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光拍著胖子厚實地肩膀笑著說道。
正說著,大樓台階下麵停著的一輛轎車突然響起了“嘀嘀”兩聲喇叭。
車上下來的正是岑風。
“快上車,咱們兄弟去好好聚一下。”
岑風滿臉堆笑熱情地招呼道。
上了車,岑風先給馬曉光和胖子正式介紹了昨天那位短發青年——方樂生。
一路上大家都談笑風生,卻又好像很有默契地沒有隻詞片語提及昨天的事情。
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廣西路小花園口一家菜館。
看到門口的“聚豐園”三個字,馬曉光不禁笑了,胖子也對岑風的安排頗為佩服。
這人可是心思剔透之輩,居然還記得馬長官喜歡吃川菜。
岑風顯然是誠心請客,一到大堂夥計就熱情上前,將四人引到了早已收拾好的雅間。
“有勞師傅,按預定的單子上菜吧,多謝。”
方樂生彬彬有禮地對夥計輕聲吩咐道。
菜很快端上來,宮保雞丁,四川臘肉,鍋燒羊肉,火腿燉冬筍,菊花鍋……
這些都是冬季的筵席川菜,和馬曉光平時給大家做的家常川菜有所不同,而且口味大多是鹹鮮口,不是傳統川菜的麻辣。
就看這點菜功夫,心思細致、考慮周全,胖子對上海區兩位同行的認識又上了一層。
酒喝的也是川酒——瀘州老窖,瓶子一打開芬芳濃鬱酒香立刻飄散出來,喝了一口酒味柔和純正,清冽甘爽。
“好酒!好酒!岑兄費心了,算起來咱們有一年多沒見了吧……”
馬曉光放下酒杯,頗有些感慨地對岑風說道。
“是啊!我和其他兩位兄弟倒是不時聯係,你馬長官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好幾次打長途電話都沒人。”
“有次,是去年十月份吧,我去金陵出差,特意去了二廳,都沒見著你的金麵……哈哈哈。”
岑風也是一邊用公筷布著菜,一邊半開玩笑地對馬曉光感歎道。
由於特彆行動組情況特殊,不可能像其他單位一樣頻繁地橫向聯係。
加上馬長官平時刻意地低調和保密,所以進了特彆行動組的人,和外界公開的真正聯係就少了。
即便聯係都是用的其他身份和名義。
“咳咳,這不情況特殊嘛……岑兄贖罪,兄弟我自罰三杯!”馬曉光聞言也是連忙端起酒杯說道。
“理解,理解!哈哈,兄弟太見外了。”
“這一年多,老板的生意大了不少,伯韜和明皓也都各自有了發展……你老弟是紅人,說不定今後能有機會見麵。”
岑風還是和在培訓班一樣,見麵就是三分笑。
這倒是和滬市的好多同僚的做派不同,言辭間也在允許範圍內簡單介紹了另外兩名室友季明皓和程伯韜的情況。
方樂生一邊應和著岑風的說話,一邊禮貌而不失熱情地招呼著胖子,讓胖子頗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人閒扯一陣,岑風話鋒一轉,壓低聲音說道“馬兄弟,哥哥我今後要和你常來常往了!”
“哦?那岑兄你可要受累!”
馬曉光聞言,略有些詫異地答話道。
“兄弟不要奇怪,本來你們特彆行動組是特彆保密的,所以和各個區站橫向聯係不多,但是也不能老死不相往來不是?”
岑風似乎話裡有話地說道。
“一切不都得聽從上峰的安排嘛……”
馬曉光老臉微紅說道。
“那是自然,這次可是戴老板和周區長親自安排的……周區長命令由我和你單線聯係,不再有其他渠道,以策安全!”
“下來會派發專用的呼叫頻率和密電碼,不會有問題!”
岑風點了點頭,悄聲說出了下文,倒是很快化解了那一絲尷尬。
“那感情好,以後在滬市咱們也不是寡婦死了丈夫沒了兒——孤家寡人了!”
胖子聞言,打趣地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哈哈一樂,雅間裡的氣氛頓時又活躍不少。
久違的兄弟聚會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大家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丁,知道過猶不及,吃完飯就惜彆之後便各自散去。
“聚豐園”離四明邨不遠,馬曉光和胖子安步當車,步行慢慢地往安全屋方向走去。
“這位老岑還是個有趣的人。”
胖子一邊走一邊對前麵的馬曉光說道。
“這回可算是找對人了,上峰怕彆的人我不放心,所以才讓老岑居中聯絡……”
馬曉光轉頭對胖子笑道。
“那今後我們和那邊……”
胖子有些猶疑問道,他的意思是和滬市區的聯絡和合作,馬長官到底是什麼指示。
“老岑做事倒是很穩妥的,那個小方也不錯,倒是可以和他們放心聯絡……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馬曉光鄭重地對胖子說道。
“那肯定!不過現在有了滬市區幫忙,咱們要不要動一動?”
胖子突然眨巴著眼睛,壞笑著向馬曉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