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擁著許笙,死死盯著開始逐漸緩過勁兒的紅毛。
等到淩晨四點半,離開黑市的大門依舊沒有開啟。
許笙在黑市殺的那一場,血水染紅了半條街,導致外麵的蟲看見他,都不往鐘樓裡進。紅毛他們醒了後,更是直接抱頭蹲在角落裡,穆若咳嗽一聲,能嚇得他們跪地求饒。
五點整,樓頂傳來鐘聲。
離開黑市的門依舊沒有打開,倒是圍出這條封閉街道的兩座鐵牆,向外側轟然坍塌!
巨響中,騰起的灰塵裡,鐘樓外的蟲尖叫著逃竄。
許笙擁著穆若起身,望向三樓。
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影,渾身都藏在黑袍裡,纖細修長,像是陰間而來的鬼魅。
“主子。”,二樓那倆又聾又瞎的雌蟲終於動了,向著那黑袍跪下磕頭。
“殺了。”,黑袍身段端的高,行為卻頗為幼稚。
他是坐在旋轉樓梯的扶手上,滑到穆若麵前的。
許笙一把將穆若護在身後。
穆若側目,看見倆侍衛走到紅毛身邊,輕而易舉的就掰斷了他們的腦袋……
“殿下彆怕。”,黑袍無視許笙的敵意,歪著身子跟穆若說話,“我喜歡你喜歡的緊,這黑市你喜歡嗎?我送給你。”
“……”,穆若同樣歪著頭看他,瞧見一張純黑的鐵質麵具。
連眼珠子都沒開,真不知道這蟲是怎麼看路的,眼睛長下巴上嗎?
而且光聽聲音,總覺得這位“主子”是小孩子。
“我們要離開。”,許笙側身,擋住黑袍的視線,“現在。”
“自然可以。”,黑袍衝那倆侍衛一招手,“送殿下離開。”
這麼輕易?
倆侍衛送他們離開的工具,居然是馬車。
隻不過拉車的不是馬匹,而是一種渾身長滿尖刺的凶獸。
穆若抱著許笙,許笙抱著沉重的包裹。
倆蟲頗沒見識,一路就盯著那被馴的服服帖帖的凶獸屁股看了。
侍衛一直把他們送到了市區邊緣,看樣子大有要把他們送到家的念頭。
還是穆若開口阻止,他們才停下車。
“真是夢幻。”,穆若拿出光腦預約飛行器,“黑市的主子,居然是個小孩,他居然沒有為難我們,連白袍子的費用都沒跟我們收。”
“他不是蟲族。”,許笙從見到黑袍時眉毛就擰著,一直到現在也沒舒展,“他是異族。”
“黑市中攻擊我的雌蟲,以及攻擊你的紅毛,是在戰爭中叛逃的軍雌。”
“他們用的彎刀,是異族的工藝。”
“啥?”,穆若腦子徹底懵了,“那黑袍為什麼要殺了紅毛,還把我們送出來啊?”
“不知道。”,許笙望向初升的太陽,“可能真如溫杭說的,皇室中有蟲與異族勾結。”
“蟲族,或許早被異族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