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光將台燈的方向扭偏了一些，讓老屠可以正眼看著自己。
“馬長官，我真的不知情，你交代了晚上見麵之後，我就一直在雞鵝巷……”
老屠一臉沮喪，眼神卻十分坦誠，直視馬曉光說道。
“你能保證你自己，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都在。”
“他們打過電話沒有？”
“這就不一定了，我們也沒有相互盯著，誰知道，中間有內鬼啊。”
老屠的供述，馬曉光是相信的，總機話務班那邊有記錄的。
整個下午，所有的打出電話都有記錄。
所有記錄都沒有可疑，都是內部的聯係電話。
正在這時，小朱敲門進來，遞給馬曉光一份文件。
馬曉光一看心裡頓時了然，連忙問道“人控製好了？”
“沒問題，都按規矩控製好了。”
“這個人就你們來審，我自己審，沒這個臉。”
馬曉光有些鬱悶地把文件遞還給小朱，沉聲說道。
小朱很快離去，馬曉光轉頭看著老屠，麵色一緩。
“查到了，是尤新……至於他的其他身份和問題，讓老徐他們去查吧，至於你和其他兄弟，你懂的。”
馬曉光不無遺憾地對老屠歉然道，一邊說一邊扔過去一支哈德門。
“多謝長官，我懂，這是家法……咱們特彆行動組沒有其他損失吧？”
老屠接過香煙，心有餘悸地向馬曉光問道。
“還好，我接手湖北路安全屋以後，就讓人做了改造，臨時起意安了竊聽器，另外密室的門做了改進，可以手動從裡麵打開。”
“手動開啟的時候，可以很緩慢，不會發出聲音……沒想到老子居然淪落到爬廁所窗戶的地步。”
“滬市的華界的外圍據點遭到了突襲，但是沒什麼損失，我通知老徐以後他們就給iss柳發報了。”
馬曉光點起哈德門緩緩對老屠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老屠也點上煙，喃喃地說道。
“下一步怎麼打算？”
“我沒臉見兄弟們了，更沒臉去江城，還是留在金陵吧。”
“想好了？”
“沒什麼可想的，理當如此。”
“好吧，你自己多保重……”
馬曉光深深地看了老屠一眼，起身離開了。
離開審訊室，馬曉光見到了焦頭爛額的行動科長徐遠道。
“熹然，你來得正好，又出事了！”
老徐一見馬曉光，便一下拉住他，急切地說道。
“什麼情況？”
“老虎橋監獄也被突襲，南造雲子越獄了！”
老徐懊喪地對馬曉光說道。
馬曉光隻能安慰老徐道“果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老虎橋可是憲兵司令部負責，科長不要苛責兄弟們。”
說實話，馬曉光現在心裡不知罵了多少，但是也於事無補，現在隻能想辦法擦屁股了……
正想到這裡，老徐卻發話了“估計這南造雲子多半逃去滬市，熹然，這事還得靠你。”
“卑職責無旁貸！”
這時候，馬曉光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應下。
當晚，馬曉光帶著一名特彆行動組的組員開著那輛老福特趁著夜色，往滬市而去。
跟他一起回去的是小朱。
兩人這次去滬市首要的任務便是追捕，或者說追殺越獄的南造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