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中很快隻剩她一人。
她手腳麻利將他身上的衣物和鞋靴全都褪下來,清理了傷口用草藥止了血。
這才費儘力氣將他搬了回去。
為了防止彆人再次來追殺,她連家都不敢回,隻能找一處山洞暫時住進去。
自那天起。
她再也沒去山下村子裡診脈看病,而是一心一意地救治他。
爺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她暗下決心,不管怎樣這條命……她都要保住。
“對不起,你明明能躲開的,都是因為我……”
這句話她悵然若失地說了不知多少遍。
就在某一天,她換藥灌藥過後黯然神傷再次道歉的時候。
身邊的人忽然醒了,他不舒服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了眼。
那一瞬間,林思音都看呆了,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琉璃色的眼眸深邃無比,明亮如天上的星星,他睫毛濃長,劍眉星目。
真好看啊……她呆愣愣的。
“你看夠了嗎?”某人有些不耐煩了。
林思音臉一紅,這才想起來驚喜。
她慌忙扔掉手裡的毛巾,上前不知所措地盤問。
“你終於醒了,你還好吧,傷口還疼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放心,你救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努力治好你,照顧你,不收任何診金的……”
她慌亂地說著話。
卻不知道自己的臉頰已然通紅地不像話,整個人像一隻熟透的水蜜桃。
她更不知道,自己這一舉一動都已經被某人儘數收進他琉璃色的眸子裡。
她更更不可能知道的是……他此刻忍的好辛苦。
本來昏迷多日他喉嚨就乾燥地不行,一見到水蜜桃就更忍不了。
嘴裡喉嚨裡更是難受得厲害。
叫她喋喋不休,他隻好艱難地插了句話進去。
“那個……”
“你能不能去給我倒杯水……”
他嗓音沙啞地厲害。
林思音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病人昏迷多日,嗓子應該又乾又難受。
她更不好意思,紅著臉應了是就落荒而逃。
片刻後她端了涼茶進來親自喂給他,過後又將茶碟收拾停當。
這才坐在他身邊細細地診脈。
“嗯!”
“不錯,到底是習武之人,你恢複地好快啊……”
“再有半個月你就能康複了!”
他淡淡勾唇沒有說話,眸子裡卻隱隱閃過無數擔憂。
他耽擱了這麼久,不知道外麵怎樣了呢?
父皇他應該……替自己擔起來了一切吧。
都是自己不好。
父皇那麼大年紀,還要為他操心,為他善後。
正想著,思緒忽然被一陣驚呼打斷。
“哎呀!”
他疑惑地看著她,就見她一臉的惶惶不安。
“怎麼了?!”他問。
“我們……沒有糧食了,草藥也見了底,彆說半個月,連十天也撐不下去,這可怎麼辦?”
趙啟辰思慮片刻,眯了眯眼,拿起石塊上鋪著的寫藥方用的紙筆。
大手揮出兩個字,交給了她。
“你去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