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哨兵還在執勤,看了她一眼,接著收回目光。
“誒!這邊!”遠處響起一聲大叫。
曾尋側頭一看,小跑著跑過去,敬了個禮後回道“報告!首長同誌。”
“拿去,你要的熱水。”袁朗手裡的搪瓷杯晃了晃,冒出一片白霧。
“生病就回去休息!下次訓練給補上!”
搪瓷杯很厚,曾尋也不怕燙,現在她正需要一杯熱水,不禁對袁朗露出一個感激的笑。
“謝謝首長……有糖嘛?”
“你還要吃糖?當這裡還是連隊啊?”
袁朗板著臉一本正經道。
俗話說,人一熟悉了就容易得寸進尺。
如果袁朗不幫自己倒熱水,或者之前沒有對曾旭態度和善過,現在的曾尋可能還會怕他一下。
可知道他是裝成這樣子的,曾尋就很難太在意他的威脅了。
“我嘴巴裡沒味,想吃點兒糖補充補充。沒有水果糖,紅糖也行啊。首長,食堂裡有嗎?”
說著小心翼翼拉了拉袁朗的袖口,利用自己一張好臉的優勢為自己尋求一些好處。
“你給我站好!說話就說話,這麼黏糊乾什麼!”袁朗沒好氣道,手微微用力還是沒有逃脫曾尋的手指。
見她笑的小心的模樣,到底還是軟了語氣說道“平日沒人吃紅糖,你要吃自己去要。”
要不是曾尋平日訓練成績好,他不想埋沒這個人才,不然才不會鬆這個口。
人才嘛,表現優秀的時候,總是讓人關注和照顧幾分的。
“謝謝首長!”
也不管袁朗現在是什麼情緒,曾尋轉身就往食堂方向走。
這裡是軍營,一舉一動都要有軍人的姿態,不能慌亂的狂奔,要是被在意的軍官看見了,少不得被說幾句。
大概走了幾分鐘,一路進了食堂,炊事員正在準備食材,見她進來好奇的問了幾句。
“紅糖沒有,隻有白糖,炒菜用的白砂糖。”
“首長同誌,就要這個,謝謝。”
老a是職業軍人部隊,裡麵的炊事員老兵都是尉官。
炊事員去拿了一包沒開封的白砂糖出來,放在曾尋手裡。
曾尋敬了個禮表示感謝,拿著糖轉身離開了。
袁朗人已經不見了,她走回宿舍樓,朝兩個哨兵敬了個禮後上樓,端著熱糖水喝了一杯,中間又去接了一杯水,感覺渾身暖融融。
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三天生理期,第一天是最難過的時候,以前在鋼七連的時候並不是太大問題。
如今來了老a,訓練的量每次都是突破身體極限的訓練,第一天就顯的很難撐下去。
三個月老a特訓,之後兩個月的生理期期間,估計也隻能裝病了。
“女人不好做啊……”
曾尋感歎一句,一頭栽倒在床上,開始睡覺補充體力。
至於身上的各種泥土灰塵,也不想花時間去清理了。
憤怒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43個學員在齊桓的冷嘲熱諷和奚落之下,本來跑到30公裡就已經是基線了,卻最後靠著意誌力,硬是跑完了全程。
從a大隊的基地出發,跑完50公裡來到山頂,足足用了6個小時!
每個人都暈頭轉向,隻剩下一口氣在那裡吊著,連站都站不穩,渾身靠著圓木劇烈喘息。
太陽已經爬上山頂,沒的日出看,學員們也沒心思看什麼日出了。
照許三多的話說,這時候沒人想著光榮和理想,隻想著吃飯和睡覺。
而曾尋,已經提前他們兩個小時,躺在了床上。
不過這個時候其他人還不知道,還以為曾尋是突發疾病被緊急帶回去了。
下山的事情袁朗早就安排好了,基地裡麵開了兩輛軍用篷布大卡車過來,一個個爬上車後麵,開始漫長的返程之路。
“43號,你和44號一個寢室,知道他咋了?不會訓練給自己乾廢了吧?”
軍用大卡車上,一群又累又困又餓的學員蹲坐在後車廂,神情已經累的麻木了。
50公裡山地急行軍,還背個50斤的圓木負重,後脖子上已經被磨破了皮!
現在還能有精神說話的,已經是體能不錯的人了。
“27號,你能不能說點44號好的事情,不能因為你比不過44號就咒人啊。”成才不爽的說道。
他忍了拓永剛很久了,這樣說自己的戰友,他是不怎麼樂意的。
“41號!我沒這個意思!”拓永剛說完,見除了41號以外還有幾個人瞪著自己,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我不會說話!”
“我的意思是,44號是不是哪裡生病了,問問你們同寢室的麼。你瞧,往常各個項目44都是前列,今天居然跑最後一個!”
“還有那個屠夫,居然開車將44號載了回去,不是出事我都不信。”
拓永剛說完,側頭看著39號吳哲,看他是什麼想法。
“有一定道理,不過我估計問題不大。”吳哲拍了拍一臉憤怒瞪著拓永剛的許三多,看向伍六一問道“43號,你什麼都不知道?”
“出發的時候曾尋的狀態就不對,我問了他,他沒說。”伍六一硬著嗓子說道,懊惱的拍了拍頭。
“都怪我,早知道該多注意一下。他讓我自己往前跑,我就跑了!”
“放寬心,我剛看44號的臉有點兒白意外,應該沒什麼大事。而且屠夫的表情也不慌張,一定沒什麼問題。”吳哲安慰道。
“曾尋他有胃炎!每個月都要痛一天,不過問題不嚴重。”傻不愣登的許三多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插嘴道。
“胃炎?什麼時候的事情?”伍六一不可置信的問。
剛七連的時候曾尋可沒看出來有什麼胃炎的病症。
“就、就你們走了之後……每個月曾尋有一天訓練都要減半,說是肚子疼。”許三多說道,不忘補充一句,“胃炎是我猜的……”
“……你傻啊你許呆子!”成才一頭敲在他頭上,“知道不早說?害我們擔心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