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的把他請出了家門。
客廳內的氣氛,瞬間沉寂至冰點。
他倆倒不會因為師一維的事兒吵架,畢竟在忠貞二字上,是絕對信任的。
穆若是想要親近許笙,可想到在地下室那厚厚一遝,不知道查詢了多久的情報,就是陣陣心堵。
再怎麼談心,再怎麼哄,再怎麼推心置腹,他穆若想要知道些什麼,還不是要等許笙大發慈悲,想開了再透露出來嗎?
一而再,再而三。
這會兒穆若實在是,不想再去說一些“我給你當靠山,你大可信任我”的話。
反正許笙有需要的時候總會找到他不是嗎?那他就安穩做一個居家的雄主,彆整天疑神疑鬼的,關鍵時刻不掉鏈子就好。
看似是自我開導,實際上心裡的隔閡還是沒有消失。從做夜宵到洗碗,穆若全程沒跟許笙說一個字。
這種穆若自認為是冷暴力的,最不該出現的場景,到底還是發生了。
“雄主。”,進了臥室,洗漱完畢,許笙拿了乾毛巾來,跪坐在床頭,“我給您擦頭發。”
穆若正裝模作樣的翻看一本毫無興趣的書,見許笙給他台階下了,立馬側著腦袋湊上去。
“我知道您在氣什麼。”,一犯錯,就又開始您您您了,“可這次真沒瞞著您。”
“情報是今天才送來的。”,許笙說是給他擦頭發,那毛巾捏在手裡揉啊揉,就沒挨到頭發幾下,“我要是早知道許洛是為了扳倒白王才被判罰去荒星,我當初也不會懷疑他通敵。我要是早知道蘭斯的往事,當初他和徐寧結婚的時候,我必然會多勸勸。”
“我說過再沒有下次,再不會騙您,雄主已經幾次不信我了,這會兒還要跟我鬨脾氣?”
這家夥,嘴皮子一張一合,黑的說成白的輕而易舉。
次次委屈的都是他。
伴著那張俊俏的無辜小臉兒,任是穆若心裡天大的懷疑,也說不出口。
合上書,穆若先沒回答他,在腦子裡飛快的把今天接收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
白王叛變,許家百年前就試圖逃離白王,徐家如今是白王的附屬家族,這三個是確定了的。
蘭斯對待徐家的態度,徐寧日後對待蘭斯的態度,以及許笙日後對待許洛和許家的態度,這三個是不確定的。
穆若組織了一番語言,扯著許笙把他摟緊懷裡,用毛毯裹了,接過毛巾給他擦頭發,“我不是氣你,我說白了是氣我自己。”
“這些情報,全靠你和程平林替我搜尋,我是氣自己總比你們晚一步知曉,總要累著你們先鋪好路。”
“你彆氣我不頂用才好。”
“雄主要是不頂用,也沒頂用的了。”,許笙慣用迷幻術第二招之,拍馬屁,“要不是知道背後一定有您頂著,我做什麼都要畏手畏腳,也難以成事。”
“那你跟我說說。”,穆若習慣把好聽話放在夜間活動上說,這會子就不跟著許笙你一句我一句唱大戲了,開門見山道“蘭斯的事兒自然交由他和徐寧自己決斷。可等你我去了主星,你準備怎麼跟許家以及許洛相處?”
“相處?”,許笙回複的很快,不知道是提前糾結過,還是從始至終都看的很開,“我脫離許洛,是他折磨我的手段過於狠厲,生生讓我痛的自願斷了親緣關係。即便如今知道他們在白王手裡討生活不容易,設法扳倒白王不容易,那與我幼時受的苦又有什麼乾係?”
“斷了就是斷了。”
“雄主在哪裡,哪裡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