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嘯山河!
傷愈的喜悅、旖旎的曖昧,在一刻,都化成了無聲的悲憤。
楊動接過了關係到蟻族傳承的後卵,一言未發,隻是摘下老酒頸間的布兜,將其中的小藍藍與後卵一起放到了冰晶城堡中。
現在當然不是孵化後卵的好時機,但楊動盯著城堡中三個都在昏睡中的小家夥,暗歎著命運竟然如此的巧合。
他的靈魂降臨異世之初,最先接觸到的便是孵化出小狼妞的那枚玄獸卵。而卡卡為了救他,越階施出“魅惑眾生”被天道懲罰,陷入昏迷。
如今,這枚後卵就像是一個輪回,穆月蟬和那些留在金石基地操控天變大陣,為自己舍命斷後的蟻人們,又留給了自己一個再難撇開的責任。
是的,責任,一個種族因自己而滅絕,又是否會因自己重新繁盛?這樣的責任,讓楊動突然覺得肩頭又重了許多。
如果,銀狼的傳承隻是一種生活的手段,是對命運的挑戰,那麼……肩負蟻族傳承的責任,則讓楊動在這片大陸上的存在,目標明確了許多。
“楊動,我這還有幾件冬衣,給她鋪上吧!她也算是月蟬姐的孩子,等她孵化出來,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她的。”
蒲艾的柔聲打斷了楊動的沉思,若是換成平時,想必他一定會取笑她一句,“幫我照顧?我當爹你當娘嗎?”
可很明顯,大家都誰都沒有取笑的心情,穆月蟬與那些堅持留下的蟻人們的命運,讓芥子空間中的氣氛凝重無比。
沒有拒絕蒲艾的一片好意,雖然芥子空間中滿是寒冰,但卻並不冷,畢竟,楊動才是這片空間的主宰不是?帶著馥鬱處子香氣的冬衣鋪在寶石般後卵的下麵,楊動還從上邊小狼妞的那一層分出了幾塊獸皮,為後卵圍成了一張小床。
老酒鏗鳴了幾聲,大意當然是“老大,你動了卡卡公主的東西給彆人,小心她醒來後找你麻煩。”
“閉嘴,你要是敢泄密,我就把你送回玄獸森林,讓你跟紅蓮雕那一家子過日子去!”
“我……老大,我錯了!我對你是最忠誠的,打死也不說!”
……
恢複了符力群,雖然因為小狼妞和小藍藍它們的昏睡,再加上那些最為吵鬨的雪狼們的……還未加入,群裡雖有些冷清,但卻不乏笑料。
“子陽,我跟你保證,隻要我們安穩下來,我就一定會想辦法孵化新蟻後的!”
“嗯,大人,我相信您。可我更相信……母後大人會沒事的,蒲仙子,到時還請您幫忙,醫好我們的母後大人,蟻族為此願意付出一切,你需要什麼高階的妙藥,我都可以去你找到。”
“嗯,我一定會儘力的。子陽,月蟬姐是你的母後,卻也是我的好姐姐,隻要我能幫她,就一定會幫。”
楊動……
“瑪蛋的,說著說著,好像人家都是重情重義,唯有我是個冷血的。”
可男人真正的承諾並不需要重複,楊動不會忘記蟻族對他的傾力襄助,更不會忘了“穆阿姨”對他的恩情,他不會也不屑像感性的女人一樣……更直白的說就是像蒲艾那樣煽情,他早已經把繁盛蟻族的誓言扛在了肩上,裝入了心中。
“子陽,小艾,我們走吧!估計外麵的蟻群應該已經離開了!”
“鏗鏗——”
“好,老酒你先出去看看!”
芥子空間中濃鬱的神力氣息,對於玄獸來說就等同於最高階的靈丹,在這裡休息了這麼半天,火雲鷹早就從之前的有些頹靡變得精神奕奕。
加之楊動已經恢複,之前剛入溶洞時的窘境不在,隻要不碰上洞蟻群那般無解的威脅,就算是再遇到王階的玄獸,亦有一戰之力。
左手輕輕劃開了一個空間縫隙,火雲鷹率先探出頭去,撲扇著翅膀“鏗”鳴了一聲。
“走吧,外麵的蟻群已經不在了。小艾……你剛才為我施針,消耗了太多魂力,要不……接下來我背你走吧!對了,子陽,老酒說還有少量的洞蟻圍著不走,你去消滅它們!”
雄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雖說祭祀有事,追隨者出手天經地義,可是……這待遇相差之大也太明顯了吧?之前還是我背著你走的,現在你就為了泡妞去背彆人了?
“嘻嘻,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得動。”
蒲艾明知楊動是故意的挑逗於她,當然不上當,迎著楊動誇張的失望眼神掩口輕笑,卻又在他剛要邁入空間縫隙的那一刹,來了一句“等我走不動時,你再背我哈!”
“我……”
聞言打了一個踉蹌,楊動差點摔倒在溶洞中的亂石之上,“瑪蛋,這妞真的是出自冰心宗?子陽說得對呀,她不會是來自鬼墨宗的吧?”
調戲不成,反遭被調戲,楊動當然也不惱,站穩之後,紳士的伸出手背,讓蒲艾扶著穩穩的跳了出來。隨後,五指儘張,血脈內玄奧的符文經指尖化成銀色的符力,疾射而出,將亂石間殘留下的少量洞蟻洞穿而死。
洞蟻這種玄獸,拚的就是數量。無邊無際時,它們就是大陸第一殺神。而一旦失去了潮水般的洶湧,它們就是弱小的代表。
隻要小心不被它們噴出的毒液濺到,就再無威脅可言。與雄蟻持著精金短劍上下翻飛的刺殺相比,楊動這改良版的“六脈神劍”更顯威風。
遠遠的一道銀光過去,拳頭大的洞蟻便會應聲而亡。那個輕鬆加帥氣,讓一旁觀戰的蒲艾也不禁在唇角處咧出了一條好看的弧度。
“怎麼這麼少,都不夠殺的,而且這洞蟻也實在太垃圾點了吧,殺完了連個玄晶都沒有,想當初在玄獸森林時,我們殺的那些……老酒,是吧,那時我……”
火雲鷹少見的沒有搭理銀狼老大,隻是斜了斜鷹首,不怒自威的鷹目中,流出了一絲無奈,“我不說話,我就看著你裝x。”
符力群中,在聽到楊動怪它不配合老大在美女麵前裝x時,老酒極為淡定的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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