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站在苟畢升身後的賈仁義突然開口道:“老爺,宮本太君,若是這個楊靖不順從呢?”
苟畢升眼中殺機閃現,惡狠狠的道:“哼!這個楊靖若是不識時務,不肯像我們一樣效忠大日本皇軍,那就送他上西天!”
說此一頓,苟畢升看了看時間,又說道:“賈管家,從時間上看來,這個楊靖應該很快就要到了,你去門口候一下。”
“是!”
賈仁義躬身回應一句,旋即邁開腳步,出內廳,朝前院走去。
“不肯順從?”
看著賈仁義離去的背影,宮本俊一緩緩放下手中茶杯,麵色陰冷的說道:“我大日本皇軍的做事風格,能收為己用就策反,並大大滴獎賞!
可如果楊靖不願意歸順我大日本皇軍,那他今天就彆想活著離開這裡了。”
宮本俊一做出招攬楊靖的決定時,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臨來之時,他特意精心挑選了20幾名槍法精準的特務,此時就埋伏在苟府之內。
再加上苟府自有的幾十名家丁爪牙,要殺楊靖簡直易如反掌。
過了大約10幾分鐘,賈仁義急匆匆跑進來彙報:“老爺,宮本太君,楊團長他們到了!”
“他們來了多少人?”苟畢升連忙站起身,急切問道。
“隻有兩個,一個是楊團長,還有一個上尉軍官,我之前在虎賁團駐地見過,應該是楊團長的副官。”
宮本俊一和苟畢升聽到楊靖隻帶了一個部下,相互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之色。
“真是天助我也!”
苟畢升激動的手掌直拍拳頭,和宮本俊一交代了一句,便領著賈仁義向府外大踏步走去。
門口。
楊靖和馬統先後翻身下馬,然後將馬匹交給邁步上前的苟府家丁。
苟畢升已經笑嗬嗬的迎了出來。
管家賈仁義立即給二人做了一個介紹。
“老爺,這位就是楊靖楊團長。”
“楊團長,這位就是我們苟老爺。”
苟畢升聽完後,立即給楊靖和馬統抱拳行禮:“楊團長的大名,苟某早已經如雷貫耳!久仰,久仰啊!”
“唉,不敢當,不敢當!苟老爺可是鎮江地界有名的豪紳,我楊靖也是久仰大名啊!
原本,我早就想前來拜訪,奈何軍務纏身!
今日總算得以瞻仰苟老爺的尊榮了!”楊靖也是抱拳和對方客套起來。
“楊團長客氣了,您能在百忙之中和抽出時間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而能結識楊團長這樣年輕有為的民族英雄,苟某人更是三生有幸……”苟畢升也是連聲稱讚,馬屁拍的連綿不絕。
“哪裡,哪裡。苟老爺謬讚了,我楊靖能夠得您如此禮遇,實在是有些惶恐啊。”
楊靖訕訕的笑著,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小樣,論虛與委蛇,誰怕誰?
雙方又互拍了一番馬屁,隨後苟畢升伸手做出請的手勢:“楊團長,苟某人已經在寒舍略備薄酒招待,兩位裡麵請。”
“苟老爺請!”
二人又謙讓了一番,隨後,楊靖和馬統在苟畢升的帶領下,連續穿過幾個院子,這才進入內堂大廳。
一進入內堂,楊靖就敏銳注意到了坐在一旁喝茶的宮本俊一和山口浩誌。
宮本俊一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犀利如電的目光轉動,很快落在了穿著上校軍裝的楊靖身上。
楊靖兩世為人,又常年混跡於市井之中,早就練就了一套識人的本領。對方一個眼神或者細微動作,都完全逃不過他的雙眼。
麵前這兩個穿著西裝的陌生人,正襟危坐,見到他這個上校軍官竟然沒有絲毫的緊張和不自然,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尤其穿著米色西裝,年紀稍長之人,楊靖竟是從對方的眼神之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殺機。
楊靖裝作漫不經心的掃過宮本俊一和山口浩誌一眼,淡淡的說道:“喲!苟老爺,沒想到你府上今天有貴客在,看來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啊。”
“楊團長,你和宮先生都是我府上的貴客。”
苟畢升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說出宮本俊一和山口浩誌的真實姓名和身份。
畢竟,現在可還沒有到攤牌的時候。
楊靖看到苟畢升對宮本俊一和山口浩誌如此恭敬,已然確定這兩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同時,心中那個大膽的猜想也變得越發明朗起來。
顯然,這個宮先生才是今天的主角,苟畢升大費周章把自己請來,隻不過是為此人牽線搭橋而已。
那麼此人的身份,就已經很明顯了。
“楊團長,宮先生,幾位快請入座!”
在苟畢升出去迎接楊靖之時,仆人已經擺好了酒菜。
苟畢升請楊靖他們落座後,連忙示意旁邊的丫鬟斟酒。
幾人圍坐在一張大圓桌旁,圓桌之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因有儘有。
楊靖簡單掃了一眼,光是這一桌酒菜至少都要500大洋。
真是大手筆啊!
“楊團長,宮先生,你們今日光臨寒舍,真是讓苟某人倍感榮幸。
來,我們大家乾一個!”
在苟畢升的招待下,眾人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幾杯酒下肚後,楊靖看起來似乎有了幾分醉意。
於是直奔主題道:“苟老爺,我楊靖是個粗人,也是一個直人。今日你請我來府上,應該不隻是赴宴這麼簡單吧?
有什麼事直說即可,我不喜歡打啞謎!”
說著,楊靖一手扯下一隻大雞腿,像餓死鬼投胎一樣,狠狠的咬上一口,一邊咀嚼,一邊對坐在一旁的馬統道:“馬統,你小子愣著乾啥,趕緊吃啊!可不能辜負苟老爺的一番美意。
若是你沒吃飽,回去彆人豈不誤會苟老爺為人小氣了?”
“是,是。”
馬統連忙點頭稱是,旋即也是動筷子,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寶山警隊出身的,就沒有一個斯文人。
苟畢升對於二人的表現絲毫不在意,嗬嗬一笑道:“好!楊團長果然是快言快語的爽快人!”
說此一頓,苟畢升手指一旁的宮本俊一,正色道:“實不相瞞,今日宴請楊團長,是這位宮先生的意思。”
“喔?”
楊靖眼珠子一轉,奇怪的看向宮本俊一,詫異道:“宮先生,我楊靖與你素不相識,你卻花費心思請我吃飯,我想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宮本俊一原來還在想要怎麼開口,既然楊靖說話這麼直白,倒是省了他很多事情。
於是他凝視著楊靖,緩緩開口說道:“楊團長,你的威名在下仰慕已久。就憑你在淞滬戰場立下的不世之戰功,說是中國第一指揮官都不足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