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傳言中的那樣殘暴不仁,甚至心底善良,也從未真正傷害過他。
他在這座偌大的皇宮裡沒有事做,正好陛下讓他來禦花園除草,他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恩德。
遠在朝堂之上的薑織若是知道他心底的想法,一口血都會吐出來。
不愧是天然呆純善的第一人格。
“那便是陛下從鬆竹樓帶來的小倌?”
“不過如此。”
“聽說是陛下罰他處理禦花園的雜草,嗬嗬,陛下也不過是把他看作花盆,一盆花終歸會看膩的。”
“你瞧他下裙,光天化日居然露出褲腿,真不要臉。”
“鬆竹樓的小倌就是下賤。”
三位妃嬪站在禦花園亭子裡,對著身在花壇裡的少年評頭論足。
語氣裡處處透著嫉妒與惡意。
在這時,憐妃許睿路過此處,瞧見這麼多嬪妃停駐,不由地抬腳走了過去。
嬪妃們見到來人,紛紛行禮“參見憐妃娘娘。”
許睿在這幾位嬪妃們樣貌雖不是最出眾的,但渾身氣質清雅出塵,瞧一眼便會情不自禁去留意他。
“聚在此處所為何事?”他的聲音如山澗琴鳴聲,悠揚動聽。
其中粉裙子在幾人裡位分最高,酸溜溜地道“稟娘娘,臣妾與姐妹們路過禦花園,撞見雪寧殿那位不知廉恥地在花壇中拔草。”
許睿聞言,視線一轉,移到花壇中專注拔草的修長身影上,少年許是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仰起酸澀的脖子,那張冷白美人臉暴露在他們眼前,麵孔實在漂亮得過分,仿佛受到精細雕琢過般,瞳眸清澈純淨,卻無端生出幾分豔氣。
許睿視線失神,怔怔望在少年的臉上,心底突然生出一陣危機感。
在少年麵前,他那一身引以為傲的氣質瞬間黯淡失色,不值一提。
怪不得女帝看中了他,將他帶入後宮中,藏在寢宮不遠的一座新建的宮殿內,甚至在他生病時,破天荒不上早朝,陪了他整整一天。
許睿雖不在意那位性子陰晴不定的目的,但不願一個從鬆竹樓出身的小倌越過他的頭頂。
憑什麼?少年不過是得了張蠱惑人心的容顏,憑什麼與他平起平坐?
許睿極少表露出心底情緒,眼裡的嫉妒一閃而過,恢複以往,輕聲問“他為何在此處拔草?”
粉裙子嬪妃言“聽說是陛下讓他來的,也不知為何,臣妾猜測許是他惹怒了陛下,罰他來禦花園除草。”
許睿心底冷笑,旁人不了解這位女帝,他可非常了解。
女帝薑織若是要懲罰人,絕不會輕易的隻是除草這麼簡單。
看花壇之中少年臉上的笑容,應是女帝讓他來禦花園解悶的。
見憐妃娘娘也像是不喜鬆竹樓小倌,一個藍裙嬪妃抓到機會,道“娘娘,這小倌光天化日褪去裙角露出腿,分明是給陛下與娘娘蒙羞,臣妾想小懲大誡他一番。”
這正是稱了許睿的意,他淡淡地道“注意分寸。”
藍裙嬪妃應了一聲,往花壇那邊走了過去。
其他幾個嬪妃見狀,也不甘示弱,紛紛請願,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