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帝王都是零容忍。
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
這千千萬萬官員裡頭,不知有多少冤魂苦鬼。
然而……誰顧得上那麼多?
彆說趙君堯,就是換了任何一個佛爺慈悲的帝王,也不可能饒恕這樣的事。
這是底線。
對逆黨慈悲了,就是對千千萬萬的百姓殘忍,孰輕孰重,誰能掂量不清呢?
話說回來。
那江南和廣南兩地。
一應大小官員處置了之後,就空了成百上千個缺出來,朝廷正是用人之際。
科舉考試三年一回。
每年進士及第不過百餘人,這其中可堪大用的又不過幾十人。
又不能上來就給高官,隻能從底下做起。
一年一考核,三年一變動,這都是死規矩又不能動。
這樣經過層層選拔出來的官員,的確不錯。
可都照著這麼個辦法選拔。
江南和廣南兩地的空缺什麼時候才能補齊?
就是現在把曆年所有後補的官員全都用起來,也是不夠啊!
趙君堯為這事簡直焦頭爛額。
隻恨不得上天立刻給他掉下來幾百個可堪大用的人,立刻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才好!
……
這日晚間,已經到了掌燈時分。
在禦書房忙碌了一整天的趙君堯,托著疲憊的身體去了端凝宮。
夏如意這裡剛擺好了晚膳。
知道他近日上火,這桌子上的一應都是清清爽爽的菜色,連油鹽調味都淡了許多。
還有一盅冰糖雪梨羹,是夏如卿吩咐小廚房燉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得的!
脫了外衣躺在榻上。
夏如卿坐在他身邊兒正要說兩句閒話。
不想一抬頭就看見他嘴角長了一圈兒的燎泡。
“哎呀!”
她臉上一驚。
“皇上,您是遇到什麼事兒了?竟到了這步田地?”
說著就用手去摸。
趙君堯眯著眼,忽然攥住她的手。
“不必忙了!”
“你若真替我著急,不如應了我一件事可好?”
夏如卿趕緊問。
“什麼事?”
“你何至於這樣!”
“你是皇帝,你若下了旨,誰敢不從?”
趙君堯略探起身揉著她的頭發,瞥了她一眼無奈道。
“你就敢不從啊!”
“都是朕太慣著你了!”
夏如卿心裡一甜趕緊躲開。
“到底什麼事兒,這麼神神秘秘的!”
趙君堯淡淡一笑。
“是關於你弟弟夏靖風的官事,朕千思萬想,他還是不能隻當一個五品的知州!”
“至於朕要把他安排到哪兒?”
“這朝堂上的事,你就不必細問了!”
夏如卿心裡一陣無奈。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知道不宜再勸。
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便終究沒再說什麼。
……
“皇上用膳吧!”
“嗯!”
趙君堯十分滿意。
拿起筷子將桌子上那一碗燉得又軟又爛的鹿肉,一塊又一塊夾到夏如卿碗裡。
“你愛吃肉,你多吃點兒!”
夏如卿笑著打趣。
“是皇上您上火了不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