟子眾多,傳聞自成派係,難道這也與司馬防一家有關?”
“豈止有關?司馬徽與司馬防,族中兄弟也。司馬徽自以為做的隱秘,竟然不知世上無不透風之牆的道理,暗暗積蓄力量,這不是謀反是何事?”
張紘張大了嘴,結結巴巴說道“你的意思?”
張昭老神在在,對張紘打了個眼色說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萬不可宣之於口。”
張紘說道“如此與子布彆過,明晨再見。”
京城德勝門外,十裡長亭,楊柳舒展,芳草泛青,一片綠意盎然。劉澤在典韋、許褚這兩個哼哈二將的陪伴下,坐在亭子裡,悠然看著遠方的天際,長空燕子低鳴,飛舞嬉戲,清新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芳香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劉澤來的有點早了,平日裡埋頭於朝政,今日難得有個機會出來轉一轉,所以不等百官,便早早來城外等候。
朝陽升起,金光閃耀,百官的隊伍慢慢來到近前,劉澤收回思緒,看到張紘、郭嘉、馬騰三人立在隊伍頭裡,起身說道“三位大臣,不辭萬裡之遙,為大漢建功立業,朕僅以薄酒三杯,為愛卿送行,祝你們早建功業,為我大漢開疆拓土,揚威異域。”
三人聽到,一起跪地,接過酒杯,一口氣乾了,三人大聲叩謝皇恩。
劉澤說道“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一路山水相伴,想必也不寂寞,三位走好,前程關山萬裡,珍愛身體,切莫操勞過度。”
等到三人率領著親衛去得遠了,劉澤戀戀不舍的看著城外的景色,對身邊內侍說道“傳召,都回吧。”
張紘、郭嘉在涼州分手,郭嘉直赴玉門關,張遼、夏侯惇、曹真、呂布早已整頓好人馬在此等候。大軍十五萬,糧草輜重無數,雖然劉曄在西域囤積糧草,這麼一支大軍,一路上的消耗也很驚人。
郭嘉看著麵前六位大將軍,一個個神采飛揚的樣子,大笑三聲說道“出得此關,即為西域。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為大漢揚威西域,開疆拓土,正從今日開始。各位將軍,跨上戰馬,出!!”
張遼等六人見郭嘉豪邁,心中熱血激蕩,大吼一聲,轉身跨上馬鞍,回到自己隊伍前麵,大喝一聲“出玉門!”
莽莽黃沙,地勢起伏,天高地廣,一派美麗的西域大漠風光,令十五萬漢軍健兒看傻了眼。大軍曉行夜宿,十日之後,來到蒲昌海,趙雲已經和於禁做好了交割,正在等待郭嘉等人的到來。郭嘉見士卒疲憊,傳令在海子邊修整三日。
趙雲許久不見故人,一日之間這麼多老相識來到,真的是喜出望外,殷勤為諸將準備酒食。沙漠中野味極多,自從劉澤在襄平的時候為手下做了燒烤美食,這一傳統在軍中流行開來。趙雲領著手下,射獵了四五天,獵物堆積如山;於禁也不敢怠慢,奉獻了不少。十五萬人看到如小山般堆積的獵物,無不大聲歡呼,一時間,震動的蒲昌海水波蕩漾,久久不息。
西域平穩,偶有幾股土匪猖獗,也在趙雲等人的雷霆打擊之下,銷聲匿跡。大軍不再紮寨,隻是支起帳篷,營地外掘了又深又寬的壕溝,做了一般的預防。
趙雲、於禁作為地主,極儘熱情,將郭嘉等人灌得酩酊大醉,三軍將士也是歡飲不止,當然了,放哨的工作自然有人代理。
如此三日,漢軍上下深深體會到了什麼才是兄弟般的熱情,到了第四日,郭嘉一聲令下,大軍順著塔裡木河繼續西行,沿途焉耆、龜茲人見到,載歌載舞,一片歡騰。
一個月後,赤穀城在望,劉曄、馬率領數百人馬,立在沙漠中的一片綠洲上,翹看著東方,靜靜等待著大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