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那雄蟲娶了個瘋批!!
想象總是美好的。
現實多是殘酷的。
穆若從早上十點,費儘口舌,連比劃帶解釋,折騰到下午四點半,眼瞧著要吃晚飯了,也沒能跟施工隊的管事把他想要的效果解釋清楚。
解釋不清楚“古風”是什麼也就罷了,畢竟就算把蟲族的老祖宗追溯到智力未開化的蟲子,也談不明白穆若口中的那個“古”來。
隻要材質和款式按照穆若指定的來,牆砌直溜兒,整體上錯不了,湊合湊合都能接受。
最讓穆若崩潰的是,裝修。
對,裝修!
以前看網上的段子,說裝修就是個不斷妥協的過程,穆若還想著那不就怪沒錢嗎?兜裡錢多的花不完,裝修效果不理想,直接推翻重做,就不信搞不出喜歡的。
等真正從刷漆和鋪地磚這些事兒開始裝修,才知道其中的阻礙多如牛毛,許多事兒完全和想象中的不一樣,根本不是監監工,過倆月就能入住新房。
為了追求舒適,室內必然不能真的搞紅木的桌椅吧?那現代化的家具必須定製,才能夠和中式的宅院不衝突。
現代家具配做舊宅子,家具顏色淺,整體昏暗,跟陰宅似的。家具顏色太亮,要麼視覺衝突明顯,要麼明黃色搞得跟登基似的。那就要另找材質,畫款式,找高端手工企業,每個屋子都定製同一係列的家具。
蟲族智能化發達,為了居住方便,家具必然是全套都要受機器管家掌控。
四四方方的院子,分為八個功能區,每個區之間還要隔圍牆隔綠植,甚至隔著池塘。一個機器管家不夠,至少要買四個或六個,分主次的話,權限怎麼設置,院子的電路怎麼排。
瀑布的水不能直接飲用吧?淨水裝置安裝在哪兒?每個功能區設置幾個廁所,汙水統一彙聚排放還是……
這還隻是落到筆頭上的問題。
另有雜七雜八一堆,成筐的事兒,穆若都是心裡拿定主意,直接口頭跟管事的交代了。
“不成不成,今天說不動了……”,中午許笙來送了烤肉和水果,穆若當時忙的心裡急噪沒吃幾口,這會兒餓的前胸貼後背,是多說一句都要少活三天,見管事的捏著圖紙又過來了,忙擺擺手。
“不急於這一時,地基都開挖了,我又不會跑。”
“穆王這麼親力親為,可見是對這院子上了十二分心的,我們自然也不敢懈怠。”
管事的明顯聽程平林說了些什麼,從剛見麵就沒對穆若表露過害怕,尊敬倒是裝的到位,該催促的時候那話是一套連著一套的,絲毫不給喘息的機會。
果然,遞到手裡的又是一份全新的圖紙。
“您要求院子整體要四方的,可是雌蟲練武場的規格肯定比廚房要寬大,一同放在左側不好規劃用地。可要是和藏書樓挨著,又做不到動靜分離……”
穆若一個頭兩個大,心道這麼大的地兒,建幾個跑馬場都夠了,還計較那點兒地方做什麼。
大手一揮。
“那就擴大,練武場不能小家子氣,廚房跟著闊氣就行。實在塞不滿,那就把挨著圍牆的地空出來,給我的雌君養花。”
說罷,抬手製止了管事要張開的嘴。
“我手指上的傷口要換藥了,明日還是十點,我再與你商議。”
都搬出這借口了,誰還敢說什麼。
穆若“下班”路上腳都是飄的,樂嗬的顛顛兒跑,隻差哼個小曲兒慶祝了。
進帳篷套上雄蟲專用飛行器,掀開簾子剛要起飛。
正上方,飛來一架帶著主星標識的,看規格不像是熟人的飛行器。
穆若滿心歡喜像是破了洞的氣球似的,轉瞬間全跑沒了,整理衣領,挺胸抬頭,擺足了王的架子,邁著四方步出門迎客。
哪個不懂事的,沒見這房子都沒建起來,來做的什麼客?提早也不知道打個申請,王的星球是你想來就能來的?也就是安保沒到位,等一個月擱半空就給你丫的打下來了。
怒氣衝衝走到工地外圍,斜眼盯著那飛行器。
艙門打開,穆若一個眼刀就要掃過去……
掃到眼梢的時候又緊忙收了回來。
“許上將……”,竟然是許洛,穆若端正站好,暗自祈禱他彆來什麼幺蛾子,“您這是?”
“我了解到許笙腹中的幼崽出現了問題。”,到底是白王的雌侍,許洛雖然沒被降職,近些月在軍部也被架空了職位。
他沒穿軍裝,常服竟然是和許笙差不多的款式,猛一看倒更像是兄弟,“承諾了許家不再過問許笙和許井兩兄弟的事情,可空閒下來還是忍不住多想。”
“正好許家新編的,調整精神力走向的搏擊招式完善了,就給你送過來,由你轉交。”
穆若接過小冊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真要不讓許洛見許笙,顯得太冰冷了。可許笙見了他又能怎樣?幼時的仇怨又解不開,徒增煩憂罷了。
“當年的事兒……”,穆若猶豫著,把那爛布頭又扯了個小口,沒有妄想窺探許家父子間的隱私,實在是,心底裡,壓的太麻木了。
“當年是恨他的。我原先是許家獨子,雖是雌蟲,卻也是許家內定的繼承者。我高傲的骨頭被白王踐踏,被逼迫著懷上許笙,如何能不恨。”
許洛說的坦然,“一開始打他罵他,純粹是發泄,但沒想要傷他筋骨。”
“後來偶然發現,斷骨可以阻斷精神力的流通,突破白王伴生能力的桎梏,就起了試驗的心思。不光是他,我渾身骨頭也跟他一起斷過一遭。我試驗過後,就會用在他身上,防止他成為白王手中的傀儡,成為一個流著許家血脈,卻被用來對付許家的殺器。”
“此方法笨拙,不如你的信息素方便,但這是當時最有效的。可傷害難免,當時的恨意也濃烈,我承認沒有情分,我會自覺遠離他,請穆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