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喜歡這樣的布置,一直不讓改。”看出二皇子的疑惑,李文滔解釋道。
“挺好的。”二皇子從容的在李侍郎平日坐的椅子上坐下,可以明顯看到桌子的陳舊,右手邊磨蹭的光滑下凹,牆上書櫃清一色的各種律例還有工部的檔案,二皇子上下打量了一翻,最終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個大花瓶上,這花瓶很大,裡麵卻並無插花,放在桌上是有些突兀的。
他開口道“忽然有些渴,你家可有新下的茶?沒有就算了,普通的我也能將就的。”
之前娘親和姐姐都交代過了,務必招待好二皇子,他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道“應該有,你等我一會,我馬上來。”
李文滔急急忙忙的自己出去了,二皇子早料到他會這樣。
門口是他的護衛,而他坐在李侍郎的椅子上,站起來微微踮起腳,把手伸進了那個大花瓶裡,果然摸到了一個卷軸。
二皇子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他迅速的解開了卷軸的繩子,然後卷軸很自然的滾落開來……赫然就是他在宮裡見到的那幅畫的成年的模樣,又有些許的不一樣,眼前這畫當真是一個極美的女子,這樣一看那宮裡的畫除了像這女子,還有幾分的像李侍郎……
所謂夭折的孩子根本沒有死。
如果那宮中畫上的少女就是李侍郎亡妻生的孩子,為何又會說年幼的時候就夭折了?而那小方公公是從何處得到那畫的?
二皇子隻覺得自己好像碰觸到了一個更深的秘密。
可是他又覺得鬆了一口氣,如果對方是李國公的嫡孫女,那麼自己娶她,或許也不是那麼難,他心跳的厲害,他向來沒有什麼特彆強烈的,可是這一次,是他第一次升起一種。
二皇子心跳的極快,甚至感覺要跳出胸膛,聽到外頭有聲響,他連忙把卷軸卷起來,重新放進花瓶中,努力的讓自己情緒平穩下來。
端茶過來的不是李文滔,也不是婢女,居然是李文馨,她麵帶笑容,態度從容的端著茶道“表哥,這是今年新下的茶,還是我讓侍女炒的,表哥可以嘗嘗,是不是合符你的口味。”
“多謝表妹。”二皇子十分有禮貌的道,接過茶,卻沒有看那茶,他滿腦子都是那幅畫。
李文馨也沒有多留,帶著婢女,身姿優雅的離開,而且一直都沒有回頭。
走的離開書房挺遠的了,李文馨身邊的婢女落霞小聲道“姑娘,剛剛二皇子在你走後,就一直呆呆的望著你的背影,表情都沒有變化呢。”
二皇子喝了一口茶,絲毫嘗不出任何味道,他呆呆的望著前方,腦子卻迅速的動著,他要回去要如何向小方公公打聽那畫上的人?如果找到了對方又該如何?應該幫助她回到國公府嗎?當初國公府為何要說她夭折了?
他此時頭腦混亂,隻覺得不夠用,卻又不敢跟任何人商量,這樣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想說話居然無人可傾述,在這一瞬間,他腦海裡出來的居然是母妃一直不太喜歡的皇兄那胖胖的臉龐……隻有皇兄給自己寫過信,自己還沒回。
楚無儔緩步坐至床榻之上,在早些時候他已見過這位端莊秀麗的無雙小公主殿下,算是傾國傾城之貌,然而此刻楚無儔的腦子裡浮現的都是新周後那小小的圓圓的小臉,媚笑的、生氣的、羞澀的、撒嬌的,身體逐漸變得燥熱起來,下腹部一陣緊繃。
煩躁的扯下身上明晃晃的九龍紋錦袍,掀開被子,近乎粗暴的纏上身下的女人。
“皇上……嗯……”女人輕軟撩人的聲音從紗帳內傳出,可聽在楚無儔的耳朵裡卻更顯煩躁,他隻想快速解決了需要,毫不憐香惜玉。
“啊——皇上……”女人突然一聲驚叫,怯怯的在楚無儔寬闊的胸膛裡瑟瑟抖顫起來,她的手指著楚無儔的身後,雙目圓睜失去了光澤,顯然嚇得不輕。
楚無儔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個嬌小的人端坐在偌大的龍塌角落裡。
新周後一襲素白的單薄中衣包裹著他羸弱的瘦小體格,膚白勝雪,如玉的臉龐此刻竟然沒有一絲血色,煞白如紙。原本柔媚的眸光竟在瞬間揉成哀怨的銀華。
燭光下的新周後嬌媚中帶著一抹懾人的妖氣,魅惑的妖氣,美得令人咂舌。
“你……”向來處亂不驚的楚無儔,此刻竟有一絲難堪與尷尬,他放開身下的女人,赤裸著身體,隻有錦被垂落在腰際,遮擋住了他的重要部位。
本是一個春宵值千金的夜晚,但當楚無儔直直的目光對上新周後那微凝如水的冷眸時,竟然仿佛自己被抓到偷情般羞愧難擋。
三人在沉靜的大殿裡僵持著,靜得毫無聲息,死一般的沉寂。
“你……”新周後檀口輕啟,幽幽的喚著楚無儔,聲音空寂飄蕩在空氣中,大大的黑眸汪著一池春水,波光微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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