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八字橋不止一座,東西各一座,分彆被稱為東八字橋和西八字橋。眼下,兩座橋已經儘皆化為了血火漩渦,漢語的喊殺聲、日語的嚎叫聲、密如雨點的槍聲、雷霆般的炮擊聲和爆炸聲一起隨著衝天烈焰直貫長虹,夾雜著附近居民們驚慌失措的呼喊聲、驚叫聲、哭泣聲,天空猶如雷雨前般滾雷不斷、閃電連連,部分國軍官兵保護居民們撤離,更多的官兵則猶如潮水般衝向烈火如矩的八字橋。蔣緯國舉起望遠鏡,他看到亮如白晝的火光下,上百輛坦克裝甲車組成幾條鋼鐵長龍呼嘯席卷而去,數千名步兵緊隨其後,展開衝殺進攻,炮兵團迅速在火線後方構建重炮陣地。震耳欲聾般的咆哮聲中,一波波大口徑炮彈猶如隕石雨般破空向日軍陣地,空氣被震得猶如沸水般澎湃轟鳴,鐵錘般落地的炮彈炸開了遍地開花的霹靂火球。炮兵團的炮群特地沒有對八字橋本身進行轟射,因為這座橋有著很大用途。
“不能把橋炸了。”前敵指揮部裡,鄭洞國指點著地圖,“橋炸了,我們的坦克就沒法通過橫浜河(虹口港在八字橋這裡的分流)了。”
“可否調遣一部分步兵遊泳渡河,繞到日軍後方展開攻擊或牽製?”丘之紀提議道。
“多此一舉。”黃百韜不同意,“日軍也是很倉促地在八字橋上進行設防,沒有重武器,沒有火力據點,我軍完全可以強攻奪橋。”
“不錯!”張靈甫神色奮然地道,“隻要部隊在進攻時保持火力強度,就可以一氣嗬成!不需要玩什麼迂回突襲之類的手段。我們團如此精銳,還有一個重炮團助陣,如果連一座小橋都打不下來,簡直就是笑話!橫衝直撞,速戰速決!”
鄭洞國點頭表示同意。
八字橋的橋頭,坦克群碾壓著遍地焦土滾滾前進,機械化步兵們以坦克為掩護物展開奮力突進。蔣緯國的坦克也在攻擊部隊裡,但沒在最前麵,而是在步兵部隊身側,坦克一邊轉圈圈開著“原地踏步”,坦克裡的蔣緯國則一邊小心翼翼地從艙門處冒出頭,給衝鋒中的官兵們加油助威。蔣緯國這麼做當然不是裝腔作勢,他是在鼓舞士氣,看到蔣緯國也在前線,官兵們自然士氣大振,蔣緯國這個營長(其實他根本不是第128團的軍官)以身作則的效果要十倍百倍地好過鄭洞國那個團長,原因無需多言,另外,蔣緯國沒必要去最前線,他怕死,這是人之常情,並且他不能死,他還要用他的特殊身份和特殊能力給國家做出更大更多貢獻。雖然蔣緯國距八字橋足有好幾百米,但他此舉已經證明他是一個真正的好軍官了,畢竟無論哪國的軍隊都不會用一個普通士兵的標準去衡量一個中校軍官,並且這個中校還是該國最高領袖的兒子。
在距離八字橋五百多米的地方,蔣緯國借助望遠鏡和火光,把交戰現場看得清清楚楚。正在帶隊衝鋒的那批坦克是由第一營第一連連長徐玉偉指揮的,徐玉偉非常幸運,他本來是第一連連長,但他在前陣子的“虹橋機場事件”中打死一個日本和尚,所以被暫時撤職從而避避風頭,連長職務由副連長呂省吾暫代,結果呂省吾奉命帶著第一連步兵部隊前去江灣鎮保護坑道,繼而被日軍坦克軋死,步兵們被日軍艦炮轟得死傷殆儘,徐玉偉陰差陽錯地逃過一劫,不過他可沒有高興,呂省吾等弟兄們的慘死讓他對日本人恨之入骨,此時奮不顧身地親自駕駛坦克在最前線帶隊衝鋒。
防守八字橋的日軍約兩個大隊、兩千餘人。正如黃百韜判斷的那樣,日軍也是很匆匆忙忙地搶占了八字橋,沒有完善的工事,隻能憑借橋體本身和附近民房展開反抗。衝鋒中的國軍坦克接連不斷地怒綻烈焰,被坦克炮彈摧毀的樓房在天塌地陷中轟然倒塌,裡麵的日軍要麼血肉橫飛要麼被碎磚瓦礫活埋。數十輛三號二號坦克以摧朽拉枯之勢猛衝上前,數十道怒劍狂花般的彈火打得八字橋完全籠罩在密密麻麻的火星中,金屬顫音攝人心魄,子彈橫飛,跳彈亂舞,被籠罩在火力網裡的日軍有的一邊反擊一邊竭力迅速掩護物,有反應稍慢的已經慘叫著渾身噴血。蔣緯國舉著望遠鏡看得津津有味,日本人慘死畫麵對他來說是百看不厭的,第128團官兵們的表現完全不遜於提前參戰的第918團,步坦協同得如臂使指,坦克所到處步兵緊隨齊上,劈頭蓋腦的密集彈火打得日軍完全抬不起頭。
八字橋戰役雖然激烈,但並沒有太大波折,因為日軍完全被國軍壓著打。國軍以坦克編隊開路,以炮群進行火力增援,配合步兵展開突擊,猛打猛衝,在槍林彈雨和血雨腥風間一米一米地、緩慢但勢不可擋地推進向前,半小時後,第一輛坦克碾壓上八字橋,其身後的鋼鐵洪流勢不可擋而上,迅速衝垮了日軍臨時構建的防線。雖然日軍在火力、兵力等方麵都落下風,但仍然給國軍造成了重大損失。東八字橋上,負責指揮作戰的那個日軍大隊長命人開來七八輛重型汽車,橫七豎八地堵塞在橋上,擋死道路。第128團第2裝甲營營長鄭庭笈命令三輛三號坦克開上前,推開日軍堵塞橋梁的汽車。眼看著成功在即,日軍猛然間引爆了埋在橋下的幾百公斤炸藥,霎那間,整座東八字橋被一團火球吞沒,天翻地覆間橋墩被炸得粉碎,橋麵呼嘯著傾覆翻倒下去,橋上的七八輛國軍坦克和上百名雙方士兵一起墜入河水裡。
“日!”蔣緯國看得痛心疾首。
所幸進攻西八字橋的第1裝甲營進展較快,成功搶占橋梁,確保兩條通道在被破壞了一條後還有一條可用。
“撤退!撤退!”在日軍指揮官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中,眼看無法把國軍阻擋在橋對麵的日軍紛紛後撤向司令部大樓。日軍並非敗逃,而是撤退。大川少將在戰事一開始就命令部下不得死拚硬打,因為日軍在短期內得不到本土援兵,必須要保存實力,不能硬生生地拚光了。
“衝啊!”奪取西八字橋後,官兵們在震天的喊殺聲中順著江灣路追殺向日軍。
江灣路大街在戰車的咆哮聲和鏗鏘雄壯的軍靴奔跑中震顫起來。第128團沿著主街道展開正麵進攻,保安一團、保安二團同時在日軍司令部側翼的同心路、柳營路進行迂回包抄,三路大軍四麵合圍迫壓向日軍司令部,三股灰色鐵流在上海市區的街道上風雷滾滾。當突擊部隊距離日軍司令部那座回字形四層大樓還有七八百米時,街道兩邊的樓房紛紛綻放出觸目驚心的烈焰火舌,日語的怪叫聲中,躲藏在這些樓房裡的日軍紛紛開火迎擊,子彈狂飆如雨,無數道彈火交相錯織成密不透風的火力網,街道地麵猶如雨幕下的池塘般飛騰彈起無數灰土漪瀾,磚塊碎片被打得雪片般亂濺,衝在最前麵的國軍坦克的鋼板上密密麻麻地迸濺開無數耀眼火星。坦克裡的國軍裝甲兵們表現出色,一輛輛坦克從容不迫地一邊迎著日軍彈雨繼續前進一邊轉動炮塔,繼而發出猛獸怒吼,炮口噴出一道道奪目白光,“咻——”的尖嘯聲中,一棟棟藏匿著日軍的民房建築霎那間在飛沙走石中分崩離析。
蔣緯國在交戰區域後方目不轉睛地看著,弟兄們沒有讓他失望,攻勢凶猛淩厲,雖然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但這就是戰爭,踏著瓦礫、血泊、屍骸,幾支裝甲突擊部隊猶如鋼刀般節節推進,半個小時後,第一支裝甲突擊部隊終於推到了日軍司令部的邊緣。
“轟!”一馬當先的五六輛坦克齊齊咆哮,五六道烈焰飛火朝著一棟已經被日軍改造為永久性混凝土工事的火力據點怒射而去,電閃雷鳴間地動山搖、沙塵如霧,但煙土在消散後,包括蔣緯國在內的所有人都歎口氣,果不其然,日軍據點牆壁上隻有幾個碗大的淺彈坑以及一些裂痕,整個據點幾乎毫發無損,堅厚程度是坦克炮完全無法摧毀的。據點裡的日軍安然無恙,操控著機槍對兵臨城下的國軍展開凶狠掃射。
蔣緯國恨得牙疼,他不得不吩咐身邊的第1裝甲營營長邵一之“按原計劃進攻吧!”
邵一之點點頭,然後吩咐身邊的通訊兵“命令噴火坦克和噴火兵,上!”
幾輛德國坦克在日軍彈雨中掩護著三輛意大利產l35噴火坦克推進上前,“呼”的一聲,三道炙熱的火龍咆哮上前,一道噴進了日軍射口裡,還有兩道噴在了據點牆上並濺開兩大團火球。撕心裂肺的日語慘叫聲立刻在煙幕中傳來,據點裡的幾個日軍齊齊成了渾身大火的“人形蠟燭”,發出發狂鬼怪般的慘叫聲。
“好!”看到這一幕的國軍官兵們無不激動至極,繼而猛撲上前。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日軍猶如一股股黃燦燦的濁水般不停地從各碉堡據點和民房裡湧動出來反擊,千百道火舌狂舞,一門門步兵炮、迫擊炮、擲彈筒一起嘶吼著,不時在衝鋒的國軍人群四周和中間炸開一團團血肉火球。裝備精良的國軍官兵們展開猛烈還擊,迫擊炮彈和手榴彈漫天飛舞向日軍,同樣將日軍炸得支離破碎。大片大片的死亡在瘋狂地蔓延滿,濃烈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硫磺味一起充斥了整條街道,一棟棟房屋在爆炸聲中熊熊燃燒起來,熱浪滾滾。進攻的國軍以坦克為掩護,以噴火坦克和噴火兵為進攻主力,一個一個地艱難拔除著日軍的據點。
戰事激烈異常,但也單調,蔣緯國放下望遠鏡,他估計部隊應該能在日軍主力增援來之前徹底解決掉盤踞在上海的日軍陸戰隊,隻是,付出的代價比原先預計要高很多。“媽的!小日本究竟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蔣緯國百思不得其解,心裡窩著一股火。
“建鎬,有人來找你。”黃百韜跑過來,“緊急公務。”
蔣緯國立刻開著坦克趕回原先團部,一個熟人在等著他,此人穿著海軍上尉軍服。
“啊哈!歐陽四海,是你?好久不見啊!”蔣緯國看到來人後笑著上前捶了一拳。
歐陽四海也笑起來,他看了看蔣緯國,然後一本正經地敬禮。
“你至於嗎?”蔣緯國不以為然地甩甩手,他懶得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