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皇宮，範醉依舊沒看到一個妃子，或是宮女。
偶爾路過的，全是太監。
至此，他哪裡還不明白，定是慶帝在他入宮之前，便下了命令，妃子與宮女，不得在這條路上出現。
或是在四周派了人，阻止她們靠近。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君子也防？
“範公子，陛下宣你覲見。”侯公公早已等候在殿外。
範醉點了點頭，進入其中。
侯公公卻並未跟進來，而是守在殿外，反手將殿門關上。
莫不是鴻門宴……
即便心有懷疑，他卻依舊淡定，繼續往裡麵走去。
身形錯開書架，來到禦書房中央位置。
剛現身，卻見慶帝舉弓，拉弓滿月，瞄準他所站位置。
“參見陛下！”範醉拱手，躬身，卻並未下跪。
“範醉，你對慶國與北齊一戰，怎麼看？”慶帝手中弓箭，依舊在瞄準。
“慶國必勝。”範醉神色淡然，並無驚嚇，十分鎮定。
“慶國與北齊，實力相當，你如何認定，慶國必勝？”
“陛下雄才大略，逢戰必勝！”
“伱這話有拍馬屁的嫌疑，卻不惹人厭。”
慶帝手中弓箭，微微往旁邊挪了一些，似乎在瞄準目標。
“不知陛下今日召見，所為何事？”
範醉直接開門見山，不打算拐彎抹角。
“你覺得，南北一戰，九幽殿會選擇助誰？”慶帝依舊沒揭穿他的身份，而是以旁觀者角度相詢。
見他並未揭穿自己，範醉便明白了其中含義，當即說道：
“或許兩不相幫，又或許，誰給出的價錢足夠，就幫誰。”
“哦？那依你之見，什麼樣的條件，能讓九幽殿為之動容？”
或許是忽然覺得箭頭不夠鋒利，慶帝將其取下，又開始磨了起來。
禦書房內，箭頭與磨石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在殿內回蕩著。
“這個，微臣也不知。
不過，陛下若能表明誠意，相信九幽殿也不願與慶國交惡。”
慶帝並未抬頭，隻是繼續磨箭。
過了片刻，他忽然說道：
“朕若讓你掛帥出征，可有把握與北齊一戰？”
慶帝這話，倒是讓範醉有些出乎意料。
在此之前，他的預期是，慶帝封他一個將軍職位，領一路軍，參與出征作戰。
卻萬萬沒想到，慶帝竟玩這麼大，直接讓他掛帥。
“陛下器重，微臣惶恐，隻是，下臣年紀尚小，且無軍功在身，若是突然掛帥，恐不能讓三軍服眾。”
他直接選擇拒絕，這極可能是慶帝的試探。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屆時，朕賜你天子劍，掛帥出征，討伐北齊。”
說話之間，慶帝再次挽弓，搭箭，瞄準範醉所在位置。
滿弓！
忽然，一聲輕微箭鳴，在禦書房之中響起。
隨後，叮的一聲響。
有種敲已經壞掉的銅鑼聲音，清脆之間，卻夾雜著一絲悶哼。
箭羽從範醉身側，擦肩而過，射在身旁的盔甲之上。
依舊沒能將其射穿。
不過，盔甲上已有許多痕跡，看起來應該是常年射擊造成。
“朕相信你，此戰定能大勝而歸，屆時，朕定為你大擺筵席，慶賀三日。”
慶帝將手中長弓，置於身後，挑出一枚新的箭頭，又開始磨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