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啞女為了拍攝當地人的儀式,坐在黑爺肩上,結果被當地人發現,奪走了攝影機。攝影機被放在神廟裡,有一個瞎眼老頭看守,隻有村裡的神女和她的家人才能進這個神廟。”
“神女?”
“就是類似於巫婆的身份。這阿婆看起來已經7、80歲了,麵部繪有奇怪的線條。村裡的儀式都是她主持。為了接近她,黑爺說要娶她。但那阿婆沒搭理黑爺,把他和那啞女順著窗戶扔出去了。”
聽了這話,解雨臣臉上的表情很微妙,又是生氣又是好笑。他強迫自己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才問“後來呢?”
“後來黑爺襲擊了村裡的守衛,給阿婆服了迷藥,把她劫持了,帶著她進了地下河。而啞女的哥哥被村裡人抓走,黑爺用阿婆當人質和對方交換,就在交換完之後,焦老板帶人來了,殺了很多村裡人,抓了啞女還有黑爺的乾兒子。黑爺為了救他們回到了地下河,這才被打中了。”
小花一激動,剛想說“廢物!”,話到嘴邊卻又活活咽了回去。隻是說“現在傷養好了?”
“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沒徹底痊愈。那個啞女在黑爺受傷之後,一直在照顧他。”
小花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照顧?除了照顧沒彆的了嗎?”
線人麵露難色,接下來的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在解小九爺手底下做事,撒謊是萬萬不要想的。小九爺手眼通天,總能查得真相。可是眼下這事,和工作沒什麼關係,說了怕是隻能惹當家的生氣,還不如不提。
解雨臣明察秋毫,線人臉上的糾結早就看在眼裡。他一邊撥弄著茶杯,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這些信息都很重要,如實說。”
線人低頭答了一聲“是”,才說“屬下並未親眼所見,隻是聽二爺說,他去屋裡叫黑爺吃飯的時候,看到啞女正要……”
“正要什麼?”小花的手已經越攥越緊。
“好像是正要親黑爺。”線人的聲音低了很多。
小花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去,阿彪眼疾手快,搶在茶杯落地之前一把接住。
“當家的息怒,這可是宋窯的瓷器。”
“怎麼?我還買不起了?”小花斜睨他。
“買得起,但是砸了畢竟可惜。”阿彪為人耿直,說話也總是直來直去。
小花剛才隻是一時怒火攻心,現在冷靜下來了,自然也不會想要砸碎這麼一個價值連城的瓷器。他定了定神,靠回到椅背上,說“然後呢,親上了嗎?”
剛才小花的失態也把線人嚇了一跳。這線人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處變不驚,但是解雨臣一向沉著冷靜,剛才的表現不太像他。
“據二爺說,還沒親上,他正好推門進去,就打斷了。”
“哦……後來呢?”
小花臉上陰晴不定,線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索性就竹筒倒豆子,全說了。
“後來黑爺幫著開車的小姑娘修車。那車本來就陳舊,又被焦老板的雇傭兵打了好多槍,可能修不好了。黑爺提出要給她買輛新的,那姑娘沒理會黑爺,反而一直和吳小三爺調笑。”
“吳邪也……咳咳咳咳”小花正在喝水,聞言一口嗆住了,阿彪趕忙上來輕拍小花的後背。
“這都是什麼狗屁情報,滾出去,彆惹當家的煩心。”阿彪向線人怒喝。
小花一揚手製止了阿彪,對線人說“說下去。”
線人隻得心驚膽戰地繼續說“小三爺對黑爺說,女孩子喜歡你才會不搭理你。然後那個啞巴女人又來了,像個掃地機器人一樣在兩位爺麵前來回走。”
“賤人。”小花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兩個字“然後呢。”
“然後小三爺就把那啞巴拉到黑爺旁邊,還讓黑爺不要累著了。”
小花抄起桌上的手機,打開微信,一下子就點開了吳邪的對話框,因為吳邪和黑瞎子一樣,都被他設成了置頂聯係人。
他在對話框裡輸入了2個字“還!錢!”還加了兩個感歎號以表決心。
可惜這時候吳邪還昏著呢,沒法回複他的催債信息。
小花把手機扔回到桌上,拿起簽文件的派克筆,一臉漫不經心,說“那他累著沒有啊?”
“黑爺是把那啞巴叫到了房間裡,然後關上了門,後麵的事我也就看不到了。反正後來他們要下地下河的時候,那個啞巴女的非要跟著去,吳小三爺和胖爺就管她叫“嫂子”。”
“嫂,子。”小花微微地笑著,隻聽“哢嚓”一聲,手中的筆變成一堆碎片,手心沾滿了黑色的墨水。
阿彪見狀頓時手忙腳亂,一邊拿紙幫小花擦手一邊說“這筆誰負責采購的,假冒偽劣產品,我馬上去查。”
墨水哪是那麼輕易就能擦掉的,小花抬起沾滿墨水的手掌,怎麼看怎麼覺得手心裡的墨水形成了一張黑瞎子的臉,有他標誌性的墨鏡,還有他招牌式的壞笑。
正在出神的時候,內部電話又鈴聲大作。小花接起電話,對麵傳來一個慌亂的聲音“當家的,出大事了!焦老板帶了更多的人進了啞巴村,俘虜了二爺的守衛,現在已經進地下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