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比起法國高層一邊倒的意見,英國高層內部則產生了很大的爭議,部分高層支持轉交英國在華租界和香港,部分高層強烈反對轉交,更多高層則打算采取折中對策,把油水不是很足的租界歸還給中國,至於油水最豐厚的香港,暫且“擱置待議”。首相張伯倫本人比較傾向於折中對策,他認為,把租界歸還給中國,既讓中國得到了實惠利益,也讓中國人在“麵子上”過得去,至於香港,“緩一緩再說”,這樣,大英帝國的麵子也保住了,可謂一舉兩得,把話說白了:你中國開口要東西,我英國老老實實地按照你說的辦,你要一百,我就給一百,我英國的麵子往哪裡放?我打個折扣,給你五十,你先收下,雖然五十不是一百,但最起碼不是零啊,你拿到一半好處,你應該高興,我也高興,畢竟我的麵子保住了,同時,這件事也有了很大的回旋餘地,剩下的五十,好說,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一陣子後再給你,不好嗎?
很可惜,張伯倫首相的“一番苦心”完全是雞同鴨講,中方根本不領情。到倫敦負責談判的中方代表顧維鈞在聽完張伯倫的“折中對策”後立刻翻臉變色:“首相閣下,請恕我直言!我國和貴國是在談領土問題!不是在市場上買菜!領土問題不容討價還價!租界要還,香港也要還!並且必須一次性全部歸還!”
同在現場的英國外相羅伯特·安東尼·艾登被顧維鈞如此強硬的態度給徹底激怒了:“顧先生!那些租界和香港都是英國通過合法條約而獲得的,已經是英國的領地,受英國國王的統治,受英國法律和英隊的保護,貴國現在打算提前收複,已經違背了條約,我國可以從英中長久關係考慮而進行一定的退讓,但也不至於任憑貴國如此無理開口!”
艾登是英國高層裡強硬派的主要首腦,不支持張伯倫的綏靖政策,並且十分讚同美國總統羅斯福的“防患於未然”策略,積極呼籲“英法美聯合防範聯盟國”(羅斯福其實早在93年初就提出通過一切手段阻止德國的再度崛起,艾登積極響應,聲稱“我們應該立即接受羅斯福的建議”,主張英國要加強與美國、法國的軍事合作),但他為防止黨派內部出現分裂(他和張伯倫都屬於英國保守黨)以及張伯倫對德國采取的綏靖政策確實取到一定效果,所以沒有過於強烈和明顯地反對張伯倫。張伯倫以前比較排斥艾登,但蘇聯戰爭進入尾聲時,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禍水東流”是得不償失的,所以重用艾登,任命其為新的外交大臣(艾登在原先曆史上是丘吉爾的政治副手和軍事上的主要助手之一)。
顧維鈞冷哼一聲:“合法條約?外相閣下何必玩弄如此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詭辯伎倆!那些條約都是你們英國人把大炮架在我國國門口強迫我國政府簽署的!根本就是不平等條約!那些屬於我國的領土被你們霸占得夠久的了!早就應該歸還了!就好像一個強盜闖進我家中,我要求強盜離開,強盜卻說等一等再離開,豈有此理!”
艾登怒道:“顧先生以為大英帝國是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嗎?”
顧維鈞冷笑一聲:“貴國是不是軟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國現在可不是一百年前被你們肆意用巨艦大炮轟開國門的軟柿子了!”
私下裡,張伯倫找到顧維鈞,拐彎抹角地闡明他本人的態度:他會先把英租界歸還給中國,至於香港,由於此地對於英國比較重要,麵積很大、人口很多,給英國帶來不小利益,所以立刻就歸還的話,英國高層肯定強烈反對,這讓英國高層的自尊心難以接受,讓他本人也十分為難,他個人是願意把香港歸還給中國的,但需要時間進行緩衝,所以,他希望得到中方的理解和“配合”,暫時先收複英租界,至於香港,他會全力壓製英國高層的反對聲音,在長者兩年、短者一年甚至半年內促使英國高層同意把香港也歸還給中國。
顧維鈞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名不虛傳的“老好人”張伯倫:“首相閣下,感謝您的好心和善意,我個人非常理解您的難處,但可惜,這是損害我國利益的,我國是無法接受這種拖延對策的。英租界和香港,貴國要麼一起還,要麼一起不還,再由我國政府出動軍隊武力收複。”
張伯倫滿臉苦澀:“貴國這是何必呢?我們又不是不還,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你們如此強硬,搞得我非常為難,把我的脖子卡得太緊了。”
顧維鈞連連搖頭:“非常抱歉,我國不想等,因為我國已經等得夠久的了。”
雙方在外交場合上針鋒相對,同時,中隊毫不含糊地大舉出動,陸軍方麵由第九軍區出動了八個師、萬餘兵力抵達深圳河北岸,中國空軍也調動了數百架飛機抵達粵南,中國海軍更是傾巢出動,畢竟這是很久沒有打仗的中國海軍難得的一次可能獲得實戰考驗的機會。一時間,小小的香港成了台風眼,北部陸地上大軍雲集,東西南三麵海洋上艦艇馳騁,天空遠處飛機轟鳴。比起兵強馬壯、實力雄厚的中方,英方則相形見絀,此時駐紮在香港的英軍總數不過萬餘人,並且過半是印度籍官兵,另有一支擁有餘兵員的華人義勇軍,可以肯定,真的攻打香港的話,香港當地人是不會支持英軍的,雖然也不排除部分親英居民會支持英軍,但人心向背是非常明顯的,不僅如此,在英軍統帥部不大規模地增援駐港英軍的情況下,就目前的實力對比,實力對英軍占據壓倒性優勢;另外,香港就是中國領土,但距離英國本土卻有萬裡之遙,即便是距離英國最近的殖民地(馬來亞、文萊、香港)也隔著一個南海。可以說,此戰立刻爆發的話,天時、地利、人和,都是在中隊這邊的。原先曆史上,二戰期間英國在遠東的防衛重心是印度,前線重點是新加坡,至於香港,其實已經在英國高層的放棄計劃裡了,因為香港不但缺乏長期防禦所需的縱深和物資,在戰略上也沒有太實質的作用,太平洋戰爭爆發前,曾有英軍高層提議向香港增援兩個加拿大步兵營,但被丘吉爾否決了,因為丘吉爾很清楚地認識到向香港增兵注定是沒有意義的犧牲。
中國以強硬姿態向英法索要殖民地和租界,並不是中國單方麵的動作,而是聯盟國的戰前計劃,聯盟國成員國之一的葡萄牙把澳門交還給中國隻是一個鋪墊,實際上,中葡就是在唱雙簧,現行演戲預熱一下,然後再展開向英法索要殖民地和租界的正題行動。月日,聯盟國總部在青島召開“德中日三方會談”,商討蘇聯戰爭結束後聯盟國的下一步戰爭策略。
代表中國參會的是蔣緯國、徐永昌,代表德國參會的是德國駐華軍事團團長法肯豪森、德國陸軍副總參謀長庫爾特·蔡茨勒,代表日本參會的是海軍大臣及川古誌郎以及蔣緯國的一個老熟人、現擔任日本陸軍軍務局局長的石原莞爾。
“在不把美國拖入戰爭的前提下,對英法荷等國采取正確而有效的軍事行動,以奪取其所屬的大量殖民地,是聯盟國成立的宗旨之一。”會議開始後,蔡茨勒說道,“先解決蘇聯,再對付英法荷,這是聯盟國的戰爭順序,蘇聯目前已經被解決…”
“隻是被打敗而已,談何解決?”石原莞爾不冷不熱地插話,“蘇聯不是還存在著嗎?還有足足一百七十萬平方公裡的領土和差不多一億人口,豈能小覷忽視?如果不徹底地滅亡蘇聯,誰能保證我們接下來不會陷入腹背受敵、兩線作戰?以美國強大絕倫的國力,若對其進行持續不斷的輸血,足以令其死灰複燃乃至東山再起。”
蔡茨勒說道:“蘇聯所剩領土雖然還不小,人口也算龐大,但該國的工業體係已經蕩然無存,經濟完全崩潰,最基本的糧食都匱乏奇缺,據說,此時在蘇聯境內,每天餓死的人口超過一萬,若不是我國和中隊在蘇聯邊界處嚴防死守,阻擋蘇聯人逃離蘇聯,蘇聯人口早就逃離一空,蘇聯這個國家也自我崩潰,如此一個名存實亡的國家,有何威脅?”
石原莞爾堅持地說道:“除惡必須務儘,斬草必須除根,不徹底消滅掉蘇聯以絕後患,聯盟國的大後方始終如芒在背,我們此時的姑息,也許就是我們以後禍根的源頭。”
徐永昌說道:“可我們已經跟蘇聯簽署停戰條約,十年內不再進攻蘇聯,美國是擔保人,如果我們悍然撕毀條約,這可能比消滅蘇聯更加得不償失。那份條約,其實等同於我們穩住美英法的重要手段,如果撕毀,必定打草驚蛇。”
及川古誌郎說道:“既然我們已經做好跟美英法開戰的準備,又何必在意這一點?”
徐永昌反駁道:“此言差矣!首先,那份條約更多的是穩住美國,美國才是我們最忌憚、最需要穩住的國家,英法並不是,根據可靠情報,美英法似乎打算跟蘇聯締結軍事同盟條約,如此一來,我們就更加投鼠忌器了。如果我們先解決蘇聯,豈不是等於告訴美英法我們打算繼續戰爭的意圖?如果我們同時解決蘇聯和英法,豈不是兩線作戰?”
石原莞爾冷冷地道:“聯盟國在戰爭最後時期之所以沒有一鼓作氣,主要是為了讓中國得到蘇聯的那些家當,如今,造成這個兩難局勢,中國要承擔最大責任。”
法肯豪森說道:“這個其實是次要的,元首認為,蘇聯根本不足為慮,沒必要將其當成重大威脅,那樣反而是庸人自擾,在暫留著蘇聯的前提下,我們完全可以展開下一步的行動。對英法的戰爭在被付諸行動後,我們的雙手隻需要拿出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徹底把蘇聯送進墳墓,這是元首的原話。”
蔣緯國聽得心頭暗忖:原先曆史上,德國先打英法,乾掉法國後卻遲遲難以解決英國,希特勒認為英國已經不足為慮,所以放過英國,調頭去打蘇聯,結果德國深陷蘇聯戰爭泥潭,本來在德國打擊下半死不活的英國卻在美國輸血下“原地滿氣血複活”,最終德國腹背受敵;眼下,戰爭順序雖然倒過來了,但也有幾分相似,德國先打蘇聯,打得蘇聯隻剩最後一口氣,但希特勒同樣認為蘇聯已經不足為慮,所以放過蘇聯,打算調頭去打英法。不過,蘇聯不會像原先曆史上的英國那樣在美國輸血下“原地滿氣血複活”,因為蔣緯國不會留其一條活路。
“如果蘇聯東山再起、卷土重來,這麼大的責任,誰負?”石原莞爾不理會法肯豪森,語氣咄咄逼人,目光看著蔣緯國。
“中國負這個責任。”蔣緯國乾脆利索。
石原莞爾沒有吃驚,隻是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這樣,實在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