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個人真心愛她,可是,她不願意,她還不想。
可是,她要怎麼拒絕呢?說好聽了,就是會傷太後的心;說白了,就是燈蛾撲火,自取滅亡!
看出她的遲疑,太後神色也有些不好看。這時,太後視線一轉,對著身邊的江無痕和穆湘道“安定侯年輕有為,又是風流倜儻中的少年公子,不知你可曾娶妻了?”
江無痕的嘴角依然揚起笑意,他快速看了一眼花弄影,過後畢恭畢敬地回了太後的話。
“臣謝太後關懷,還不曾娶妻。”太後聽後,臉上露出了和穆湘一樣的舒心緩和,正當要說什麼時,隻聽得江無痕道“臣已有了心愛之人,並暗暗立誓,今生非她不娶。”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不已,這不就是變相回絕了太後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太後雖是天下之母,卻也不能強迫一個人改變誓言吧?
太後麵上一副無奈和惋惜“哀家能否知道這女子是何許人也麼?”
江無痕搖搖頭,並沒有在說話。穆湘的淚眼迷蒙,若不是太後在此,她早已是痛哭不止了。花弄影知道,穆湘有多愛他江無痕,又有多渴望得到他的愛。
原以為江無痕是暖日,穆湘想要的,也隻不過是一米陽光罷了。還記得那次她酩酊大醉後不斷喚著他的名字,若不是愛的刻骨銘心,又怎能這麼歇斯底裡?
可是,那隻是穆湘一廂情願。
江無痕說完後,恢複了一臉冰冷,他眼角的餘光飄過花弄影的臉龐,卻又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
接著,江無痕又走了出來“太後,臣想出去走走。”
此話實在是突兀無禮,隻是就算是太後,也不能過分苛責他。
畢竟,他是長樂侯的獨子,是朝堂中不可小覷的人物。
江無痕走後,穆湘也追了出去。
眼下,屋裡僅剩下太後和穆溱、花弄影,花弄影此時還沒有做出決定,她隻是人由太後牽著手。穆溱的目光先是炙熱如火,再轉熱變冷。
她就這麼不情願不甘心麼?
太後今日實在無比尷尬,身為長者和位高權重者,竟然在四個晚輩跟前如此丟份,她也不好在繼續說什麼。
花弄影剛想要圓場,隻聽見外頭太監匆匆回稟道“太後娘娘!不好了!綠蘿嬤嬤死了!”
太後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綠蘿嬤嬤是太後的家生丫鬟,伺候太後已有了五十餘載,對於太後而言,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女也未必如此親近。
如今聽得著消息,太後幾近昏厥過去。而這時,穆溱站出來主持場麵,先是將太後扶回房間,又派人將綠蘿的屍體安置好。
一番忙碌下來,最終確定了綠蘿的死因天打雷劈!
可是此時已經是入冬了,哪兒來的驚雷?若不是天打雷劈,那綠蘿一身燒的焦黑的屍體又作何解釋?
這消息一時不脛而走,瞬間就傳遍了宮裡。皇帝也趕了過來,出了這麼大的事,確實該有人查探清楚。
“來人!叫真人道長!”皇上口中的真人道長,就是那日花弄影找的那位老道長。
老道長找到後,他不緊不慢掐指一算,眉頭緊湊搖搖頭,一語不發。
此時皇上著急了,便問出聲“道長,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真人道長將手中的拂塵一甩,念念有詞道“太後今日欲將一對男女湊成對,旁的也就罷了,隻是這兩個人八字不合,倘若真在一起,怕是後患無窮,傾覆江山萬裡啊!”
穆溱聽後,眼底的殺意已起,拳頭也緊緊握著,花弄影站的離他最近,隻聽問一陣陣嘎達嘎達聲。
道長所言極是,隻是花弄影覺得,這一切太巧,也太邪乎。
“究竟是誰?”皇上厲聲問道。
穆溱閉口不語,花弄影也沒有出聲回答,而此時,身後傳來了江無痕的聲音。
眾人聞聲回身過後,隻見江無痕橫抱著穆湘,穆湘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似乎是扭傷了腳。臉上卻是幸福的羞怯,見著情景,花弄影就能猜到幾分。
江無痕行禮是站著的,畢竟抱著穆湘,一切多有不便。
皇上對眼前的情景似乎很不滿意。
“湘兒!究竟怎麼回事!”嚴厲的聲音帶著責問,龍威無限。
穆湘還沒來得及開口,江無痕卻答道“回皇上,臣在後花園中見到公主扭傷了腳,所以鬥膽這樣做。請皇上恕罪!”
私自抱著女眷,這是不符合宮闈的規矩的。但是穆湘的嬌羞落在皇上眼裡,他也隻得顧全皇家顏麵。
“父皇,方才皇祖母還在商討著靈修和皇兄的婚事,怎麼現在就出了綠蘿姑姑的事?“穆湘這話一出,江無痕似乎很滿意。
可在一旁的穆溱卻臉色鐵青,他們就這麼篤定可以逃過去麼?江無痕暗中作亂也就罷了,可是偏偏花弄影也摻和一腳,難不成她就這麼厭惡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