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看到她出現,把不悅的情緒牽到她身上,怒氣衝衝地問“你來做什麼?”
徐白英站在一旁,恭敬地說“我聽聞奶奶您這邊出了事情,便過來瞧瞧。”
老祖宗拿著拐杖的手緊了緊,拿著拐杖狠狠的敲了地麵,道“哼,又來一個給我添堵的。都是你那不爭氣的娘,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想讓我兒子無後嗎?想讓我徐家無人續香火嗎?”
這話讓徐白英聽了直想發火,雙手更是因為盛怒而僅僅握拳。
可她知道,老祖宗是長輩,府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尊敬她,固然不能頂嘴。
到時候受的罪過,都會落在她和母親的頭上。
老祖宗的話讓一直忍氣吞聲的徐江爆發了。
他站起身走到徐白英身後,護住白英,一句一字,道“娘,我說過很多次了,這件事情不關湘兒的事情,您更不要把怒火牽扯到孩子身上。”
徐江的話讓老祖宗氣得直說不出話。
這種僵直的氣氛讓徐白英覺得窒息。
老祖宗的脾氣倔,發起火來是周圍人都要遭殃,哪怕她經曆過,至今還心有餘悸。
她心想橫豎都是死,乾脆一死到底吧!
老祖宗喜歡聽好話,那她就多說點哄她高興!
反正老祖宗一心就隻想著自己過得高枕無憂!
她走上前,強迫自己不去注意老祖宗身上的戾氣,小心翼翼地給老祖宗捶背,聲音放柔,嘗試著哄著老祖宗。
“奶奶,您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呢?這對身體不好。
您也知道,父親如今正受聖上器重,府中的事情自然顧忌不到,而母親就辛苦了些。
母親的身體就虛得很,父親不在府裡的日子裡更是儘心儘力的把府裡的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一點怨言都沒有。
奶奶,您也不想看到父親因為府裡的事情煩惱,然後影響了父親在外辦事吧。
我也希望自己有個可愛的弟弟呀,可是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
如果父親真的納妾回來,父親常年在外,姨娘也隻能獨守空房,這對姨娘多不公平呀。
今天的事情就先放一邊緩一緩,等過了今年咱們再從長計議好不好?”
老祖宗聽著徐白英的話,從始至終都是板著一張臉。
儘管如此,但並不代表著她沒有把話聽進去。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抿著嘴開始沉默不語的徐江,歎了口氣。
最終妥協道“都下去吧,我累了。”
徐白英見狀,知道自己的話老祖宗聽了進去,隨後走到老祖宗麵前微福身,道“奶奶你好生歇息。”
說完便帶著半夏和銀屏離開了。
徐江在她走了出去,語氣和往前一樣平和,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對老祖宗道“兒子先行告退。”
出了屋裡,徐江看向不遠處的白英,臉色略帶深沉。
從上回落水昏迷醒來,英兒待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再像以往一樣親近。
不僅疏遠了不少,反倒還畏懼他。
仿佛他就是一個吃人的老虎,更多的時候是不得不與他相處的感覺。
“英兒。”
眼見白英就要走離他的視線內,徐江連忙開口喚住對方。
白英儘管不情願,可還是站住了腳,回過身,問“父親找我何事?”
徐江輕歎一口氣,臉上滿是疲倦。
他走上前,在她麵前站住,道“今天的事情還多虧了你,你母親就拜托你照看下。前院積了不少事情沒有處理,我還要……”
“這些我都知道,你儘管去處理事情便好了。”
徐江的話還沒有說完,白英突然開口打斷。
那些理由她不需要聽,也沒必要聽。
被打斷的徐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可又覺得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
如今還不去看望徐賈氏,英兒的心裡確實應該怨他。
儘管他都知道這些,可臉上還是不免露出受傷的神情。
許是被徐江的受傷讓徐白英動容,她在心中輕歎一聲,臉上重拾笑容。
她抬起頭對徐江道“父親是為了這個家操勞著,我都知道。我現在就去看望母親,心裡很是著急呢。”
被她笑容感染的徐江斂起臉上的表情,連忙點頭,道“快去吧,告訴你母親,我忙完了便會過去。”
白英點頭,卻遲遲沒有離去。
徐江覺得好奇,開口問道“英兒還有什麼事情嗎?”
白英思索了一番,最後才下定決心。
“父親,你要納妾,我不會阻攔,母親那邊我也會解釋,但我有一個要求,那便是不能納姓柳的姑娘,這是我最後的忍讓。”
說完這話的她不等徐江反應,便轉身離開。
被她一通話說得雲裡霧裡的徐江有些不明白,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無聲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