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那雄蟲娶了個瘋批!!
許笙拿出來的文件,有新的有舊的,看來是長期在查,一張張一件件攢出來的證據。
穆若拿到手,沒翻開幾頁,先是從心底產生濃烈的無力感。
看吧,早說了許笙是個知錯不改的德行。
教育了多少次,威脅了多少次,苦口婆心勸慰了多少次,許笙心裡永遠跟他這個雄主藏著事兒。
不到事發的緊要關頭,許笙似乎永遠學不會,與枕邊人分享心事,共同謀劃。
穆若的脊背不自覺的更彎了些,像是壓著千斤巨石,沉的他鈍痛難忍,渾身的血液都涼了,連帶著心口也涼了。
結婚一年了吧,穆若自認對許笙是千依百順,怎麼就暖不熱這顆石頭心。
許笙的手扶上他肩,穆若不自在的瑟縮了一下,側身躲開了。
證據大多是封中將傳回來的,能與小殿下熟絡到可以拍肩膀的,高低在皇族內是混得開的。
隻翻看了前三頁,穆若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緩了好一陣才呼吸平順。
足足三十多頁密密麻麻的信息,看的穆若手腳發抖,心驚膽顫,隻覺得那主星上儘是些洪水猛獸,吃人削骨。
百年前,白王開始籌謀著篡位,逼迫附屬家族許家迷暈了獨子許洛,強行收入後院做雌侍,意圖提前為傀儡軍團培養一位有自我意識,同時戰力超群的首領。
與此同時,白王及其同宗同脈的皇族,開始對主星各大商業內的翹楚施壓,逼迫他們按時按月上繳高額的稅費,從而為白王積累謀反的資金。
這一舉動必然引得商業大佬們反感,不出三月,怨聲載道,還出現了少數幾個公然反抗的小團夥。
蘭斯的雌父,一生謹小慎微,本沒敢公然反抗,隻不過是談生意的時候喝醉了酒,話趕話跟著多吐槽了幾句。
不出一個月,就被皇族挑中,成了“白王發威”“殺雞儆猴”的三十多隻雞中的一員。硬生生被壓垮了精神,病死床榻。
後來蘭斯繼承了公司,為了查清雌父的死因,先是費儘心力把集團做大做強,又裝作對權勢感興趣,大著膽子去聯絡他雌父當年接觸過的皇族。
皇族怎會讓蘭斯一個愣頭青胡作非為,暴露謀反大計,就先引誘他越陷越深。後特意找了徐家,這個剛從資源星來主星發展,正急於紮根的小家族。許諾徐家日後有白王照拂,聯合徐家設計做局,徹底將蘭斯的產業收入囊中。
這種事情,此後數十年,時有發生。
許家也是借此,徹底看清白王的虛偽做派,意圖脫離白王的掌控。許洛作為白王雌侍,開始暗中探查白王來往書信,試圖收集白王建立傀儡軍團以及儲蓄錢財的證據。可惜證據沒能收集到位就敗露了,白王怒極,意圖徹底將許洛製成個沒有心智的傀儡。
許家廢了牛鼻子力氣,動用軍部,才保全了許洛。
“所以許洛被判罰入資源星後,第一件事就是依據當年搜集到的證據,找到了蘭斯。”
穆若攥著紙,心涼的透透的,“蘭斯這是知道白王要垮了,看害他的徐家沒有敗露,特意做局,引你我去幫他乾垮徐家呢……”
“一百多年呐!”
“蘭斯隻是這一百年裡,被白王迫害的無數蟲中不起眼的一個。”
穆若說不準是什麼心情。
隻覺得悲涼。
“徐寧總歸是不知情吧?”,穆若突然想到,轉頭問許笙,“這些事情,徐寧知道嗎?”
“對……徐寧被居家監禁了八十年,他怎麼會知道呢?他不過是一個雌奴所生的,連徐家與白王一脈有乾係都不知道的,用過就廢棄的棋子罷了。”
如果徐寧知道是徐家受皇族的蠱惑,設局害了蘭斯。如果徐寧知道,蘭斯至今依舊想要把徐家滿門送進監獄,他該如何自處?
“雄主。”,許笙站起身,把穆若也拽了起來,“這件事先埋在心底,隻當作不知道。”
“我自認是願意被蘭斯當作槍使的。可蘭斯心裡把徐寧放在何等的高度上,你我卻是不知道的。蟲族律法內,通敵和謀反是最大的兩樁罪,一旦牽扯上,同一家族獲刑,大概率會牽扯到已經分家的雄蟲。也就是說,徐家獲刑,很有可能牽扯到徐寧,甚至可能連剛破殼的雄蟲幼崽也無可避免。”
“我們且再次等上一天,讓蘭斯以為我們沒有發現窩藏在徐家內部的傀儡軍團。看看他在局沒有起效時,是作何反應。”
“他要是沒有找上門來,便罷了,反正徐寧和徐家主家分了家,以後糊裡糊塗過日子也好。要是蘭斯找上門來,我們再坐著與他細談。”
穆若出地下室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的。
他清楚白王試圖謀反,必然籌謀了許久。
卻沒想到,這些籌謀的手段,在一開始影響到的蟲和事,百年之後,會圍繞在他的身邊,影響到他現有的朋友和生活。
“穆若殿下!”,剛走出地下室,還沒能回到客廳呢,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穆若還沒來得及看清,飛過來高大的一個身子,撲在了他身上。
“你可真是有本事!立了大功,指不定要封王的吧?”,程平林抱他的很緊,緊的都快要難以呼吸,“聽說你和小殿下是義兄弟了?我與你也是義兄弟,那豈不是與小殿下也牽扯點兄弟關係?你可真是給我們程家帶來了大恩情了!”
這家夥除了催稿,可是一直走的高冷路線,罕見有這麼熱情的時候,更彆說肢體接觸了。
穆若就緊抱著他,沒急著推開。
可是抱了足足有半分鐘,都抱熱乎了,程平林還在他身上掛著。
旁邊許笙的臉色涼的都要吃人了,隻恨不得當場把程平林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