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叼著一根煙,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走過來,打斷了大家的熱烈討論。
“拿去,多喝點兒水。”
“溫的?”
齊桓幫忙遞水,手指接觸到瓶子外麵的溫度,有些驚訝。
“謝了首長!”曾尋嗬嗬笑道,就著齊桓扭開的瓶口,拿在手裡喝了一口。
伍六一和成才幾人懵逼的對視一眼,這就是戰鬥英勇該有的待遇嗎?首長和副隊長‘伺候’遞水?還是溫水!
“嗯,曾尋等會跟我走,其他人,你們的表現都已記錄,自己找地方坐著吧,等會兒人到齊了,有人會送你們回基地,參加明天的評估會,好了,就這樣吧。”
什麼評估會?
所有人都懵了,不過也跟著站起身敬了個禮,等袁朗扶著曾尋離開後,才跑到齊桓身邊想打探一些消息。
自從齊桓收了自己的黑臉神通,他們覺得這人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
另一邊,曾尋被袁朗開車帶回了老a基地,來到配套的小型醫院檢查了一番,給腿做了個ct掃描,確認沒問題後重新包紮好,一路被帶回了宿舍。
“把臟衣服換了,上床躺著養傷。”袁朗放下手裡的東西交代道,接著蹲下身整理帶上來的背囊裡麵的東西,乾淨的能用的放進曾尋的儲物櫃裡麵。
又一副熱心腸的模樣,拿起曾尋桌上之前他給的搪瓷杯,跑去食堂接了一杯熱水。
等他回來的時候,曾尋已經找了一套乾淨的迷彩服穿上,正坐在凳子上看書。
“讓你休息,這個時候還看書?”袁朗不太高興的說道,“身體最重要知道嗎?拿去,把藥吃了。”
水杯被輕輕放到桌上,上麵還冒著熱氣。
“謝謝首長。”曾尋笑著道,袁朗還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往日忙碌的老a隊長仿佛成了一個小保姆,什麼小事情都給曾尋照顧到位了,包括剝藥。
“我來吧,我右手沒有問題。”曾尋要去搶藥,被袁朗快速躲過,得了他一個不太滿意的神色。
“怎麼,還不好意思了,一來你是我的室友,二來你是我的隊員,隊長照顧隊員難道是很大的問題?對了,以後叫我隊長。”袁朗淡淡道,將剝好的藥粒放在曾尋手心裡,看他吃下去後嗯了一聲。
“隊長,我是老a的一員了?”曾尋側眸看他,一臉笑意。
“是,所以你還有什麼要幫助的?”袁朗的語氣頗為無奈。
“我想洗頭,我頭上都是沙子,不舒服。”曾尋蹬鼻子上臉,繼續要袁朗幫忙。
袁朗整理衣櫃的動作一頓,從櫃門邊露出半顆頭,“你確定?我自己洗頭都扣的痛。”
“收一收力氣唄,他們還沒有回來,不然我肯定找他們幫忙。我是平頭,洗頭很快的。”曾尋理所當然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調皮。
袁朗對曾尋的底線是一降再降,都沒有撐過五秒時間就妥協了。
他拿起自己的小馬紮來到廁所,先準備好洗頭的用品,接著扶著曾尋坐在凳子上,開始調熱水給人洗頭。
和袁朗說的完全不同,曾尋能感覺到袁朗手上的動作很溫柔,連指甲蓋都沒有伸出來,全程用指腹按揉頭皮,讓人舒服的昏昏欲睡。
“洗澡方便嗎?我幫你擦一擦?”狹窄的浴室中,袁朗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我剛簡單擦過了。”曾尋低著頭,小聲回應道。
“哦。”袁朗淡淡笑了笑,將掌心裡的豐富泡沫塗抹在胡茬觸感的頭皮上,最後揉搓了幾十下,準備用水衝洗。
剛衝了兩秒,袁朗眼神突然一頓,變得深沉無比。
“隊長!水進脖子了!”曾尋大叫道,隻當袁朗第一次給人洗頭動作不熟練,並沒有多想。
“……曾尋,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甚至瞞了所有人?
袁朗的目光落在曾尋的低頭時露出的脖頸,那裡一片透明而奇怪的肉色物體已經脫離了皮膚,露出一個淺淺的縫隙。
“啊?沒有啊。”袁朗的奇怪曾尋並沒有察覺到,眼見水還在往自己衣服裡麵流,一把搶過噴頭自己衝洗泡沫。
唰唰的水流聲響著。
蹲著的袁朗突然站起身,腳步匆匆離開,啪的一下關上了宿舍門
曾尋?
不過她並未多想,衝洗後頭發用乾毛巾擦一擦,就算了事了。
腳上毛拖沾了水,腳底已經進水打濕了,穿起來不太舒服。
她站在上下梯旁邊先將腳甩乾,跟著爬上床,掀開被子躺再裡麵,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
袁朗一路匆匆回到了辦公室,重新取出曾尋的簡曆,並沒有發現自己想找到的破綻。可自己親眼見到了異常,在想到一直以來曾尋奇怪的表現,很難不讓人多想。
“啪!”
文件袋被重重拍在桌上,沒有絲毫收獲的袁朗雙手捂頭,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臉。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曾尋啊曾尋,性彆,到底是不是你的秘密。”
被人念叨的曾尋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晚上八點才醒過來,睜開眼時宿舍依舊是一片黑暗,隻能看見側邊床下,透出一片黃色的光亮。
“醒了?”袁朗一直將注意力落在上鋪的位置,人一動,他立刻就發現了動靜。
“隊長,你真勤勞,我好懶。”曾尋半開玩笑的說道,趴在欄杆上往下望。
袁朗正拿著一本書看著,麵前的台式電腦也開著,泛著淡藍的亮光照在袁朗成熟而帥氣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