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柳無垢對蔣緯國的印象再次發生了過山車式的改變,一開始“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時,她認為蔣緯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蔣衙內”,不過在獲知坑道爆破計劃以及親眼目睹蔣緯國在上海戰場身先士卒地參加戰鬥後,蔣緯國給她的惡劣印象得以翻天覆地,蔑視變成了尊重,厭惡變成了敬佩,甚至還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好感,但眼下,她又對蔣緯國產生了強烈的惡感,因為蔣緯國“野蠻、暴戾和無知”。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如何對待戰事結束後戰場上的日本軍人?蔣緯國在這個問題上毫不猶豫地采取了鐵血手段,根據他的規定,第918團、第128團、第813團的官兵們遇到有危險性的日軍(就是還試圖抵抗的日軍)一律打死,遇到沒有價值的日軍(傷勢太重或已經殘廢了的)直接補上一刺刀,官兵們隻抓放棄抵抗並且沒有受傷或受傷較輕的日軍(受傷較輕是為了能自我康複,反正蔣緯國不可能浪費一丁點的藥品用來醫治受傷的日軍俘虜,自己能好就好,不能好的話,比如傷勢加劇了、發炎了、流膿了,直接處理掉)。對於蔣緯國的這項規定,絕大部分官兵是支持和服從的,原因也很簡單,官兵們都是在戰場上跟日軍麵對麵地血戰過的,要麼自己險些被日軍殺死,要麼看到身邊兄弟被日軍殺死殺傷,自然不可能會對日軍心存仁慈,但是,外界的人就不一定這麼讚同了,說到底,古今中外永遠都不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愛心人士”。
這場中日戰爭在前期肯定是發生在中國的土地上,因此中隊在中國國土上與日軍展開戰鬥時很少遇到“如何處理日本平民”這種有點複雜的問題,畢竟中國的土地上住著的是中國人,雖然東北、台灣等地住著很多日本人,但中隊暫時還打不到那裡去,可上海不同,上海在上海戰役爆發時雖然不是日占區,卻也住著數量眾多的日本平民,即日本僑民。粗粗統計,在滬的日本僑民總人數約有25萬。上海有這麼多日本人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此時的上海是遠東金融中心、東亞第一大國際都市,並且外國人在上海是擁有很多特權的(比如租界),來上海的外國人自然非常多,其中又以日本僑民最多,不但人數居各國僑民之首,並且人數足占各國僑民總數近六成。這些日本人來到上海,初始目的是來淘金賺錢的,除了普通的小本生意外,由於日本紡織業在上次世界大戰後大規模投資上海,所以日本很多富商在上海開辦紡織廠,進一步加大的上海日本人的數量,同時,這些日本人也是駐滬日軍的“群眾基礎”,充當駐滬日軍的眼線、間諜、偵探,戰時還可以被征用為民工、勞力、臨時軍人。從中國人的角度去看,上海的這些日本僑民其實就是駐滬日軍的幫凶,並且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剛剛結束的上海戰役中,日本僑民們儘心儘力地支持他們的本隊,幫助日軍搬運物資、修建工事、救治傷員等,甚至拿起武器直接參加戰鬥。
蔣緯國當然不會放過這些日本僑民,隨著他的命令,結束戰鬥的第128團、第813團官兵們一邊打掃戰場一邊抓捕日本僑民,並且“發動群眾”一起參加。上海的日本僑民頓時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群接一群地被官兵和熱情高漲的上海本地居民圍追堵截,繼而一批接一批地被關進戰俘營。
當然了,這個過程中肯定出現了很多“令人心碎”的畫麵。通往戰俘營的路上,官兵們荷槍實彈、殺氣騰騰,在刺刀的威逼下,上了年紀的日本僑民顫顫巍巍地被人攙扶著,惶恐不安的日本婦女牽著少不更事的幼兒或抱著牙牙學語的嬰兒,有的孩子在巨大的驚嚇中放聲大哭,母親顯得楚楚可憐地哄著身邊孩子,青壯年的日本男子們敢怒不敢言,木然著臉。有的日本人不配合甚至試圖反抗,立刻遭到士兵的拳打腳踢,結果被一些惟恐天下不亂的記者(主要是西方記者)拍下來,在某些角度特定的照片上會看到這樣的畫麵一個日本婦女抱著孩子瑟瑟發抖、滿臉淒苦悲戚地站在一邊,孩子受驚哭泣,一個日本男子正被毆打,皮開肉綻、頭破血流,旁邊是幾個中國士兵在凶神惡煞地抬腳踢人或掄槍托砸人。毋庸置疑,這種照片是存在著很大的視覺及心理誤導性的,完全能被日本人拿去作為“日本人才是戰爭受害者”的證據了。照片看上去是一個日本平民家庭一家三口正在遭到中人的虐打暴行,實際情況是那個日本男子氣焰囂張地對中人說“支那豬,你們不要太得意了,大日本帝國皇軍馬上就會卷土重來,把你們所有的支那豬都殺光”,中人忍無可忍才出手揍他。
不過,很多“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是不會深入調查事情真相的,他們隻看到事情的表麵現象,他們隻相信他們的眼睛,因此義憤填膺、憤憤不平。在這其中,日本人義憤填膺是非常自然的,西方人義憤填膺也很正常,畢竟西方人最喜歡的就是一邊發黑心財一邊整天把道義、人權掛嘴邊來自我標榜文明,最讓蔣緯國無法理解的是,中國人居然也會義憤填膺。
柳無垢就非常的義憤填膺。
“我做的不對嗎?”蔣緯國很鬱悶。
“當然不對!”柳無垢幾乎是怒發衝冠,“你怎麼能下令殺害已經沒有抵抗能力的日軍士兵?這是裸的犯罪!還有,你怎麼能下令把那些無辜的日本僑民都關起來?好像你還打算沒收他們的財產?蔣緯國,你可是軍人!你這樣做跟土匪有什麼區彆?”
蔣緯國點起一根香煙,笑眯眯地看著柳無垢。
柳無垢更加憤怒了,因為她覺得蔣緯國的表情和眼神都是在侮辱她,自己明明在義正詞嚴地嗬斥他的“罪行”,他應該狼狽不堪、羞愧不已,但他卻大大咧咧、吊兒郎當,還擺出一副大人看小孩胡鬨的表情和眼神,這種被輕視的感受是她無法接受的。“你笑什麼笑?”柳無垢忍無可忍。
蔣緯國收起笑容,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我很忙,懶得給你上思想教育課。”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因為他確實一整夜和一白天都沒睡覺了。
柳無垢不但憤怒,還生氣了,她氣得渾身發抖。
蔣緯國不想跟柳無垢浪費時間,因此一揮手“老孫!帶我們的柳大才女去被日軍艦炮轟過的居民區看看,再帶她去軍醫院裡轉轉。”他知道,柳無垢這種人在思想上犯的通病是共同的,都是隻顧著“大愛無疆”卻忽略了身邊人的苦難。
蔣緯國確實很忙,因為上海戰役後就是淞滬會戰,日本人可不會給多少準備時間,長者一周,短者僅天,因為擁有強大海軍所以擁有絕對製海權的日軍可以非常快捷地從其本土向上海運兵。
經過這場激戰後的上海雖然談不上滿目瘡痍,但確實遭到了很大損毀,以日軍陸戰隊司令部為圓心的大片區域在雙方軍隊的爭奪廝殺中化為廢墟,沿長江和沿黃浦江的部分城區則在日軍艦炮轟射中遍地焦土,但整個上海乃至全中國卻沉浸在濃濃的喜悅和興奮中,因為繼平津戰役後又打了一場大勝仗,民心士氣都得以再次鼓舞振奮。八月十三日當天傍晚,國民政府急不可耐且高聲大氣地向全世界通電宣布
八月十三日淩晨,日本海軍駐滬陸戰隊及艦隊在酋首大川內傳七少將、長穀川清中將的指揮下,悍然炮擊上海市江灣鎮,主動攻擊我方上海市保安部隊,造成我方重大人員傷亡及財產損失,我方在忍無可忍且退無可退之下,奮起反抗,激戰至今日下午時分,我方取得戰役之全麵勝利,陸海軍部隊皆獲得極其重大之戰果。陸軍方麵,累計斃敵7600餘人、俘敵280餘人、繳獲大批武器裝備,日本海軍駐滬陸戰隊司令官大川內傳七少將被擊斃;海軍方麵,成功擊沉日軍2艘裝甲巡洋艦和2艘驅逐艦,日本海軍駐華艦隊總司令官兼駐滬艦隊司令官長穀川清中將被擊斃。
就像一個多月前平津戰役的捷報傳遍全國後那樣,整個中國再次一片歡騰,抗戰必勝的口號聲猶如前線的炮擊聲般震天轟鳴,正開赴向上海的各部隊都士氣大振,而在平津前線與日軍激戰著的各部隊同樣被大大地鼓舞了士氣。
各列強大國對上海戰役及戰役結果都感到十分震驚,主要是意外,一是意外戰事的“突發性”,因為上海戰役確實是突然間打起來的,持續時間也隻有短短半夜一天,發生得突然,結束得迅速,各列強大國還沒有回過神,戰役就以中隊的勝利而結束了;二是意外戰事的結果。中日兩國處於戰爭邊緣以及中國弱、日本強,這是各列強大國的共識,但戰爭真的爆發後,弱小的中隊卻連續兩次取得不俗勝利,讓強大的日本軍隊在這場戰爭開端連續兩次出師不利,如果說第一次的平津戰役可以用偶然或巧合來解釋(日本政府和日本軍方堅持聲稱日軍華北駐屯軍之所以“失利”——不是失敗,因為日方始終不承認華北駐屯軍已被中隊全殲——是因為被卑鄙無恥的中隊用偷襲手段打了個措手不及,絕非日本軍隊戰鬥力不如中隊),那第二次的上海戰役就不能再說是偶然或巧合了,再怎麼偶然或巧合的事情,連續兩次的概率顯然很低,自然而然,各列強大國不得不深感驚奇,暗中都重新評估中日兩國的國力、軍力,繼而因地製宜地調整對華對日策略。各列強大國裡,德國和蘇聯都不公開地向國民政府、蔣介石發來了祝賀電報,希特勒和斯大林都很欣慰,希特勒欣慰的是“中國沒有讓德國失望”“中隊還是很有戰鬥力的,中國也是很有潛力的”“在德國以後的戰爭裡,中國極有可能是德國最重要的盟友”;斯大林欣慰的是“中國沒有讓蘇聯失望”“中國應該能幫蘇聯牽製住日本,拖住日本,從而避免蘇聯的大後方遭到日本的威脅”。
德國交相稱讚,蘇聯彈冠相慶,美國、英國、法國、意大利等國以及國際聯盟的反應和態度則完全一致,都是不偏不倚、不溫不火,哼哼哈哈地發表了一些毫無營養的陳詞濫調,無非就是呼籲中日兩國克製,對戰事深表震驚和不安等廢話。蔣緯國對此毫不意外,各列強大國裡,德蘇的目光戰略較長遠,美英法意等國則完全是鼠目寸光,在西方,英法縱容德國日益坐大,在東方,美國也縱容日本日益猖獗。原先曆史已經證明,美英法最終都為當初的短時而自食其果。
上海戰役結束後,由於中隊完全把日軍驅逐出了上海,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調兵遣將,除了張治中的第9集團軍外,顧祝同的第5集團軍、張發奎的第8集團軍、劉建緒的第10集團軍、羅卓英的第15集團軍、廖磊的第21集團軍等後續部隊猶如百川入海般源源不斷地開赴向上海,負責江蘇省南部、浙江省對日作戰的第三戰區也正式掛牌,蔣介石親自擔任戰區司令長官,這股“禦駕親征”的架勢確實說明了淞滬會戰在他心裡的分量和重要性。
8月14日上午,蔣介石親自來到上海前線,一是慰問有功官兵,二是督戰,三是決策。
位於蘇州閶門外的蘇州留園是中國四大名園之一,據說是清末實業大臣盛宣懷的私人住宅。整個園子美侖美奐、八麵玲瓏,掩映在竹林間的通幽曲徑、碧水池塘間遊動的金魚以及鱗次櫛比、精雕細琢的亭台水榭,無不顯示出一種東方古典的優雅之美。不過,當蔣緯國在這天上午趕來時,迎麵撲來的卻是一種截然迥異的肅殺嚴峻氣氛,整個園子已被大批侍衛隊衛士封鎖得水泄不通,滴滴答答的電報機敲鍵聲和嘶聲力竭的電話通話聲絡繹不絕地回蕩園內,成群的戎裝軍人神色嚴肅地進進出出、來來回回,無不預示著一股濃烈的戰爭氣氛,因為這裡已經被改作了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部。
走進園子內廳,蔣緯國看到蔣介石正笑容可掬地站在一張巨大的上海地圖前聽著戰區副司令長官顧祝同、張治中等高級將領進行軍事彙報,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副總參謀長白崇禧。
“緯兒來了?”見到蔣緯國進門,蔣介石立刻喜上眉梢地連連招呼,“快過來。”
蔣緯國笑了笑,然後敬了七八個軍禮,因為房間裡一屋子將軍,上將三個、中將三個,還有兩個負責端茶倒水、傳遞文件打下手的少將,個個的軍銜都高過蔣緯國這個小小的中校,當然了,屋子裡的將軍們除了素來不買蔣介石賬的白崇禧外,彆的將軍沒一個敢輕慢蔣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