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一九三九年的元旦,整個中國都沉浸在濃濃的喜悅和期待中。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國人當然沒有忘記,在前年七月份,中日正式開戰了,打了一年零三個月,又在去年九月份議和停戰了,雖說國民政府從談判桌上成功收複了被日本人侵占的江蘇、浙江、山東、山西四省,但卻還是淪喪了河北、綏遠、察哈爾、北平、天津、上海這三省三市,至於東北四省和台灣地區,收複的希望更加的飄渺無影了。雖說這樣的議和停戰對中國並不是“割地求和、喪權辱國”,但消息被公布後,還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地引起全國各界極大的輿論風暴,支持者很多,反對者也很多,戰爭期間,中隊打的還不錯,特彆是南京軍,更是打出了奇跡般的戰績,使得很多國人都或多或少地“高估了中隊的戰鬥力,同時低估了日軍的戰鬥力和完全獲得戰爭勝利的難度”,所以反對議和停戰,要求繼續對日開戰,“直至收複全部淪陷國土”。反對的人裡大部分人是思想單純的,但不少組織者則暗藏著“不和諧想法”,懷著不純動機地鼓動社會各界反對國民政府與日本議和停戰,要求把戰爭進行到底。而眼下,打響了反擊作戰,一方麵讓國民政府理直氣壯地堵住了那些反對派的嘴,一方麵也再次極大地振奮了人心,並且反擊作戰開始後,(南京軍)進展神速、戰果輝煌,半個月內就光複了綏遠、察哈爾二省,殺傷日軍三萬五千餘人,剿滅了偽政權“內蒙古聯合自治政府”,不得不讓全國上下歡欣鼓舞、揚眉吐氣。
南京軍能取得這麼大的戰果,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是在綏察二省境內參戰的中隊就是南京軍,完完全全地屬於“寧係”、屬於同一個派係,所以不同部隊之間同心同德、團結一心,不存在因為派係不同而互相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的情況,因此配合程度是很高的。
元旦這天,軍政部部長陳誠在武漢召開新聞發布會和記者招待會,容光煥發地宣布“連戰連捷,已完全光複綏察二省”,隨後他又滿臉沉痛地公布了關於“青島刺殺事件”的後續內容(蔣緯國、楊傑、蔣百裡是在濟州島被刺殺的,但濟州島的三方會談是德中日三國的高級機密,並且這場會談也見不得光,所以國民政府宣稱蔣緯國三人是在青島遭到刺殺的,日本人當然不會“糾正”國民政府這個隱瞞手段)。陳誠宣布道陸軍大學代理校長、軍事委員會高級顧問蔣百裡中將在青島刺殺事件中當場不幸身亡,舉國哀悼,國民政府特此追晉蔣百裡為陸軍二級上將並對其進行國葬;參謀總長楊傑上將(二級上將)在青島刺殺事件中身受重傷,左臂被日本特工投擲的手榴彈炸斷,經多方緊急搶救,現已化險為夷,傷勢穩定、性命無礙;至於蔣緯國,由於傷勢極重,眼下還在緊急搶救中,生命跡象微弱,始終未脫離危險期,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
“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的蔣緯國其實啥事都沒有,根本就是活蹦亂跳,不過,他的日子也很不好過,他此時就像南京會戰後期的蔣介石一樣,明明沒事卻要裝作有事,憋得他好不難受。蔣緯國此時在濟南,因為他“傷勢極重、性命垂危”,加上青島“可能還活動著很多日本特工人員”,所以他在“受傷後”被火速空運到濟南,住進了南京軍在濟南的軍區醫院,並且是一間地下密室,整個軍區醫院被上千名荷槍實彈的南京軍官兵包圍得水泄不通。蔣緯國在密室裡表麵上是被搶救,實際上就是吃吃睡睡,跟被囚禁沒區彆,雖然沒有鐵欄杆,但他肯定是不能出去露麵的,並且他也不能見到他的女朋友們,所以住得非常憋屈。實際上,蔣緯國此時也無心想那些兒女情長的小事,他的心思都在三件大事上,一是蔣百裡的葬禮和楊傑的傷勢,蔣百裡的遇難讓蔣緯國久久地沉浸在痛苦中;二是此時的反擊作戰,三是德方正在中日間的政治調停和外交斡旋。德國人並沒有死心,還想組織第二次“德中日三方會談”。德國人不傻,他們已經看出來,中隊的反擊作戰雖然氣勢洶洶,但實際上並不想跟日軍展開戰略大決戰,因為中國沒這個實力,中國隻想著“借助著”濟州島刺殺事件,趁機再在戰場上獲得局部性勝利,從而雙管齊下地逼壓日本人進行更大的讓步。這就好像吵架,中國確實占理,日本確實理虧,所以中國擺出一副要跟日本“徹底算賬”的架勢,德國負責拉架,如果德國撒手不管,不在中日之間拉架,中國肯定不打下去。沒有拉架的人,還吵什麼架呢?
“不錯,不錯!”蔣緯國看著前線部隊發來的捷報,喜形於色,“弟兄們打得很好啊!居然半個月就收複了綏察二省!了不起啊!”他除了喜悅和激動,還有一種驕傲,因為收複國土的是南京軍,而南京軍是他創建的中國最強軍隊。
“不要太高興。”把捷報遞給蔣緯國的蕭爻神色很平靜,還有著一種不安和憂慮,“我們之所以取得這麼輝煌的戰果,一來我軍擁有短期優勢,二來日本人被我們打了一個極大的措手不及,三來綏察二省都地廣人稀,拿下省會基本上就等於收複全省。獲得戰果很不容易,但真正困難的,是如何保衛戰果。日軍從東北已經調來兩個師團的援兵,接下來很可能反擊綏察二省,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另外,我最擔心的是,這場反擊作戰會不會失控?會不會演變成新一場的全麵戰爭?參座,我這麼跟你說吧,在過去兩個多月裡,我們積攢下的本錢隻能打一個月的高強度戰鬥,一個月後,我們就要疲軟,就要成為強弩之末了。如果日本人狠下決心跟我們耗下去,打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我們必定撐不住、頂不住、熬不住。說句不好聽的,我們表麵上看似勢不可擋,實際上是色厲內荏。”蔣緯國沒有受傷是“高級機密”,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隻有蔣介石、楊傑、蕭爻、舒國生等不超過十個人。
蔣緯國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軍師啊,你說得對。”
蕭爻道“接下來,我們就要轉攻為守了,如果守住綏察二省,我們就能見好就收了。接下來,再度重啟三方會談,我們手裡多了兩個省,談判資本就更雄厚了。”
“對!對!”蔣緯國連連點頭,“是啊,接下來要打防禦戰了。”
實際上,前線的南京軍在接下來並沒有立刻轉入防禦戰,而是在繼續打進攻戰。
南京軍攻占張垣後,日軍高層大為震驚,一方麵是日軍在短時間內接連淪喪綏察二省,一方麵是南京軍已經威脅到了北平重地,因為張垣距北平隻有短短的一百三十多公裡。丟了北平,對日軍而言,華北戰局會全麵惡化,首先,北平是中國北方政治核心,意義非常重大,北平被中隊奪去,對日軍在各方麵的打擊都是無需多言的;其次,北平被中隊占領,毗鄰北平的天津就唇亡齒寒了,平津二市如果一起丟了,河北與東北的陸上通道就會被掐斷,河北和河北境內的五個師團的日軍除了東麵的渤海,會陷入中隊的三麵包圍。雖然中隊是否具有攻占北平、天津這樣的大城市以及能在日軍掌握製海權的情況下殲滅日軍五個師團是十分值得懷疑的,但日軍是冒不起這麼大的風險的,並且日軍在一定程度上也有些“自亂手腳”。寺內大將完全地急紅了眼,此時,華北日軍的情況是這樣的河北境內的第11、第12、第13、第15師團已在冀南戰場上與中隊打成一團,平津二市的第10師團剛剛被調去增援冀南,綏遠的第5師團和察哈爾的第14師團剛剛被狼狽不堪地趕出了綏察二省,兩個師團都損失嚴重,第5師團損失兵員約22萬,第14師團損失兵員約13萬(注,日軍損失兵員不等於死亡兵員,損失數量裡約三分之一是死亡,還有約三分之二是受傷,但受傷日軍在短時間內肯定無法再度參加戰鬥),兩師團目前合計還有兩萬餘可戰之兵。寺內大將不得不拆東牆補西牆,命令第5、第14師團撤到平津二市,展開全線防禦,死守平津重地以及河北境內日軍的大後方通道。
華北日軍與南京軍大打出手時,東北日軍接到了開赴華北增援作戰的命令。東北境內此時共有日軍5個師團,分彆是第2、第4、第6、第7、第8師團(第17師團在台灣地區)。中日議和停戰後,日占東北的處境十分不妙,南方是隨時可能反擊的中隊,北方是素來虎視眈眈並且搞不好會乘虛而入的蘇聯,因此日軍在東北保留5個師團,另有十餘萬偽滿軍協同作戰,隻是,這5個師團裡,第2、第6師團都在南京戰場上被打殘了,第8師團同樣被打得半身不遂,隻有第4師團還是齊裝滿員的,第7師團在徐州會戰期間遭到一定的損失,但實力基本還在。考慮到蘇聯軍隊的威脅比中隊更大,所以齊裝滿員的第4師團駐紮在黑龍江省,第2、第6師團都駐紮在吉林省一邊“維持治安”一邊忙著恢複元氣,第7師團駐紮在熱河省境內,第8師團駐紮在遼寧省。第7師團和第8師團進行對比的話,相對而言,第7師團更加完整,擁有兵員約兩萬,第8師團在中華門惡戰中險些被打癱,休整兩個多月,也隻是恢複到一萬四五千兵員。接到寺內大將的請求後,關東軍總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將急忙調兵遣將,他先命令第2師團從吉林開赴遼寧,然後命令駐紮在朝鮮半島北部的第19師團也開赴遼寧,充當關東軍入關參戰部隊的預備隊,繼而命令原本在遼寧的第8師團和原本在熱河的第7師團開赴華北參戰。由於第7師團比第8師團更加靠近河北,因此提前抵達河北,急火火的寺內大將原打算把第7師團投入冀南戰場,但隨著張垣丟失、北平危險,他不得不改變主意,把第7師團投入平津,鞏固對平津的占領,同時對張垣展開反擊,試圖奪回張垣。
原本駐紮在熱河的第7師團抵達冀北後被投入平津,原本駐紮在遼寧的第8師團還在趕來的路上,這就導致兩個師團出現了一個時間差。
張垣的第17師的師部內,張雲正在以慷慨陳詞的勢頭向陳明仁闡述著他的新構思“師座!我們不能停步!必須繼續前進!”
“繼續前進?”陳明仁驚訝地看著張雲,“你還想去哪裡?”
張雲目光炯炯地看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承德!”
“什麼?”陳明仁大為詫異,“承德?熱河省的省會?”
“對!”張雲神采奕奕,“長驅直入,拿下承德!根據情報,原本駐紮在熱河的日軍第7師團已經開赴向平津,而原本駐紮在遼寧的日軍第8師團也在開赴向華北,但隻是經過熱河,而不是接替第7師團的防禦,所以,熱河此時敵軍兵力空虛,隻有一些二鬼子偽滿軍,隻要我軍抓緊時機、果斷出擊,很有可能出其不意地再度取得重大戰果!”張雲的這些情報都來自海統局,因為熱河省原屬於中國,是中國國土,當地民眾也都是中國人,所以海統局在這種淪陷國土裡搞情報是十分便利的。在本國境內作戰,日軍在異國境內作戰,打起情報戰,日軍天然地就落下風。
陳明仁蹙眉凝神,思索著張雲這個構思的可行性。
張雲顯得信心十足,他有條不紊地剖析道“如果我軍襲取承德,意義是非常重大的!第一,承德是熱河省的省會,雖然我軍無法光複整個熱河,但拿下省會,也可以把我們已有戰果從兩個省擴大到三個省;第二,熱河省是偽滿洲國的‘國土’,我軍拿下承德,相當於第一次進攻偽滿洲國、打響收複東北四省的第一槍!意義無窮啊!第三,按照原計劃,我們接下來要轉攻為守,開始防禦綏察二省,但是,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我們為什麼要挨打呢?為什麼不繼續進攻呢?如果襲取承德,我軍一個師防守承德,打一場城市防禦戰,這種作戰模式可是最利於我軍的,我軍一個師防禦一座城市,日軍要多少兵力才能打下來?最少一個師團!那麼,我軍就可以用一個師牽製住日軍一個師團!即便日軍來兩個師團,我軍一個師起碼也能撐一段時間吧?無論是牽製住大批日軍還是拖延時間,都不是大大地有利於我軍的這場華北反擊嗎?”
陳明仁反複而謹慎地思索著,他半褒半貶地道“張雲啊,你可真敢想!你這個構思,略顯想當然了,太大膽,最嚴重的就是,執行這個任務的我軍這個師,幾乎注定要陷入日軍全麵包圍中,搞不好會全軍覆沒的!”他其實已經明白,張雲既然提出這個構想,十有承擔任務的就是第17師。
“師座啊!”張雲很誠摯而動情地道,“咱們師是第17師,您對第17師是怎麼來的肯定是清清楚楚的。徐州會戰期間,第17師奉命在魯南魯西一帶打運動戰,後來襲取濟南,牽製住日軍第106師團,全師和濟南民眾死傷慘重,但硬生生地守住濟南,打殘第106師團,為徐州前線擋住了日軍一個師團。說起來,咱們第17師乾這種長途奔襲的事情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輕車熟路嘛!濟南也好,承德也好,都一樣。至於孤軍死守孤城,不一樣嗎?第17師當初沒在濟南全軍覆沒,已經是賺了!”
陳明仁被說得也心神感動“是啊,你說得對。”
陳明仁隨後把這個作戰構思彙報給南京軍總部,蔣緯國十分吃驚,他征詢蕭爻的意見,蕭爻想了想,說道“我們畢竟不在前線,所以,我們對前線的情況遠遠地不如陳師座他們,他們如果覺得可以,就讓他們放手去做吧!我們給他們最大的支持就可以了。”
蔣緯國連連點頭“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