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陸軍真是太荒謬了!怎麼可以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
儘管在日本軍界裡素來被視為是“沒脾氣的老好人、老實人”,但陸軍的蠻橫要求還是讓海軍大臣米內光政大將忍無可忍地爆發了,哪怕坐在他麵前的是裕仁天皇的叔父。
“大臣閣下!”鳩彥王中將目光很冷淡地看著因為氣惱而臉紅脖子粗的米內大將,“‘開拓萬裡波濤,布皇威於四方’乃是明治大帝遺命於我們的聖諭國策,為達此國策,帝國皇軍自當奮力拚殺、苦戰不休,並且,這不隻是帝國陸軍的責任,同樣是帝國海軍的責任。眼下,帝國陸軍正在支那戰場上浴血奮戰,帝國海軍難道不應該竭儘全力地援助帝國陸軍,以儘到自己的天賦使命嗎?”
“親王殿下!”米內大將急切地道,“帝國海軍已經竭儘全力了…”
“大臣閣下!”鳩彥王中將緊緊地盯著米內大將,“恕我直言,帝國海軍在支那戰事中一直三心二意,談何竭儘全力?如果真要竭儘全力,為何對陸軍的要求卻推三阻四?”
“親王殿下…”米內大將的神色和語氣裡都產生了一絲隱隱的乞求,“帝國海軍的艦隊是用來保衛帝國的,不是隨便拿來打仗玩的…”
“大臣閣下!”鳩彥王中將怒了,“帝國海軍是皇軍的一部分,皇軍是天皇陛下的軍隊,所以,你必須明白,帝國海軍屬於天皇陛下!天皇陛下恩賜你坐上海軍大臣的位置,是讓你幫助他管理帝國海軍,而不是讓你替他決定帝國海軍用於何處!”
米內大將頓時張口結舌,他兩眼發直、臉色發白。作為日本海軍大臣的米內光政大將,是日本軍界裡著名的“反戰派”“親美英派”,七七事變爆發後,他強烈主張不擴大,而中國軍隊在上海先下手為強後,他主張攻占上海(蔣緯國在平津乾掉的駐屯軍是日本陸軍的部隊,所以日本海軍當時抱著看熱鬨的心態,並未跟日本陸軍同仇敵愾,蔣緯國在上海乾掉了屬於日本海軍部隊的駐滬特彆陸戰隊,則不折不扣地“招惹到了”日本海軍),但不讚成打南京,特彆是眼下南京戰局非常不利於日軍時,他徹底地主張“和談停戰”,強烈反對繼續打南京,也反對日軍對中國其它地區下手。因為米內大將素來反戰,所以被一些好戰分子取綽號為“金魚大臣”,這是一個諷刺性十足的綽號,意思是華麗好看但沒有實用(米內光政學識淵博且做事沉穩,主管海軍時把海軍管理得井井有條,但就是“不肯打仗”,所以被罵成繡花枕頭。)。
麵對鳩彥王中將的威逼,米內大將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他身邊的海軍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吉田善吾中將、海軍大臣次官山本五十六中將、海軍軍務局局長井上成美少將。成為聯合艦隊司令長官才一個月的吉田中將神色艱難地道“親王殿下,陸軍此等要求確實很讓海軍為難啊…”
“我承認,困難確實是有!”鳩彥王中將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打斷吉田中將的話,“但是,困難是用來克服的,不是用來作為推諉責任的借口!帝國軍自明治大帝造兵以來,披堅執銳、征戰殺伐五十載,哪一場大戰不是困難重重?又有哪一場大戰的勝利不是通過克服重重困難而取得的?陸軍不希望聽到海軍反複強調困難從而不作為,陸軍需要海軍跟陸軍同心同德!”
“親王殿下…”山本中將神色很誠懇地開口道,“長江確實是一條大河,但是,它還是太小了!帝國海軍的重型主力艦雖然勉勉強強可以開進長江裡,可…存在太多的危險和不測!首先,就以長門號舉例,長門號吃水近十米,但從上海到南京的江段裡,江水最淺處也隻是十幾米而已,更何況現在是冬季,長江正處於枯水期,還有,長門號掉頭轉彎需要一千米的半徑,長江也不過一千多米寬,到時候,長門號必然舉步維艱,航行機動性會降低到最低點,打個比喻,長門號開進長江裡就好像人躺在浴缸裡那樣,幾乎無法做出太大動作。親王殿下,戰列艦的舞台是大海!不是內河!否則,各國海軍為何要建造內河炮艦呢?”(如果單純地從理論上進行計算,排水量四萬噸、吃水九點五米的長門號戰列艦是可以進入長江的,南京畢竟處於長江下遊,情況比重慶等長江上遊要好一點,在後世,南京以東的江段裡完全可以航行萬噸巨輪,但需要注意,後世長江的水道是經過疏浚和改造的,同時,修建了不少長江大橋又限製了長江內更大噸位輪船的航行,所以曾有專家提議炸毀長江大橋以讓長江裡可以航行更大的巨輪。)
“陸軍需要海軍戰列艦進入長江,並不是讓你們去打仗。”鳩彥王中將臉色緩了緩,“僅僅需要海軍的強大艦炮火力增援。開進長江裡的長門號不需乾彆的,隻需要開炮即可。”
“但中國軍隊有能力攻擊帝國海軍軍艦的!”山本中將急切地爭辯道,“過去幾個月內,帝國海軍損失了多艘軍艦,此時我們可以完全肯定,中國軍隊擁有可對付軍艦的俯衝轟炸機、魚雷艇、潛艇,親王殿下,長門號開進長江裡,就像猛虎鑽進老鼠洞裡,根本就施展不開啊!反而還會白白挨打!聯合艦隊在浩瀚大海上才能大展手腳,開到長江裡…太危險了!完全地束手束腳!無法施展!到時候,如果敵軍一窩蜂地展開攻擊,即便我們打下他們一百架飛機、擊毀他們一百艘魚雷艇,隻要沉沒一艘主力艦,我們就徹底不劃算了!徹底敗了!”
“陸軍會竭儘全力地幫助海軍保護海軍的戰艦。”鳩彥王中將態度紋絲不動,“你們要知道,陸軍之所以一直拿不下南京,南京支那軍的山頂重炮群是最大的障礙,百十門大口徑重炮被支那軍安在紫金山等五座山上,居高臨下地轟擊攻城的帝國陸軍,帝國陸軍不但死傷慘重,更加是束手無策!陸軍最大的240毫米重型榴彈炮也沒有辦法,唯一的希望就是海軍的艦炮了!隻要長門號開到南京附近用410毫米主艦炮猛烈轟擊,就可以夷平支那軍那幾座炮山,奠定帝國軍攻占南京的不朽偉業!諸位,攻打南京不隻是陸軍的責任,海軍也是義不容辭!我知道,這很讓海軍為難,但陸軍也是彆無他策才會出此下策,希望海軍能給予理解。”
山本中將繃著臉,跟米內大將一樣敢怒不敢言“親王殿下,協助陸軍作戰自然是海軍義不容辭的責任,隻是,把戰列艦開進長江裡確實太困難、太危險了,因此,海軍可以出動輕型巡洋艦以及二三艘重型巡洋艦開進長江裡…”
“巡洋艦不行!”鳩彥王中將愈發地不耐煩,“哪怕是重型巡洋艦,主艦炮口徑都太小,不能滿足陸軍在南京戰場上的需求!必須要戰列艦!這樣吧!陸軍需要海軍的理解,陸軍也理解海軍的難處,隻要海軍的戰列艦幫助陸軍轟平紫金山等五座炮山,海軍的戰列艦就可以撤出長江了。”
“把本該在大海上縱橫披靡的戰列艦開進內河裡…”井上少將微微地揶揄道,“可真是戰爭史上的奇聞!”
“創造戰爭史上的奇聞難道是壞事?”鳩彥王中將冷冷地睥睨著井上少將,“古往今來,哪件事不是從第一次開始?推陳出新才能不斷前進,墨守成規隻會踏步不前!就好像黃種人打敗白種人,以前也是被認為不可能的,但帝國軍在日俄戰爭中就是創造了第一次!”
井上少將忍住怒氣,不再說話。
“你們真要舍不得你們的戰列艦…”鳩彥王中將露出一絲輕蔑,“那就采用我剛才說的第二套辦法。”
“親王殿下!”山本中將忍不住再度急切開口,“我們身為長官,可以為了國家利益而下達讓部下九死一生的命令,但下達這種讓部下必死無疑的命令…實在是…”
“戰爭,肯定要死人,勝利,肯定要付出代價。”鳩彥王中將冷冷地道,“九六式陸上攻擊機(轟炸機)是帝國軍最新式、最優良的攻擊機,但已服役的基本上都屬於海軍,所以,這項‘空中挺身隊’作戰計劃不得不再度讓海軍費心並希望同樣得到海軍的理解。如果你們的飛行員可以駕駛滿載炸彈的攻擊機撞毀支那軍的山頂炮群,你們的戰列艦自然就可以不用進入長江了。”
“飛行員的生命是寶貴的,訓練他們更加是非常艱難、非常不容易的事啊!”山本中將幾人的神色都變得苦澀無比。
“他們的犧牲,可以換來勝利,可以挽救成千上萬帝國陸軍將士的性命,這是值得的!”鳩彥王中將已經不想繼續跟海軍的人浪費時間,他厭惡對方這種磨磨蹭蹭的態度,“人固有一死,隻要死得有價值,雖死猶生!身為大日本帝國皇軍的一員,本就該有這種覺悟!另外,這個任務非常簡單,隻要會開飛機,會看準目標後一頭撞上去,就行了,所以並不需要動用那些技術精湛的優秀飛行員,動用那些低級的、技術不高的飛行員就可以了,也算是讓他們得到一個一舉實現生命價值的機會。好了,就這樣吧!保守估計,需要二百架飛機。”說完,鳩彥王中將站起身直接走人,他懶得繼續廢話。
海軍省的會議室內,米內大將、吉田中將、山本中將、井上少將等人都枯坐著,許久,一個個都苦笑著搖頭或歎息起來。
南京戰場,南京城和湯山鎮之間的兩軍拉鋸區,細雪紛紛。
特種兵大隊大隊長梁飛正帶著一隊特種兵在雪地間小心翼翼地前進著,所有人都穿著特製的白色偽裝服,鋼盔和武器也都塗成了白色。特種兵、偵察兵,都是南京軍的重要兵種,既是南京軍最鋒利的刀刃,也是南京軍的眼睛。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要在戰爭中搞清楚敵方動態,特種兵和偵察兵就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工具。相對而言,偵察兵更重“偵察”,特種兵則更重“行動”。
“梁隊!”一名探路的特種兵急匆匆地跑到梁飛身邊,神色鐵青,“前麵發現一個弟兄。媽的!”他咬牙切齒,眼睛發紅。
梁飛帶著弟兄們摸上前,還沒有抵達目的地就聽到一陣烏鴉的呱呱聲,走近過去一看,特種兵們無不怒發衝冠、目眥儘裂,因為他們看到一具南京軍死亡軍人的屍體被捆綁在一根木樁上,死狀慘不忍睹,不但被斬首砍手剁腳,還被開膛破肚,眼睛被挖,舌頭和十指被割,耳朵被切,鼻子被削,"qi"也都被割下來並且被塞在頭顱嘴裡。七八隻烏鴉正落在屍身上啄食碎肉,三四條野狗也在啃噬屍塊。特種兵們強忍住切齒腐心的極度憤恨,趕走烏鴉野狗,小心翼翼地把已經四分五裂、七零八落的屍體從木樁上解下來。
“梁隊,是我們的一個偵察兵。”一名特種兵表情扭曲地報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