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垂著腦袋嚎了一嗓子,拎起一壇子酒來。
春芽一把搶了過去,道“我幫你喝!”
“誒?你這婆娘,休要胡鬨!”阿貴伸手要去搶。
好幾個鄰居也坐在這一桌,看到阿貴兩口子搶著喝酒,有人便笑著道“行了,你們兩口子也彆掙,乾脆兩個人一起喝,交杯酒怎麼樣?”
有人一帶頭,其他幾個人便跟著起哄。
這麼一來,場麵就熱鬨了,跟娶媳婦鬨洞房似的,都喊著讓他們喝交杯酒。
殷殷坐在一旁,邊看邊笑,十分開心。
楚文軒捏了捏殷殷的手心,問“殷殷,你冷不冷?”
此時坐在後院,夜晚風大,確實有些涼。
殷殷挨近楚文軒一些,笑著道“有一點點,不過挨著相公就不覺得冷了。”
楚文軒眉心輕輕蹙了一下,挪著她的凳子,讓她跟自己靠得更近一些,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道“你在這裡坐著,我去找件衣裳給你披上。”
殷殷拉住楚文軒的手臂,笑著搖搖手,眉眼中風情萬種,聲音裡隱隱透著幾分調侃,道“什麼衣裳都比不上相公的胸膛暖和。”
楚文軒一愣,看到她眉眼中的風情,不禁渾身燥熱起來。沒有再打算去給她拿衣裳,而是摟住她的腰,摟著她緊緊貼在自己身邊,似要將自己的熱量傳到她身上。
這兩人這麼親密的舉動,同桌的人怎麼可能沒看到?
彆人不敢拿他們倆調侃,阿貴和春芽卻是不怕的。
阿貴被大家起哄著喝了交杯酒,這會兒還覺得臉上臊紅,心一橫,便將楚文軒拉下水。
“你們倆當著大家的麵兒,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彆說旁人了,我都有點兒看不過去了。”阿貴拍了拍大腿,笑得又賤又奸,道“要不,你倆也來喝一個交杯酒唄!不過要換個花樣來……”
阿貴這提議,得到了部分人的響應,而響應的、起哄的基本都是富餘村的村民。男女老少都拍著手掌,笑嘻嘻的看向楚文軒和殷殷,嘴裡不斷的發出“喔謔”的起哄聲。
一開始,“暗衛”的弟兄確實不敢拿自家頭兒和嫂子來逗樂,可是起哄的人多了,所謂罰不責眾,“暗衛”的弟兄們便也跟著一起起哄,有的拿著筷子敲著碗麵,有的用手拍打這桌麵,乒乒乓乓,幾裡哐啷,場麵彆提多熱鬨了。
楚文軒這次竟沒有板著臉,而是微笑著看向殷殷。
當初殷殷是被林婆子領進門的,沒有家人的祝福,沒有親戚朋友的恭賀,沒有酒肉慶祝,家裡連一張大紅喜字都沒有張貼,一點成親的喜慶氛圍也沒有。
不過,當時的殷殷,並不是現在的殷殷,而當時殷殷進了他的門,誰都沒有當成是成親,隻是一場二兩銀子的買賣。
楚文軒愛的是現在的殷殷,他欠她一場盛宴,欠她一個像現在這樣熱鬨的場麵。
楚文軒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接受大家的起哄,臉上沒有一點點被人調侃的惱怒和不悅,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愉悅的笑,十分享受的樣子。
“暗衛”的人雖然隻懂打打殺殺,對人情世故和看人臉色這種事情並不擅大,但是他們對楚文軒卻是十分了解的。當他們看到楚文軒臉上的表情,便知道自家頭兒有沒有生氣,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