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看這是什麼?”張虎一翻手,亮出一個腰牌。
頭目借著火光看了半天,一個精絕城的小頭目,如何認得?張虎道“我乃大漢禦林軍統領,來西域公乾,今夜有要緊事,快開城門。”
頭目說道“這個牌子不知是真是假,這位爺,小人隻不過是個城門領,手下不過三十個兄弟,深夜開城門,小的腦袋難保。”
劉貞見那頭目囉嗦,自身邊拋出一個袋子,大聲說道“接住了。我等出城確有要事,這點銀子拿去給你手下,若是再不識相,休怪我們翻臉無情。”
頭目掂量了一下,笑嗬嗬說道“早這麼著,不就沒事了,弟兄們,開城門。”
張虎費了這麼多唇舌,不如劉貞的銀子來的利索,對那個小頭目恨得牙根直咬,憤恨的瞪了小頭目一眼,隨著劉貞出到城外。
劉貞對客棧的夥計說道“你隻需指明路徑,不需在前麵帶路。”
夥計大喜,磕磕巴巴的說道“順著城牆,北行不到二裡,便是城牆北麵,沿著城牆根尋找便是。如今夜晚,一要防著蚊蟲,二來千萬注意腳下,這沼澤地邪乎,好多毒蛇。”
一聽說有毒蛇,劉貞急眼了,要是自己的兩個兄弟和一千侍衛真的在沼澤地裡,性命怕是難保了。按耐住心情,二百人拉開長線,慢慢尋找,走了不多遠,一個人叫道“快看,這邊蘆葦被人踐踏過。”
劉貞舉著火把來到近前看時,果然看到一條彎曲的小路,通向蘆葦蕩深處。讓人叫來夥計,劉貞問道“城中的人可是隨意到蘆葦蕩內穿行?”
夥計說道“怎麼會?就是大白日裡,也沒人敢走近這蘆葦蕩,傳聞裡麵有惡鬼出沒。”
劉貞一聽,知道事情蹊蹺,當下說道“凡是輕功高明的,隨我來。”說罷,舉著火把,昂然入內。
張虎一把沒有拉住,劉貞已經走出好遠,隻好安排幾個人在外麵接應,隨後進入蘆葦蕩內。
劉貞心裡也沒有譜,一手舉火把,一邊早把搭好箭矢的腳踏弩擎在手裡,後邊的幾個人拿著大刀,亦步亦趨。說來也奇怪,都說是沼澤地,這麼多人走上去,但覺得腳下土地堅實,並無下陷的感覺。劉貞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所為,下麵不是打好了木樁,就是鋪上了木板,上麵撒上泥土,根本看不出來。
蚊蟲看到火光,黑壓壓的撲了過來,腳下的蘆葦根部,不時的出輕微的響聲,這是沼澤內地生物,看到火光,為人群聲勢所振,悄悄溜走了。走了約有半個時辰,呻、吟聲不時的傳來,劉貞耳力驚人,側頭傾聽了片刻,立即加快了腳步。
劉貞快走了數百步,隱隱的雄黃味道夾雜著臭味傳來,人的呻、吟聲越的清晰了,劉貞幾個箭步,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蘆葦倒伏在地上,蘆葦上麵,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
劉貞焦急,大聲喊道“劉堅、劉潛,可在?”
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你是誰?咦,是大哥,你怎麼來了?”
劉貞快步走到那人麵前,火光下看時,不是劉堅又是誰?劉貞喜極而泣,抱住劉堅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兄弟你餓不餓,渴不渴?劉潛呢?”
劉堅艱難的說道“劉潛在我旁邊呢,可能昏迷不醒了。”
劉貞從懷裡取出水袋,丟給劉堅,又抱住了劉潛,“潛弟,快醒醒,大哥救你來了。”
劉潛依然昏睡著,劉貞屈起食指,狠狠的點在劉潛的人中上,劉潛哎呀一聲,醒了過來,劉貞自劉堅手裡奪過水袋,對劉潛說道“彆說話,快喝口水。”
張虎等人早已忙亂起來,劉貞大聲問道“張虎,可派人回城?”
張虎說道“直接翻過城牆,到客棧叫人去了。”
劉貞見兩個兄弟沒有性命之憂,慌忙又去救治其他人,不久後,城內的兄弟拉車大車過來,好一陣忙亂,才堪堪把一千人搬到城內。
劉貞詢問劉堅,劉堅說道“大哥,我與兄弟們上床休息後,醒來便在這個地方了。醒來之後,身子軟綿綿的,用不上半分力氣,隻好躺著,如此一連三日,渴了隻好對著地麵,哈幾口潮濕的地氣。有的兄弟顧不得許多,便飲用這沼澤內的汙水。”
劉貞說道“活著就好,哥哥一定為你們找到仇人,誓殺之。”
劉堅笑道“還是快弄點吃的,報仇的事,以後再說。”
劉貞看到倒地的人全部運走,怒火上湧,仰天長嘯。此時早已天光大亮,嘯聲驚得沼澤內的鳥兒四處亂飛。劉貞轉身,抬頭看時,城牆上,一個靚麗的身影正對著他在凝視著。劉貞心頭一震,暗道怎麼是她?
城牆上的人影看到劉貞盯著,轉了個身,飄然下了城頭。劉貞心中悵然,你為什麼和我兄弟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