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聽見靡靡之音就會立刻拐彎,七拐八繞之後居然喪失了方向。
眼看時間已經逼近十一點,酒氣上頭滿腦子叫囂著要休息,索性埋頭往前衝,管他什麼活、春、宮,臟了眼又臟不了身子。
走了十分鐘,倒是越來越黑,越來越靜,卻沒看見什麼一整排的臥室。
穆若低頭艸了一聲,怒道這什麼家庭,後院大的能把人走迷路!
煩躁的打開光腦,先打開家裡管家機器人的係統,查看許井的狀態。見他熟睡著又打開許笙的通訊頁麵,空空如也,猶豫再三還是發了句“晚安”。
看著彆人親熱,確實有點想了。
不是有點想,是很想。
很想很想。
耳邊突然傳來,隱忍的呻、吟聲,夾雜著草木的莎莎聲。
穆若心頭一喜,有小帳篷說明沒走太遠,沿著小帳篷的光往回走就好。
可是順著聲音走了幾步,沒有看見帳篷外懸著的燈籠。
老天爺啊,深宮宅院裡鬨鬼不成?被雄蟲欺辱的雌蟲在此自殺過?
可彆嚇人啊!
穆若加快步子,後背發汗,埋頭衝著來時的方向逃竄。
沒跑出兩步,腳踩到個柔軟的東西,被絆倒在地。
借助光腦微弱的光亮,能看清是個雌蟲。
一個半死不活的,金發雌蟲。
“你怎麼了?”,穆若伸手推他,雌蟲在發燙。
手指有微弱的被刺痛的感覺,是精神力?可是這雌蟲瞧著不像是要分化的樣子,那就是精神力暴亂?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穆若湊近了看,發現這雌蟲的發色居然與程老爺子的發色近乎相同。
蟲族的發色五花八門,但是一脈之間傳承下來的特征極其相似。
穆若心緩緩下沉,寒風吹醒了他被酒精麻痹的腦子。
如果……如果這雌蟲是程老爺子的孫子,耍些小心機博得個“救命恩蟲”的身份,是不是能求得程老爺子為許笙謀條出路?
即便不是,能出現在晚宴,穿著也不暴露的雌蟲,身份地位不會低。
穆若又晃了他幾下,雌蟲喘著粗氣微微張開眼睛,攥著他的袖子,氣若遊絲,“信息素……求你……”
“你彆急。”,穆若尷尬的拽開他的手,心道我是有心救你,可是我每次安撫許笙的時候,都是他引導我漸入佳境,自主散發信息素啊。
現在月黑風高,鬨鬼似的,我上哪兒找感覺給你發散啊!
“求你……”,那雌蟲匍匐著,額頭貼上穆若的腳麵,這在蟲族代表著臣服,一種隱晦不明的示弱和討好,“給我信息素……”
穆若險些把自己急死,臨時找了科普書,照著上麵寫的步驟,深呼吸,放鬆,提氣……
沒用啊這!
眼見那雌蟲雙眼充血,隔著半米遠都能感覺到暴亂的精神力在猙獰著撕扯他的皮肉。雌蟲手作爪狀,竟是直接捅破了胸部的皮肉,有血順著手指滴落。
高等級雌蟲的精神力暴亂,竟然會痛苦成這般慘狀!
穆若心下一急,調動精神力在體內流轉。
空氣中漸漸彌散開濃烈的薄荷味,冰塊的寒氣讓本就陰森的花園更添幾分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