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氣勢不能弱。
她緊緊的攥著椅子扶手,依舊是一副出離憤怒的模樣“豐親王,你想同哀家說什麼?!”
桓白瑜並沒有被甘太後的怒氣衝衝而唬到,他神色冷漠,冷聲道“太後娘娘,臣怕您剛才沒聽清,特特再同您重複一遍。阮明姿,是臣一心求娶,打算不日便迎娶她過門的正妃!……六皇子先前是不是聲稱,臣的未婚妻為了他府上一個側妃之位,想要攀他的高枝,謀求不成便出手傷人?……這般汙蔑,就為了蒙蔽陛下跟太後娘娘,這是欺君之罪!”
永安帝聽得心下震驚無比。
向來沉默寡言的瑜兒,也有冷聲說出這麼一長串話的一日!
甘太後被桓白瑜說得啞口無言,但她還很是不甘心,怒道“……但不管怎麼說,先前那個女刺客,傷了小六,是事實!”
桓白瑜眼神更冷冽了,他冷聲道“六皇子對臣的未婚妻圖謀不軌,便是對他未來的嬸嬸不軌。這樣枉顧人倫的敗類,臣的未婚妻彆說隻是傷了他,便是殺了他,臣也隻有拍手稱快的道理!”
甘太後這會兒哪裡還說得出什麼話來!
她臉色極為難看,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永安帝便順勢開口道“既是如此……”
阮明姿卻從桓白瑜身後繞出,朝永安帝與甘太後的方向跪了下去“民女有話說!”
“……”永安帝神色複雜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阮明姿。
他今兒算是被這小丫頭給驚了好幾次了。
頭一次是知道她是平陽侯很看重的那個乾孫女的時候。
第二次吧,是聽到瑜兒說,這是他準備迎娶過門的正妃的時候。
第三次,則是這會兒。
這小丫頭竟然還敢有話說!
永安帝此時此刻心情非常複雜。
他甚至想說,他還沒答應這門親事呢!
但好似這會兒說這個,也不是很恰當。
永安帝隻能手握成拳,在嘴邊虛虛的咳了一聲“天色已然不早了!有什麼話,趕緊說!”
態度算不上好。
然後永安帝就能感覺到,桓白瑜看過來的眼神更冷了。
永安帝“……”
阮明姿比之冷漠無情的桓白瑜,顯然要有溫度許多。她聲音不高不低,娓娓道來“民女是覺得,有了豐親王殿下為民女作證,那先前六皇子殿下的話,已能證明是假話了,對吧?也就是說,是六皇子殿下,先襲擊了民女,民女被迫自保,這才出手傷人。”
永安帝細細品了一下阮明姿這話。
雖說確實是這樣,但他總覺得下頭那小丫頭的話還沒完,後麵還藏有大招。
但……他遲遲沒開口,桓白瑜的眼神,更冷了……
永安帝隻能又咳了一聲,被迫發聲“目前來看,是這樣。”
甘太後眉頭皺得高高的。
這死丫頭跟桓白瑜一樣,都惹人厭的很!
阮明姿聽得這話,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她雖說跪著,但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猶如她的不屈,她的憤怒。
阮明姿平靜的開了口,聲音恭敬,但說出來的話,卻讓眾人瞪大了眼睛!
阮明姿道“先前太後娘娘在給民女定罪的時候,有句話說了好幾遍,民女覺得甚是有道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六皇子企圖非禮民女在先,又混淆事實欺君罔上在後。民女想問,不知六皇子,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