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不一樣,是消遣、避暑的地方。
如今光是看著先帝賜給十三叔的園子大門,她就能夠想到裡麵是有多麼的氣派。
錦豐園,三個燙金大字高高掛起。
先帝賞賜的東西,果然不同凡響。
“英兒,這園子你還喜歡嗎?”
蒼術走到白英麵前,衝著白英身邊的徐賈氏來了個點頭禮,便轉過頭詢問道。
處於狀況外的徐賈氏聽到這話,不免疑惑地看向白英,問“這怎麼回事?”
白英為了省去徐賈氏的擔心,笑笑道“沒什麼。母親,我們進去吧。”
蒼術做了個請狀,“趕了一下午的車,本王在出發前就讓人通知園子的膳房準備晚膳,估計這會兒進去就能吃上了。夫人,請吧。”
為了響應蒼術,白英挽著徐賈氏的手,笑嘻嘻地說“我的肚子都快被十三叔說得受不了了。”
聽到這話的徐賈氏一臉無奈的笑著,點了點白英的鼻子,道“這裡就數你貪吃。”
在門口寒磣了一番,三人終於走進了園子。
這錦豐園果真沒有讓白英失望,一切就如同她原先所想一樣。
雄偉,氣派!
用過晚膳,反倒是白英這個病人伺候徐賈氏去休息。
她的傷本就是小傷,包紮過後加上後來十三叔給的藥丸,氣色恢複得差不多。這會兒又是活蹦亂跳的,小鬼怪一個。
從徐賈氏的房間出來後,她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反而拉著半夏尋人問到書房的位置,有說有笑地走了過去。
書房裡隻點了幾盞燈,唯有案桌上的最亮。
此時的黎蒼術正坐在案桌後,一邊書畫一邊吩咐羅勒接下來要做之事。
“如今園子不像以前一樣無人居住,今晚你就讓人加強園子的守衛。明日就勞煩老夫人到園子一趟,本王擔心英兒這次事情會留下後患,而且徐夫人的氣色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差。”
羅勒認真地聽著,雙手抱拳道“屬下明白。主子若是沒有其他要事,屬下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
蒼術揮手讓他下去,拿起自己剛畫完的折扇,滿意地點點頭。
剛走出書房的羅勒正好與前來的白英打了個照麵,前者臉色微變,而後者依舊笑容滿麵,更是心情大好地打招呼。
“羅侍衛好呀。”
羅勒嘴角抽搐,斂起剛才自己受驚的表情,雙手抱拳,恢複以往冷冰冰的模樣,正色道“徐小姐。”
說完這話的他掃了一眼站在白英身後的半夏,嚇得半夏直往白英身後藏。
見狀的羅勒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直接離去。
白英擔心著十三叔受傷了沒有好好休息,當下就對半夏道“你在這兒候著就好。”
她指了指旁邊如是說,隨後便轉身走進書房。
正低頭為自己畫作題字的蒼術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是羅勒去而又返,道“還有什麼事情?”
“當然有事情了!”
白英剛進來時就被裡麵的昏暗給嚇到,在聽到蒼術的問話,當下就愉快地大聲回答。
在看到蒼術就在不遠處時,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
蒼術許是被她嚇到了,他猛地看向門口,確認自己真的沒有看錯後,連忙放下手中的折扇,走向她。
“你怎麼過來了?本王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蒼術責備地說完她,趕緊把她給拉到案桌前坐下。
說是拉,不如說是小心翼翼地護送。
像白英這樣對他而言是這世上唯一珍貴的寶物,他和徐江都是秉著同樣的理念。
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心怕摔。
就差沒一直小心翼翼地護在自己懷中,怕彆人窺探了去。
被蒼術按在椅子上坐好,白英一臉的迷茫,實在是不知道眼前的人為何那麼緊張。
她都是一個從死門關走過的人,對生命的珍惜比任何人都強。
隻是她此時真的沒覺得難受,所以才會在夜裡找十三叔,訴說自己忍了許久的話。
看來她是隻顧著自己,沒有考慮過擔心自己的那些人的感受。
“還難不難受?”
蒼術小心翼翼地察看著她,不放過任何一個神情,就擔心自己粗心大意,使他的寶貝感到痛苦。
這樣擔心自己的十三叔是白英時隔三年後再次看到。
這個男人到底著了什麼魔,對她如此的珍惜與愛護。
哪怕自己把他傷得遍體鱗傷,也從不退縮。
麵對十三叔的擔憂,她的臉色卻暗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