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犢子。”,穆若瞄一眼許笙明顯下撇的嘴角,心裡一通叨叨,“孕期激素水平變動,明顯這脾氣也壓不住了啊。這下好吧?打早了,後悔也遲了吧?”
“有一隻眼睛能恢複視力已經是理想狀態了……”,屋內氣壓實在是低,穆若隻得厚著臉皮和稀泥。
“許……許上校操勞,早些休息吧。”
“我和許笙方才情緒激動,略有些失控,還請上校彆動怒。”
說完,拉著許笙就要走。
手心被大力掐了一把,穆若轉頭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見許笙目光定定望向屋內,又原地轉了個圈,衝許洛不好意思道“許井如今是穆家的蟲,實在不該叨擾上校,我便一並帶走了。”
許洛靠在牆壁上,沒有阻攔。
穆若害怕碰到許井的眼睛和手臂上做實驗移植的小塊兒皮膚,抱的小心翼翼。
出了走廊,被許家主攜帶一眾守衛攔住了去路。
“許家費力給他治療眼睛,是要他繼承許家的!”,許老家主血氣上湧,黑壓壓的天都能看出他漲紅的眼睛。
“許家已經淪落至此,許笙,你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許家凋零嗎?”
這話可不好接。
真要是說的太絕情,怕把老爺子給氣死了。
“雄父。”,許洛站在門口,語氣冷淡,“放他們走。”
許老家主握著拐杖的手都在抖,哆嗦著胡子,態度強硬的不讓步。
“穆王既承諾一生隻取一位雌君,封王儀式的晚宴上也在眾皇族麵前拒絕收雌侍,想必是不與主星上的家族建交吧?”,許洛轉變了話題,對穆若詢問到。
穆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穆王不與其他家族建交,家中養著許笙和許井兩個許家血脈。王的光芒和潑天榮耀之下的庇佑,隻要許家臉皮厚,就可以全部攏過去。
“隻要不明確以穆王的名義形事,我和許笙一概不追究。”,穆若回複的也爽快,“隻希望不再被許家打擾。”
“那是自然。”,許洛拔高音量,“雄父,給穆王清路。”
回城一路上,飛行器內安靜的像是待著仨死人。
穆若一句話都不敢說,縮在沙發角落,盯著地板上橫趟在地毯上的許井。許笙則側躺在沙發上,雙目無神地望著窗外,也不脫鞋,滿是泥垢的腳搭在穆若後背上。
回到醫院,與醫生說了許井的情況,立刻被安排進了重症監護病房。
因為是深夜,多半護士都下班了,穆若不想鬨騰的整座樓都醒過來,就阻止他們通報院長,跟著個實習的小護士樓上樓下跑著繳費簽字。
折騰半個小時,又開飛行器去附近餐廳買了軟糯易消化的營養餐,和許笙喜歡的水果。
馬不停蹄趕回醫院,推門,許笙不在床上。
洗手間裡沒瞧見,床底下和衣櫃裡沒有,陽台沒有,走廊的抽煙室也沒有。
最後扯著昏昏欲睡的小護士,才得知他離開不久,許笙就腹痛難忍,檢查後被送進了監護病房。
重症監護室一間住倆蟲,倆難兄難弟,一蟲穿著件白色的病號服。
頭頂藍色呆毛翹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