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織連忙起身,走到桌旁,執起長筷夾著菜放入他麵前的碟子裡。
青年骨節漂亮的手指擱在桌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了敲,並未進食。
薑織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首先該嘗一下食物,以此檢驗有無毒藥。
她用另一雙筷子,每道菜嘗了一下,菜品太多,嘗著嘗著她忘了一切,端著飯吃了起來。
這禦膳房的廚藝不錯啊,完全是五星級酒店裡的廚藝水平。
待她吃飽喝足,坐在椅子上躺屍的時候,無意接觸到身旁一道淩厲的視線,懶洋洋地看去,虎軀一震,倏地跪了下去。
“請陛下責罰。”
之前當女帝哪裡能這麼隨心所欲的吃飯,原主人設就是一個不愛吃東西的人,吃多了會崩壞人設。
但現在不同,她已經不是女帝了。
聞辭言簡意賅“起來。”
薑織本就做好了等死的準備,但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怪罪她,還讓她把桌上的菜都吃了。
她原本吃了個八分飽,這下吃完一桌子,十分飽足足的。
情不自禁打了個飽嗝,接觸到再次看過來的目光,連忙捂住嘴,一本正經地問“陛下,你不吃麼?”
這一頓可都被她吃完了,一丁點也沒剩。
聞辭把之前她夾到碟子裡的菜吃完了。
站起身道“給朕寬衣解帶。”
薑織擦拭了下嘴角,跟著他進了寢宮裡。
從未幫彆人解過衣服的她有些手忙腳亂,指尖時不時透過裡衫碰到青年的皮膚,溫度跟他這人一樣冰冷。
接觸了兩三下,她忽然湊到他胸膛前,驚奇地盯著他領口皮膚泛起的紅暈。
原先蒼白清晰可見黛青色血管的皮膚,蔓延起一片片紅。
她還沒看多久,那人伸手將她推開,隨即走到床榻前躺下,對她道“過來。”
薑織聽著小臉一紅,扭扭捏捏地道“陛下,不…不太好吧。”
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子,與他同枕一床,明擺著占他便宜啊。
聞辭不冷不熱地睨了她一眼。
薑織吞咽著口水,喉嚨瘋狂滾動,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
當躺下床榻上時,她清晰感受到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是真真切切的冷。
薑織縮了縮脖子,想要往外麵挪一點位置。
旁邊伸過來一條手臂,緊箍住她的腰身,不容她拒絕地摟入懷裡。
觸及冰塊似的冷意,薑織哆哆嗦嗦地顫抖著,忍不住問“陛下你——”是不是得了重病啊?
話還未問出口,青年冷冷打斷“閉嘴。”
薑織閉嘴,貼著身後的冰塊根本睡不著,也不敢亂動,本以為他跟自己一樣也會睡不著,耳後卻響起規律平穩的呼吸聲。
這也能睡著?
她也不敢問,在床上不適地躺了一個多小時,姿勢實在太酸,輕輕挪動著,想要換個姿勢。
抬眼間,對上青年充斥著猩紅血絲的黑眸,深不見底,沉得嚇人。
薑織剛想解釋一句,青年在她開口前闔上了雙眼,像是已然進入熟睡的樣子。
她不禁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一個睡得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睜開眼。
換了個姿勢的薑織舒服了一些,無聊過程中,聞到了青年身上極淡的草藥味,並不難聞,聞著聞著,她也覺得犯困。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被外麵呼喚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