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怎麼又要打內戰了呢!”得知這起“西南事變”後,蔣緯國火急火燎,他知道這是不容輕視的大事,內戰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殘,無論強度高低,最終耗損的都是中國的國力,並且還會引發一係列其它方麵的惡果。說到底,蔣緯國焦頭爛額地忙著重振國力、發展經濟,掙錢是非常不容易的,結果他老頭子蔣介石卻在他拚命掙錢的時候準備“燒錢”(戰爭本來就是燒錢),不得不讓蔣緯國感到憂心忡忡甚至窩火不已。“隻聽過老子掙錢、兒子敗家的,怎麼到我這裡卻反過來了?”蔣緯國心裡忿忿不平,“必須要去一趟武漢,和平解決這件事。”他大發感慨,“為了國家,老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藍秘書!嗯還有柳秘書”蔣緯國吩咐道,“收拾收拾,跟我去武漢。”
打定主意的蔣緯國離開華北政務委員會總部大樓,驅車前往北平南苑機場,準備飛赴武漢,結果車子在通過市區時一下子無法前進了,因為主乾道大街上人山人海,目光所及處,人流如織、摩肩接踵,交通幾乎陷入癱瘓,儘管坐在車子裡,蔣緯國還是感受到了外麵震耳欲聾的鼎沸人聲,他看到滿眼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還有鋪天蓋地的標語、橫幅、旗幟,人群明顯是有組織的,彙聚成一條條蜿蜒長龍般的隊伍,勢不可擋地穿行在北平市南部城區街上。蔣緯國認真地看了看,發現遊行隊伍的成員基本都是年輕人,過半應該是在校大學生,神色激動亢奮,甚至充滿一種怒發衝冠的悲憤熱血,他們或打著標語,或拉著橫幅,或揮著旗幟,高舉右拳,橫眉怒目地大聲呼著山呼海嘯般的口號,表情堪稱嚼齒流血。
“這是在搞什麼?”蔣緯國大感詫異。
“今天是‘七七事變’兩周年。”藍慕竹解釋道,“學生們、愛國市民們在進行遊行活動。”
“遊行慶祝?”蔣緯國覺得不像。
藍慕竹說道“是遊行示威。”
“示威?”蔣緯國雖然已經感覺到了,但還是不太相信,他大惑不解,“示什麼威?”
藍慕竹頓了頓,神色有些尷尬地回答道“他們在向政府示威,並且請願。”
“緯哥!”開車的孫濤回頭請示道,“這條路走不通了!我們調頭換路吧?”
“行!”蔣緯國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這是他第二次出訪德國時希特勒送他的瑞士勞力士,鑲嵌著多顆小鑽石,不但防水,還能夜光,“快點吧!”蔣緯國有些著急,“已經跟機場那邊說好了,不要耽誤時間。”
孫濤小心翼翼地調轉車頭,結果在拐彎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大團更加騷亂的人群,比起剛才的遊行人群,這裡顯得更混亂,上千人聚集在一起,似乎發生了衝突,口號聲裡夾雜著怒罵聲,除了學生、市民,還看到了一些警察和憲兵,同時在街道儘頭急匆匆地趕來上百名荷槍實彈的軍人,軍警憲們似乎在保護著什麼設施什麼人,學生們和市民們群情激奮,不少雜物被他們投擲向軍警憲們,有爛菜葉有臭雞蛋,甚至還有石子石塊,軍警憲們被砸得狼狽不堪,好幾個軍警憲被石子石塊砸得頭破血流。部分情緒也激動起來的軍警憲掄起木棍抵擋、推搡、反擊那些做出過激行為的學生和市民,混亂中,槍聲響起,一名帶隊的上尉軍官拔出手槍,鳴槍警告。槍聲讓現場更是猶如潑水進油鍋裡,引發了很大的騷亂,並吸引了在附近彆處的遊行隊伍趕過來。蔣緯國本來要避開那條主乾道上的遊行隊伍,結果那支隊伍趕過來,跟這裡騷亂現場的人群合並一起,使得現場被堵得水泄不通,蔣緯國被困在車子裡寸步難行。
“操!”蔣緯國又驚又怒,“這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
一群警察、憲兵、軍人保護著兩名北平市的軍政首腦人物趕來,一位是南京軍第37師師長兼北平市保安司令馮治安,一位是北平市副市長袁良。兩人都神色焦急,一起拿著喇叭,向集會人群呼喊著什麼,但毫無作用。蔣緯國吩咐孫濤,請袁良過來,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良艱難地擠到蔣緯國車子邊,蔣緯國搖下一點車窗玻璃“袁副市長,怎麼了?”
“二公子”袁良滿頭大汗,“這裡動工開辦了一座工廠,生產鋁合金的,廠家是一位日本商人,所以這些遊行示威的學生市民跑過來打砸工廠,弄壞了很多機器設備,還打傷了幾個日本職工,人家報警後,我們派警察和憲兵過來保護工廠和日本商人,學生們情緒激動,怒罵警察和憲兵是日本人的走狗,我和馮將軍趕來後,他們罵我們是漢奸,居然保護日本人。”他苦著臉,身上原本嶄新的中山裝已經一片狼藉,全是汙物,甚至他頭上還掛著一片爛菜葉。
“這”蔣緯國有些無語,“袁副市長,今天的遊行是怎麼回事啊?人不少啊!”
袁良歎口氣“何止不少啊,規模根本就是空前的,差不多有兩萬人,都是‘一二九’三倍人數了!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燕京大學、輔仁大學、中國大學、天津大學、南開大學、北洋大學今天全部罷課了!學生們都不上課!還有超過三十家工廠的工人、超過五十家商店的商人統統罷工了!”(一二九,即“一二·九運動”,發生在月9日,是北平學生們的一場遊行示威運動,當時日本已經吞並東北四省,並且向察哈爾、綏遠等華北地區進行滲透,愛國學生們因此而展開了那場運動。另,天津大學、南開大學、北洋大學的校址都在天津,七七事變後迅速撤離了天津,由於此時中日議和停戰並且天津暫時被日本人控製,所以這三座大學在遷回後暫時落戶在北平。)
蔣緯國愈發疑惑“他們到底是為什麼啊?”
袁良苦笑“二公子你自己聽吧!”
蔣緯國豎起耳朵,認真聆聽,他總算聽清了,外麵的學生們、市民們在高喊
“反對割地求和!反對喪權辱國!”
“收複失地!國土神聖不可侵犯!”
“收複上海!收複天津!收複遼寧!收複吉林!收複黑龍江!收複台灣!”
“重新開戰!抗戰到底!打倒賣國賊!”
“寧要光榮的戰死!不要屈辱的和平!”
“立刻向日本宣戰!徹底打敗日本!中華民族萬歲!中華民族必勝!”
蔣緯國看到,人群正中間,一個高瘦的青年學生爬上一座高台,整個人顯得義憤填膺、義正詞嚴,他近乎杜鵑泣血地呼喊道“同學們!師長們!同胞們!我們現在和平了!全國歡騰!多少人因此而陶醉在這種掩耳盜鈴的和平裡!誰還記得,上海、天津、東北的遼吉黑、還有台灣,眼下還淪陷著!還在日本人的奴役下!四千多萬淪陷區的同胞還在日本人鐵蹄下呻吟哭泣!而我們呢?卻還在這裡彈冠相慶、沾沾自喜,以為我們打贏了,以為得到和平了!恥辱啊恥辱!割地求和的勝利是勝利嗎?是國恥!這種和平,根本就是武大郎式的忍氣吞聲!同胞們啊,我們還有一百多萬平方公裡的國土被日本人霸占著呢!我們還有四千多萬名同胞被日本人奴役著呢!我們在這裡慶祝什麼啊?我們又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勝利者?我們根本就是麻木不仁啊!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們整個民族就要在這種恥辱的和平中死於安樂了!淪陷的國土怎麼辦?被奴役的同胞怎麼辦?日本人在戰爭中屠殺我們那麼多同胞、掠奪我們那麼多財富、踐踏我們的國格尊嚴,一切的一切,就這樣算了嗎?公道在哪裡?天理在哪裡?政府為什麼不繼續抗戰下去?日本人確實凶狠,但我們中國人是可以戰勝他們的!抗戰一年零三個月,國軍不是打得很好嗎?平津、上海、南京、太原、徐州,一場場大戰,每次都能讓日本人屍橫遍野!國軍是可以打勝仗的!人民是支持的!但是,國民政府的高官們卻不思進取、安於現狀!他們隻想維持他們的權力、利益、地位,根本不管淪陷的國土、被奴役的同胞!還有那血海般的國恥和深仇!我們現在真的在享受和平嗎?不!我們是在忍受著恥辱!”
由一名文質彬彬的學生爬上高台,含淚振臂大呼“我們應該做什麼?國民政府應該做什麼?我們應該繼續戰爭!直到徹底地贏得勝利!把日本人趕出我們的國土!收複所有的失地!解救所有的同胞!把日本人欠我們的無數血債、把日本人強加給我們的奇恥大辱統統還給日本人!同胞們,國軍是可以打勝仗的,廣大人民更是全力支持的,但國民政府卻消極避戰!看看他們在乾什麼好事!蔣介石委員長整軍經武、重振國軍,卻不是為了反擊日本人,而是為了打內戰!幾十萬中央軍正在向西南集結,準備剿滅桂軍、滇軍、川軍(西康省軍閥部隊在廣義上也屬於川軍)!同胞們啊!廣西人、雲南人、四川人不是中國人嗎?大家都是中國人啊!結果日本人剛剛不打我們,我們中國人就自相殘殺了!我們中國人真的就這麼的卑劣嗎?最最令人感到心寒的就是,桂軍、滇軍、川軍將士們在抗日戰場上出生入死、浴血奮戰,為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結果,蔣委員長卻用抗戰日本人進行借刀殺人,現在停戰了,蔣委員長立刻翻臉不認賬,要派中央軍剿滅在抗戰中為國死傷無數、跟中央軍並肩作戰一起打日本人的桂軍、滇軍、川軍!還有天理嗎?桂軍、滇軍、川軍都是中國人,都是抗日英雄!蔣委員長如此行徑簡直就是天理不容!日本人來了,地方軍被頂上去出生入死,日本人走了,地方軍立刻被剿滅!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更何況,內戰一打,死的都是中國人啊!耗損的都是中國的國力啊!中國人怎麼能打中國人呢?中國人應該打日本人!應該槍口對外!我們就是要死,也應該死在抗日戰場上!中國的國力就是要耗損,也應該耗損在對日本的戰爭中!再看看蔣緯國吧!這位‘軍事天才’‘抗日英雄’‘軍民偶像’現在也變得跟他父親一樣了!不但不打日本人了,甚至都不仇恨日本人了,跟他父親一樣都忘了日本人還霸占著我們大片國土、奴役著我們無數同胞、欠下我們無數血債、強加給我們無數國恥的事實了!不止如此,蔣緯國居然還請日本人來中國做生意!賺我們中國人的血汗錢!蔣緯國讓日本人到北平開廠,難道他忘了北平旁邊的天津還飄揚著太陽旗嗎?蔣緯國對日本人客客氣氣,難道他忘了就在那些淪喪國土上,日本人正在耀武揚威嗎?蔣緯國還在沿海地區建立了很多工業園區和經濟開發區,說是中外合資,這跟租界有什麼區彆?不少工業園區和經濟開發區還是中日合資的,這跟日本人再次侵略我們國土有什麼區彆?蔣緯國此舉,根本就是讓中國勞苦大眾給外國人特彆是給日本人充當勞工!讓日本人吸取我們勞動人民的血汗!讓中國變得跟一百年前一樣,成為外國列強傾銷商品的市場!這是經濟賣國!經濟侵略!我們應該抵製日貨!支持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