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隻聽“吱——”的一聲,一輛小卡車停在了診所門口,兩名漢子從後車廂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衝進了診所。
“有沒有醫生?快來人……”一個滿臉虯須的大漢叫到。
說著不由分說的把傷者扔到了病床上。
傷者全身是傷,大多是刀砍的,不過傷口雖然多,所幸卻都是皮外傷,並未致命。
“森坡少爺,我們先救人……”葉薇忙對森坡少爺說了一聲,使了個眼色,她是怕這位少爺不知輕重壞了大事,隻能先把傷者處置了再說。
葉薇和另一個護士段仁芳連忙拿來酒精和紗布,給傷者消毒,酒精弄在了傷者傷口上疼得他哇哇大叫,旁邊的兩個大漢也是倒吸幾口涼氣。
她們都是專業的護士,處理這種傷口自是駕輕就熟,一會兒就完成了一些較輕傷口的處置,讓趙醫生接手處理比較嚴重的幾處,說是嚴重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消毒之後上藥,然後縫針就了事。
趙醫生醫術高超,處理這種傷口自然小菜一碟,一會兒功夫便縫合完畢,傷者和兩個大漢自是千恩萬謝。
“誠惠診金二十元。”葉薇見活已乾完,自然要對方付診金了。
虯須大漢豪氣地扔下一個袋子,說道“診金在這。”
護士段仁芳接過袋子卻覺得頗為沉重,打開一看卻嚇了一大跳,打著哆嗦望著葉薇。
“炸彈!”葉薇一看袋子也是大吃一驚。
“都不準動!不好意思,我們兄弟最近手頭緊,隻能煩勞貴各位江湖救急了,放心我們隻求財,不劫色,更不要命!”虯須大漢獰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掏出了一支二十響駁殼槍,扯開衣襟,身上竟然捆滿了炸藥!
這一下,讓診所裡一幫人嚇壞了,全都噤若寒蟬。
趙醫生一個斯文人自是不敢亂動,森坡少爺平時牛皮吹破天這會兒也是瘟雞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也就範管家還有點人形,不過也是背靠著牆,不敢越雷池一步。
“老二,趕快斷了他們的電話線……再去翻翻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我們隻要紅貨和鈔票,其他都不用,累贅!”虯須大漢吩咐精瘦漢子道。
“好咧……老四你回車上去,換老三過來。”喚作老二的精瘦漢子一邊迅速地行動著,一邊對傷者說道。
傷者掙紮著站起身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診所裡合用的傷藥拿上一些裝好帶走,不一會兒,小卡車上充作司機的一個中年漢子拿著一支二十響走了進來。
“都彆動,不準叫,招來了警察大家一起歸西,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大洋、金條、手表、鐲子……衣服不要!”剛剛進門的老三沉聲喝道。
嚇得有些沒了方寸的森坡少爺已經開始脫外套了,這一聲喊讓他又愣在當下。
“少爺,衣服不好出手,賣不起價,拿去又不能穿,麻煩……”胖子在一旁解釋道。
“嗬?你這胖子還懂這個?”老三聽胖子這麼一說,樂了。
“嗨,各位好漢,我以前服侍老太爺也走動過江湖,各位高抬貴手!”胖子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身上值錢的物件一股腦地取下,又接過森坡少爺手上的,雙手給老三奉上。
就在外麵胖子和劫匪老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的時候,裡間的老二卻是一聲怪叫“啊呀,不得了,老大快來!”
喚作老大的虯須大漢聞言,拉開駁殼槍的保險一下衝了進去,又過了一會兒兩人神色古怪地又衝了出來,老二手中還抱著一個皮箱。
“老大,這一買賣差不多夠了吧,趕快閃吧。”抱著皮箱的老二似乎有些扛不住箱子的重量,喘著粗氣說道。
“閃!”虯須大漢沒有多說,駁殼槍一揮,便自和老二開始退出診所。
老三待老大和老二上了車,又拿著一邊槍威逼著眾人,一邊在外麵翻箱倒櫃,最後甚至把外麵的零錢都一個子不剩地裝打包背好,方才揚長而去。
聽著小卡車的引擎聲漸離漸遠,胖子有些如釋重負。
“好在對方隻是求財……大家沒事吧?”胖子關切地問道。
“沒事,少爺我是不想多傷人命,要是在金陵……”森坡少爺恢複了平日裡的威風,開始大吹法螺。
“少爺您忍辱負重,顧全大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消消氣。”胖子沒好氣地勸著森坡少爺,還給他弄了一杯水。
“先生,這可怎麼辦?裡麵箱子裡可是……我們要不報警吧!”葉薇焦急地對趙醫生(小野昭)說道。
趙醫生也是臉色灰敗,不過他卻伸手阻止了葉薇,頹唐地說道“不能報警!今日未出人命已是萬幸,明天歇業一天……”
見小野昭一副霜打的茄子樣,森坡少爺和胖子也不好留下繼續白話,隻能說了幾句場麵話便匆匆告辭。
“少爺,這麼容易就得手了,他們不會懷疑吧?”胖子開著車有些疑惑地問道。
森坡少爺不以為意地道“懷疑怎麼了?他們又不敢報警,你都看見了,麻蛋,老李那大嘴巴倒是威風了,不過這麼大票生意我們幾個人也乾不了……下次……”
“什麼?還有下次?”胖子嚇得跳了起來,差點把手上的方向盤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