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十五分鐘後,蔣緯國的小汽車裡。
蔣緯國坐在後座上,臉色緊繃地悶聲抽煙,舒國生臉上沒表情地坐在他身邊,海統局華中站站長彭炳睿麵如土色地坐在車子副駕駛上。
“她是主動求死的。”蔣緯國心情沉重而壓抑地說道。
舒國生點點頭。
“逮到幾個?”蔣緯國抽完一根香煙,心情複雜地問道。
舒國生看了彭炳睿一眼,彭炳睿戰戰栗栗地回答道“我們反複地研究了局座您和近衛文隆吃飯的場所,您剛才在觀江樓飯店最高層,窗戶是向北打開麵朝長江的,如果想要通過窗戶對您進行遠程狙擊,殺手的潛伏位置隻能是在長江對岸的、可以直線對著房間的製高點。在武昌江灘這段,長江寬度約為1000米,從理論上講,局座您在房間的明亮中,非常醒目,隻要殺手擁有技術最先進的狙擊槍以及一流的射擊技術,就可以完成對您的這種橫跨長江的遠程狙擊刺殺。因此,確定地點條件後的我們在江北岸反複,逮捕了三個潛伏著的殺手,但可惜,此三人全部在即將被我們逮捕時吞下氰化鉀自殺了,使得我們死無對證。”
“既然殺手都死了,又是誰殺了鄭蘋如?”蔣緯國微微有點惱怒地問道。
彭炳睿心驚肉跳“報告局座,江北岸真的隻有三個地方能夠進行這場狙擊刺殺,我們已經完成了清場,不可能還存在第四個殺手,因為沒有第四個適合進行這場狙擊刺殺的地方,我們現在也不清楚…”
“第四個殺手是從船上開槍的。”舒國生開口道。
蔣緯國心頭猛地一震“不錯,我剛才在的那個房間,隻有一扇向北的窗戶,想要通過那扇窗戶狙擊我,殺手必須在正北方向,向北是長江,再向北是江北岸,殺手其實不隻可以潛伏在江北岸,還可以坐在船上,在船和我的房間窗戶形成一條直線時對我進行遠程狙擊。”
“這種狙擊難度極大。”舒國生點點頭,“殺手在船上的話,射擊距離自然大大減少了,子彈不需要橫跨長江,隻要一半甚至更短的距離就可以了,擊中幾百米外的目標肯定比擊中一千多米外的目標相對容易一點,這是有利的地方,但也有不利的地方,船不比陸地,陸地是固定的、不動的,船則是顛簸晃動的,會極大地影響到殺手的狙擊效果,遠程狙擊,子彈出膛時哪怕隻是偏差十分之一毫米,飛行幾百米後也會偏離目標足足好幾米誤差。可以肯定,這個殺手的射擊技術是極其精湛的。不過,現在想抓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了,長江上那麼多船,根本無跡可尋。製定出的這項刺殺計劃的人,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嘖嘖。”他似乎很佩服。
“老舒,這是你們工作失誤!”蔣緯國心情很不好。
“局座,我們沒有失誤,您安然無恙,並且,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已經提醒您了。”舒國生不卑不亢地辯解道。
“可是…鄭秘書死了。”蔣緯國黯然神傷地看著車子外正被海統特工抬走的一具擔架,擔架上蓋著白布,白布下是鄭蘋如的遺體,“她是一個好姑娘。”
“是…是的,她是一個好姑娘。”舒國生勉強地附和著蔣緯國,顯然他並不覺得鄭蘋如到底好在哪裡。
蔣緯國再次點起一根香煙,他心裡確實很難過,因為他知道鄭蘋如其實是一個堪稱“中華好兒女”的愛國女英雄。當初,蔣緯國聘用了鄭蘋如,一直稱呼她“鄭秘書”,雖然知道她的名字叫做鄭蘋如,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某天他反應過來,他才如夢驚醒“我去!她就是鄭蘋如?”說起這位民國女子鄭蘋如,後世大部分人也許不知道,但說起電影《色戒》,後世可以說是眾所周知,《色戒》裡由湯唯飾演的“王佳芝”的曆史原型就是鄭蘋如,不過,鄭蘋如本人可要比以她為原型的王佳芝壯烈多了。《色戒》裡,王佳芝以女色勾引漢奸頭目易先生從而實現將其刺殺的目的,結果王佳芝卻在任務中對易先生動了真情;原先曆史上的現實中,鄭蘋如也是那麼做的,為刺殺漢奸頭目丁默邨而不惜犧牲自己的色相,但她可沒有不顧民族大義、國家利益而愛上漢奸頭目,最終為國家而獻出了生命,不止如此,她的父親、兄長、未婚夫都在抗戰狂瀾中為國捐軀,可謂滿門忠烈。如此一位好女子,怎麼不讓蔣緯國此時為其深感痛惜呢?醒悟“鄭秘書”就是鄭蘋如後,蔣緯國隨即明白,這位了不起的姑娘就像無數人一樣,都被他改變了命運。在原先曆史上,鄭蘋如於1939年正式投身刺殺汪偽漢奸頭目丁默邨的行動,但在這個時空的同期,中日戰爭已經結束了,鄭蘋如自然在客觀上不會再去投身那場最終讓她香消玉殞的刺殺,結果不知道怎麼搞的,她成了蔣緯國的新秘書。
看著被抬走的鄭蘋如的遺體,蔣緯國非常內疚痛苦,因為他自以為掌握事態,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局座,這件事怎麼處理?是公開的,還是秘密的?”舒國生請示蔣緯國。
“近衛文隆是近衛文麿的長子,眼下中日是什麼關係?近衛文麿又是日本政界的頭號親華派,必須給他麵子,讓他繼續親華,所以,這件事暫時還是壓下來吧!”蔣緯國吩咐道。
“局座,我們調查到近衛文隆和鄭秘書之間還有一個人,那是一個女人,是鄭秘書的私人好友。我們覺得該女子身份十分可疑。在這起事件中,該女子充當的角色可能很不簡單。”
“那就去抓吧!”蔣緯國擺擺手,他感到身心俱疲。
“緯哥!”一名軍官急匆匆地奔向蔣緯國的車子,是劉峰嶺。
“浩川劉峰嶺表字,出什麼事了嗎?”蔣緯國心情煩躁無比,他感覺自己今年確實流年不利,各種煩心事一樁接這一樁。
“河南那邊出事了。”劉峰嶺湊到蔣緯國身邊,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彙報道,“憲兵總部和中統聯合對湯恩伯進行調查的工作組在進入河南後於信陽一帶遭到伏擊刺殺,穀正倫當場中彈斃命,中統派去協助穀正倫的兩員大將裡,李士群和穀正倫一起在襲擊中死於非命,丁默邨則因為舒老板的人及時趕到而逃出生天,目前已在舒老板的密切保護下,他說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要投靠海統,把幕後隱情都說出來。”
“這麼巧?”蔣緯國從鼻孔裡噴出一個煙圈,“這邊是鄭蘋如,那邊是丁默邨,都湊到一起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悍然伏擊並殺死穀正倫和李士群?”
劉峰嶺輕聲道“各方麵跡象顯示是軍統,不過,正因為如此,我覺得其實是中統。”
“中統殺自己的人?據我所知,穀正倫素來跟中統關係密切,李士群和丁默邨也都是中統的骨乾人員。”
“棄車保帥。隻有這樣,才能讓外人深信不疑是軍統做的,對嗎?”
蔣緯國看著劉峰嶺“我覺得我應該把你調進海統,浩川,你挺適合乾特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