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可小心著點哎,咱們還沒走出敵人大本營呢,小心隔牆有耳,再把你這簽證給收回去了。”
“不就這麼一張破藍單子嗎,胖爺我就是把它吞到肚子裡去,也絕不還給階級敵人。”
我被他的表情逗得“噗嗤”笑了出來,咳了兩聲正色到“為了慶祝成功打入敵人內部,咱們今天中午得去吃頓好的。張團長,王參謀,你們倆想吃什麼儘管提。”
我們返回地鐵站前的報刊亭取了包,就向王參謀“儘管提”的去處——金茂威斯汀酒店走去。
知味餐廳,288塊錢一個人,一頓飯又要宰掉我小1000塊。我一邊胡吃海塞妄圖吃回成本,一邊埋怨胖子瞎指揮,一般的餐廳300都夠3個人吃的了,跑到這來1個人300,真是賠大了。
“天真同誌,咱們現在可是手握美國簽證的人了,這層次也得提升著點兒吧,難不成還去什刹海吃炒肝和爆肚不成?”
“得了吧,”我塞了一嘴的烤羊排,“什刹海周圍那一圈館子才最坑人,又貴又吃不飽人,還不如新川麵館吃碗麵來的實在。”
“新川麵館也就靠個名頭,招牌菜就是那個麻辣涼麵,裡麵除了麻醬沒彆的。”胖子頻頻搖頭,說話間就乾掉了兩大塊牛排。
這地方也就是占了個est的牌子,要說自助餐的內容,我覺得不值這個價。但是胖子這個飯量,我倒不懷疑他能吃回成本。我本來預計最回不了本的就是悶油瓶,畢竟他是一個把山珍海味和壓縮餅乾一視同仁的人,可沒想到他倒真是一個“悶聲乾大事”的主。
剛進來的時候,我告訴他自助餐就是自取自吃,隨便拿,但是不要浪費,順便還叮囑他多吃點值錢的、家裡不經常做的東西,彆去搭理甜點那種又填肚子又不健康的玩意兒。他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就一個人走了。
過了一會兒我們仨都各自拿著盤子回來了,我手裡隻端了一個盤子,胖子拿了兩盤,我們倆就先吃上了。過了一會兒,悶油瓶雙手各夾兩個盤子,一共拿了4盤回來,把我和胖子都看呆了。
他那盤子裡葷素還挺搭配,牛排羊排大蝦刺身一樣沒落下,主食隻有一點炒麵和幾個壽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我的話,水果和蛋糕類一個沒有。接下來,我和胖子的胡泡瞎侃他一句也沒參與,從坐下之後就一個人默默地吃。他細嚼慢咽,吃得不快,我和胖子都差不多吃飽的時候,他才吃完這4盤。我讓服務員把空盤收走,結果悶油瓶又起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拿了4盤回來。
“我說小哥,”胖子沉不住氣,“你能吃完這麼多嗎。”
悶油瓶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繼續埋頭吃著。我們倆都不太敢開他的玩笑,就繼續瞎侃起來。
“天真,美國旅遊這麼一趟大概要花多少錢啊?”
“一個人兩、三萬吧。”我拿了一盤水果吃。
胖子沒發表什麼意見,畢竟這錢對他來說應該還是小意思,但是我自己突然想起來,我把8萬塊錢轉給悶油瓶之後,自己賬上總共剩2萬,連去美國這一趟都不一定夠。雖然說我可以跟二叔要錢,也可以跟我爸媽要點,但是我內心是一百個不情願,我不願意麵對我二叔,他肯定又要教育我一番,我爸媽那邊呢,我也不太經常回去,一回去就提要錢的事,我畢竟也快40的人了,實在拉不下這臉來。於是乎,我又想起了我親愛的發小,解語花唄,我這不正好在北京呢嘛,愉快地決定明天就去他辦公室找他借錢。
這時悶油瓶已經吃完了麵前的4大盤,又起身要去拿,被我一把拽住“小哥小哥,你聽我說,真不用那麼拚,咱們來這吃飯主要就是欣賞欣賞風景,慶祝一下順利過簽,精神意義大於物質意義,你彆卯著勁要把成本吃回來。”
悶油瓶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我還沒吃飽呢。這不是可以隨便吃嗎?”
“啊是是是,您吃您吃。”我無奈地放開了手。
“合著小哥平時在家裡都是挨餓的。”胖子挑了挑眉毛。
我發狠地說“回家以後,每次買菜都把咱那雙開門大冰箱給我塞滿嘍,我還不信我就養不活一個悶油瓶了。”
事情的結局是悶油瓶又吃了4盤,搞得服務員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剛開始我們進來時服務員眼神就不對,因為悶油瓶長得太帥,一直盯著他看。無奈悶油瓶絕不會因為這個而對個人形象有絲毫的注意,12盤食物下肚之後服務員們不再用花癡的眼神看他,而改成了驚恐的目光。饒是我這臉皮這麼厚的人都有點如坐針氈,虧得悶油瓶還在那穩如泰山的,甚至還取了一盤水果來吃。
“你怎麼不再吃幾塊蛋糕呢。”我問。
悶油瓶絲毫沒聽出我的諷刺意味,淡淡地答道“含糖量高,對身體不好。”
我一口果汁差點噴出來,嗆得我咳了半天這還是悶油瓶嗎?陰險的美帝該不會在使館裡偷梁換柱,把我國no1盜墓人才挖掘走,然後掉包給我一個飯桶吧?
吃了兩盤水果之後,悶油瓶終於往後靠在椅子上,說他吃好了。我逃命一般去前台結了帳,用最快的速度在服務員異樣的目光中逃離了金茂威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