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笙盯著他襯衣上那有些泛光的金色紐扣。
“我在想,當年救走你父親的人真的是姚曼嗎?”
秦硯琛沒有再說什麼,燈光照的他側臉溫柔而有繾綣,他隻是在專注地看著喬安笙。
喬安笙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仍舊是自顧自的說著“不來看看清楚,我心裡總是有個坎兒過不起。”
要真的是姚曼救的,那麼一切自然都好說,但要不是姚曼做的,那麼很多事情都要重新改寫了……
她實在是太心疼林清了,林清病危前,那傷心欲絕的表情,始終在喬安笙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答應了林清不把事情出去。
可同時,喬安笙又無比的憎恨姚曼,就是這個女人一手造就了現在所有人的悲劇,她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女人的蛇蠍麵目。
兩種念頭反複似的也在她的腦海裡交織著,令喬安笙有些出神,想來想去的,忍不住又去抬頭看秦硯琛,企圖從他那裡尋得一點的救解。
兩人視線剛好撞上。
秦硯琛深邃的眼窩裡,漾著柔和,喬安笙從對方黑得發亮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有些悵然的倒影。
不由得又低了頭,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前,藏住了臉上的表情。
“你有沒有懷疑過?”
“什麼?”
喬安笙指尖扣著他胸前的第二顆的紐扣“就是,我是說如果,如果說救你父親的人不是姚曼呢?”
她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要是姚曼真的救了你父親,那她也太幸運了,一點傷都沒有受到?這不合理啊,你和她相處的時間長,你有沒有看到她像是有肩膀疼之類的舊疾啊?”
秦硯琛搖了搖頭。
喬安笙點了下頭,忍不住的又打了一個哈欠,她眼角因為這個哈欠,滲出了一點的水漬,她剛想去揉一下。
男人已經早她一步,先伸手拭掉了她眼角的淚水。
“我記得有一個人是經常會肩膀疼的。”
他指腹間略有些薄繭,擦在喬安笙眼角嬌嫩的肌膚上,粗糲的有些癢,喬安笙抓住了他的手指,愣了一下才問道“誰?”
“我以前的母親……林清。”
秦硯琛很是平淡的道了一句,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平靜的像是在敘說一件再稀鬆不過的事情了。
喬安笙有些愕然,身子猛的僵硬了一下。
“你……你……”
她都知道林清有肩膀疼的舊疾,那麼秦硯琛和林清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
秦硯琛這麼說,是不是代表他也懷疑這件事情。
喬安笙心裡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秦硯琛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不然他不會在出發以前跟自己說那番話的。
可要是他真的知道了些什麼,為什麼又肯大費周章的跟著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
喬安笙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白的就問了出去“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