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甜甜在樹林深處,驀然聽到“誅殺當朝太子”幾個字,心中如受錘擊,暗暗說道這兩個人什麼來路?為什麼要殺他?
許弗低聲說道“袁兄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袁驤道“這荒山野嶺,許多時不見一人過去,你瞎擔心什麼?快快說說你想到的後路。”
許弗很是謹慎,左右張望一會,方才說道“殺了此人,我們兄弟順著河水出海,乘船泛舟,漂洋過海,或到倭島,或到夷洲,咱們有人有財,何處不能逍遙快活?”
馬甜甜屏住呼吸,慢慢向二人靠近了幾步。
袁驤說道“要不是劉澤這個狗皇帝的明暗雙衛厲害,老子手裡怎麼也有一千多人了。乾了這一票,到海上快活,也不錯,隻是不知道那倭島、夷洲的娘們兒如何?”
馬甜甜暗暗罵道漢人真不要臉,就知道找女人快活。
許弗笑道“倭島的女人我見過,一個個溫柔的和貓兒似的;這夷洲的女子嘛,還真的不知道滋味如何?袁兄,你是想去倭島呢,還是想去夷洲?”
袁驤嘿嘿一陣子,“最好兩邊都去。”
說罷放聲大笑,許弗陪著也“咯咯”笑個不停。
馬甜甜心裡又罵了幾句,見他們不再說劉貞的事,便慢慢向戰馬走去,一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出聲響,隻聽許弗大聲說道“誰在那邊?”
馬甜甜聽這人一聲大喝,震得耳膜“嗡嗡”作響,知道這人雖然長得不咋地,功夫倒也不弱,也顧不得許多,索性不掩藏身影,急奔跑起來。
袁驤、許弗二人看到樹林中一個白色身影,恐怕他們的交談被那人聽去,急忙縱身追了過來。袁驤跑得快,待看到是一個白衣女子的時候,心中狂喜,大聲叫道“兀那女子休走。”說罷,一個箭步,飛掠數丈。
馬甜甜見這個黑漢子手段更強,頭也不回,三柄飛刀向後甩去,這時戰馬已在眼前。
袁驤看到三道寒光,信手一抄,飛刀早已到了手中,接著隨手扔出,目標對準了馬甜甜的戰馬。
馬甜甜長袖飄飄,卷向飛刀,接著身形縱起,落在馬鞍上,口中嬌喝一聲,戰馬飛奔而去。
袁驤氣的狂,許弗也趕到了,急忙說道“這片山崗雜樹叢生,戰馬難行,你我快回,分頭攔截。”
馬甜甜心慌意亂,又不認識道路,隻知道催趕戰馬。虧得戰馬神駿,跑過了山崗,馬甜甜抬頭看了看太陽,略略辨明了方向,朝著向東的小路猛跑而去。
袁驤、許弗二人上了馬匹,順著山崗前後的小路,包抄馬甜甜。等二人繞過了山崗,隻看到馬甜甜一個背影。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向東猛追。
大宛神駒,果然非同小可,馬甜甜奔馳一陣,回頭看去,身後已無追兵,才放下心來,按轡徐行。
劉貞一路走,一路不住回頭觀望,心中隻盼望著玉人跟來,可惜脖子都快扭斷了,玉人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過了函穀關,許儀說道“太子,弟兄們長途奔行,太疲憊了。”
劉貞說道“趕往小平津,咱們乘船順河水而走,到平原郡高唐渡口下船,然後直奔京城。”
許儀高興的說道“我告訴兄弟們去。”
馬甜甜不認識道路,一路上也沒遇到一個村鎮,眼看著天色就要黑了,心下有點著忙,深秋的夜晚,冷風刺骨,天上的星星慢慢露出了幾個,很快就變得繁星滿空了。曠野寂寂,夜梟號啼,秋蟲蟄伏,野地裡不時閃過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嚇得馬甜甜心驚膽戰,綠幽幽的眼睛和沙漠中的野狼何其相似,如果遇到狼群,那可真的悲催了。
馬甜甜見戰馬不慌不忙,知道哪些眼睛對自己構不成威脅,才放下心來,剛剛摸著胸口長喘了幾口氣,一陣笑聲從前方傳來“哈哈,小娘們,看你再往哪兒跑?”
戰馬一聲長嘶,馬甜甜看到前方影綽綽立著兩個人,心知就是白日裡的兩個壞蛋,這時也顧不得什麼,打馬下了道路,不辨東西的奔馳。
袁驤和許弗一聲呼哨,縱馬趕了過來。馬甜甜雖然久曆江湖,但那個時候,單身的機會極少,如今被兩個男人一再追趕,想起阿不提叔叔說過漢人奸詐的話,才知道這兩個漢人真的奸詐似鬼,自己太大意了。
黑夜裡,馬甜甜一身白衣,目標明顯,對身後的兩個人始終無法擺脫。
朦朧中,前麵出現了疏疏朗朗的林子,一點燈光閃耀,馬甜甜大喜,對著燈光奔了過去,那燈光似近實遠,戰馬跑了好久,隱約聽到大浪拍岸,燈光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大宛神駒看到燈光,奔行更快,不多時來到了近前。馬甜甜舉目看去,隻見一條大河橫亙在眼前,岸邊好大一座客棧,裡麵笑語喧嘩,燈光正是由客棧門前懸掛的一對大燈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