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屏是老祖宗眼前的紅人,是她有慧眼,懂得用她!
這銀屏年紀不大,卻懂得迂回之術。
看來待在老祖宗身邊,學到東西倒是不少。
如果不是知道此人後麵的心狠歹毒,她還真會被她此時的模樣給吼住,覺得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最近我正愁著沒有管賬的人,交給彆人我又不大放心,你倒也乖巧、精明,這活你就擔當一下吧。”
她的話讓在場的銀屏和半夏嚇了一大跳。
半夏是從小就伺候著她,一替她管著她院中的下。
雖衷心可心眼去不多,後來還被蘇合香害得離開了靖王府。
此時的半夏驚訝的看著她,完全猜不透她這是要做什麼。
銀屏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小姐。”
看著跪在地上的銀屏,徐白英不由冷哼。
銀屏呀銀屏,我又怎麼會是那麼菩薩心腸的人!
前世你是怎麼對待我的,我便怎麼對你,手段固然要比你之前的狠上十幾倍!
此次我是抬舉你了,可我隨時能讓你從高處狠狠地摔下!
半夏看到徐白英已經轉身走人,對著還跪在地上的銀屏沒好氣的提醒道“小姐都走了,你還想跪到什麼時候?”
銀屏連忙從地上爬起,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半夏,討好的說“姐姐教訓的是。”
半夏雖心裡嫌著銀屏,卻也不敢表現在臉上,冷冷地說道“小姐給你活是看好你,你就掂量著自己的份量,彆蹭鼻子上臉。”
丟下這句話,半夏也不打算再理會銀屏,連忙轉身跟在白英後麵。
徐白英回到了自己久違的院子,她站在院子門前,久久沒有進去。
半夏覺得奇怪,不由地上前,詢問道“小姐,怎麼嗎?”
徐白英雙手環胸,打量著守在門旁的侍衛,道“你不覺得這兩個侍衛平日裡除了看門還是看門嗎?”
被她這麼一說,半夏還真的覺得了。
這兩個侍衛從被徐江分配過來,就一直在守著門口,平日裡完全沒有勇武之地。
畢竟在自家院子裡,還有誰會對小姐不利?
他們的名字她還依稀記得,臉偏圓的叫沈毅,另外一個叫孟寒。
“你們兩個,平日裡除了保護我,更要到前院去行走,我需要的不是隻會看門的侍衛!”
徐白英說完這話,他倆麵麵相覷。
平日裡小姐並不太管他們,這麼突然間就不滿他們的工作了?
他倆疑遲了一會,這才抱劍單膝下跪,聲音洪亮地回答“屬下明白!”
話雖這麼回答,可是在這院子裡守門守了七八年,突然間讓他們去做事,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過更加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小姐準備轉變性情來約束他們了?
難道是要立威?
想到此,他倆不由覺得往後的日子可能會更加精彩。
畢竟身懷一身武藝,誰願意隻做守門之人?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枝頭,從那繁茂枝葉的縫細中窺探著人間百態。
盛夏的夜晚讓人覺得悶熱,哪怕是吹來的晚風都是熱的。
半夏命人把原本擺在床邊的冰往旁邊移了移,免得白英半夜會著涼。
處理好了一切,半夏瞧了一眼還坐在鏡子前發呆的白英,上前輕聲提醒“小姐,該入睡了。”
被喚回神誌的徐白英依舊看著黃銅鏡中的自己,似有心思的回道“你先去休息吧,等會我自己來便好。”
剛說完這話的她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又說“對了,盯緊銀屏,小心點。”
她的話讓半夏好一會才明白其中的核心,回了一句“是”便退了下去。
半夏對銀屏的提防徐白英是看在眼裡,與其讓半夏畏首畏腳地盯著,還不如直接發話讓她明著來。
半夏是個人精,她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
半夏退下去後,屋裡隻剩下她一個人。
周圍靜得讓人覺得可怕,就宛如明啟十二年的冬天,明明存在的東西總是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了。
徐白英看著鏡中的自己,更是肯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在徐府,她是萬萬不能撕破臉,她需要徐家小姐這個稱號,雖做不到翻手覆雲,但不會有人欺到她頭上。
如今是明啟六年,她和十三叔的關係還很好,她也沒有遇到黎遠誌,柳氏也沒出現,蘇合香也沒來她家。
在事情都沒有變壞之前,她就要把一切陰謀抹殺在萌芽中!
在她燃起熊熊鬥誌時,身後的窗戶卻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