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紀焱回家的那天,他的母親摔落在他的麵前。
咚的一聲……
鮮血如同紅梅一般,片片朵朵的綻開在雪地上,蜿蜒成一條深紅色的暗河。
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在紀焱的身上,他望著母親泡在血泊裡的屍體,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從此以後,紀焱知道,這天大地大,就真的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私生子實在是一個太不光彩的詞彙了,紀焱在沒有遇到祝心蕊以前,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麼的讓他難堪。
紀家雖然有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都是些無才之輩,資格平庸的去接管個子公司都成事不足。
紀焱卻鋒芒畢露,他想著總有一天,他能夠把自己身上這層標簽拆掉。
然而,後來他卻遇到了祝心蕊。
這是他第一次的察覺到貼在自己身上的那個標簽,是那麼的讓人難堪。
那是他跟祝心蕊認識以後,紀家對祝心蕊很是滿意。
無論是能力還是家世。
紀焱的父親還曾親自的出麵想要撮合兩人,因為這件事情也對紀焱另眼相待。
紀焱和祝心蕊也是濃情蜜意,直到祝心蕊把紀焱帶回了家裡。
那是紀焱第一次見到祝心蕊的父母,他緊張的坐在沙發上,無論什麼場合都迎刃有餘的紀焱。
在那次見麵的時候,後背緊得繃出了一層的汗意。
祝心蕊的父母起初對他勉勉強強的還算滿意,可是在聽到他隻是紀家的一個私生子以後,祝心蕊的母親很是明顯的表現出了抗拒“怎麼能夠行!”
她把祝心蕊拉到了一邊,聲音不大,但是卻字句清晰的傳到了紀焱的耳朵裡。
“心蕊,你彆胡鬨了!他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要是嫁給這樣一個人,那是一輩子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的!”
“我不,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祝母恨鐵不成鋼“彆傻了!這件事情我跟你父親絕對不會同意的!怎麼能夠嫁給這樣一個人!”
她話裡話外,好像紀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是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是要高攀他們家的癩蛤蟆。
紀焱坐在那裡,如坐針氈,祝母的話像是一排排鋒利的鋼針,紮在他挺直的脊背上,讓他硬撐起來的脊背,再也直不起來。
雖然後來祝心蕊跟她母親大吵一架。
但是紀焱深切而又敏感的自尊,是他認識到自己身份跟祝心蕊之間的差彆,所以他憋了一口氣一定要讓祝家認可自己的存在。
可是他又那麼的患得患失,他害怕祝心蕊會聽從父母的意願而和自己斷絕關係,所以他先下手為強的,跟祝心蕊領了證。
他不顧一切,甚至不惜動用了一些不該用的力量,隻為了能夠早點讓祝家承認自己。
可為什麼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祝心蕊卻放棄了他呢?
就像他的母親當初義無反顧的選擇拋棄他一樣呢?
紀焱的嘴唇蒼白乾裂,臉頰被高燒燒出了驚人的紅暈。
“有什麼用呢,我已經不喜歡你了,紀焱,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好不好……”
“你放過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