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嘯山河!
將豺人部落中的老弱婦儒也集中到一起,並由小麒麒帶著蠻牛們將土坡後豺人的隱匿地刮地三尺,也沒有太大的收獲。
楊動欣慰一笑。流氓貂雖然淘氣還貪吃,但關鍵時候就是貼心。知道豺人們身上的酸爽氣味實在難忍,便搶著充當了審訊者。
當然,楊動想問的,自然會在符力群中給它清晰的指示。
楊動在失望之際,不經意間一下子看到了那們豺人守望者胸前的星型勳章。雖然,太多的泥垢,遮住了它本來的麵目,但擁有玉璣子半生心血的聖識傳承,楊動還是一眼便看出它的不凡。
不同於神廟祭祀勳章所特有的星鐵材質,這枚星型勳章的材質是楊動降臨到這個世界後,最為熟悉的一種寶石——月光長石。
原礦的純度並不算高,至少,比公輸子陽他們在溶洞發現的那條月光長石礦脈相比,差得很多。但卻的的確確是用月光長石為主料,煉製而成。
而且,在老豺人吱吱唔唔的磨嘰之際,小藍藍電射般竄出,轉瞬間便已回到楊動的肩上。收回鋒利的爪尖,隻餘粉嫩的小爪子正獻寶似的舉著那沾滿了油泥的三角勳章。
楊動扣著鼻子,嫌棄的用手指捅了捅,心頭如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太虛道法!”
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起,他能分辨的出來,這勳章的煉製過程,分明有著太多的“昆侖九煉”的痕跡,換句話說,這勳章根本就出自太虛弟子之手。
再顧不上酸爽的氣味和厭惡的油泥,楊動一把將其抓到手心中,“子陽,拿水來!”
雄蟻身上的空間玄器,一直是個迷。就如女孩的那啥,所有人都知道那肯定存在,但卻極少有人見過。
公輸子陽咧了咧嘴,不經意般的轉身之間,一個獸皮水袋輕擲而出。楊動伸手接過來,在眾人麵前傾囊而出,隨著清水的衝洗,黑乎乎看不清本來麵目的三角勳章逐漸露了出真容。
沒錯,就是月光長石!
淡淡的藍色瑩光像極了冷寂的天際間,那一彎靜靜凝望的弧月;又像是夜空中的一顆星,永不絢爛,卻又悄然閃爍……
在其他人看來,這枚勳章或許就是一個精致的裝飾品。各族的胡人都喜歡在身上佩戴一些並無實際作用的裝飾物,有骨製的,有木製的,當然也有較為昂貴的寶石木質。
但這些,大多都不是玄器,太虛宗天演院雖然遠處昆侖山腳,卻甚少與胡族發生交集。而連治器術都一直被視為技術難題的胡族,對於更為玄奧的玄器煉製,更是一無所知……除了神廟。
很顯然,這枚星型勳章絕對不是出自神廟的靈魂祭祀之手。一名豺族的守望者,一名比野祭祀的地位還要低下,一名絕不是神侍,甚至堪稱“瀆神”者的存在,他能得到神廟祭祀勳章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哪怕是豺人盜匪們襲擊了神廟祭祀,將其勳章搶奪而來,他們也不可能突破神力的限製,成為祭祀勳章的真正的主人。換言之,就是這位深身都充斥著酸爽味道的豺人守望者,根本沒有能力能夠操控祭祀勳章中最為重要也最為實質意義的寵物空間。
可楊動又分明在這枚三角勳章中,感受到了一股相當澎湃的生機,“這枚勳章,居然是活的……更準確的說,是這裡麵的空間中,有戰寵的存在。”
“這尼瑪……簡直不太科學了!”
楊動舉手在鼻翼下扇了扇,他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揮之不去的“酸爽”刺激得有些臆想了。在狼族部落中,有多少狽人野祭祀為了一枚擁有戰寵空間的玄器而追求一生?就算是老狽人羅斯,與狼主家族交情非淺,卻也不得不轉為了在大陸上根本見得不光的死靈祭祀。除了機緣巧合之外,更主要的原因,還不是因為……那隻六階的麻黃天鳥戰寵?若是有戰寵空間,它又怎能被虎王符洪當成野鳥而射殺?
可什麼時候開始,豺人的守望者都能擁有功能幾可等同於祭祀勳章的空間玄器了?這若是被神廟知道,那豈不是會掀起……恐怕就算是北疆之大,也無豺人容身之地了!
盜匪、棄民,神廟都可以視若不見,火龍穀也沒精力理會這些北疆之癬。但對於有可能動搖神權統治根基的異類、瀆神者,卻從來都是會施以雷霆手段。坑殺滅族、烙林祭神,在胡族的曆史上,都並不隻是傳說。
摩挲著手中的星型勳章,就如在盤玩最心愛的寶貝。可楊動眼中的寒意卻是越來越冷。
小藍藍已經連著掏出了三個豺人的心臟,其中更有這個老豺人的孫子,一個剛能蹣跚的幼小豺人,卻依然沒能從他的嘴裡,掏出這枚勳章的具體來曆。
“神賜……是月神賜予我豺人的,你們這群魔鬼,月神一定會降罰你們的……”
問來問去,老豺人已經漏網的嘴裡,反複就是這麼幾句。楊動已然失去了耐性,正欲揮手,示意流氓貂送他去見那所謂的月神,卻聽見本應該與蠻牛們一起在外圍警戒的韋德焦急的呼喊聲,“大人,使者……狼族的使者……要見你!”
上氣不接下氣,看這樣子,這貨幾乎就是狂奔過來的。
一千年前,蝠族與狼族同為北疆貴族階層。可一千年後,堂堂的蝠族族長,卻淪為了一個狼族使者的信使,而且,還激動得不行不行的。
楊動暗暗鄙視了下大個頭的節操底線,臉上的表情卻也鄭重了許多。狼族使者這四個字,在這個時候出現,讓他大感意外,卻又偏偏覺得在情理之中。
狐族內亂,西域荒漠上一片刀光血影。如果與荒漠狐族毗鄰而居的草原狼族,這麼多天後還沒有得到消息,那……恐怕狼族也不可能在其他幾大貴族的聯合打壓下,還能在北疆守住獨霸一方的地位了。
揮手讓雄蟻親自將已經被折磨得幾近瘋癲的老豺人押了下去,楊動歪著頭,將藏在芥子空間中一直未露出的蒲艾喊了出來,“老婆,準備好了嗎?帶你去見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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