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芽看著老婦人,心裡一痛,艱難的喊了一聲:“娘”
柳大娘擦擦眼淚說:“閨女,咱家的天塌了呀!要不是你們幾個,我就隨你爹去了,真是讓人沒法活了。咱家就咱們幾個了,往後可咋活呀!”
“娘,活著就好,會好的。”月牙拍了拍抱著她的李氏說。
“閨女,你剛醒身子虛,咱不說了,娘扶你回屋躺著。”
“好的,娘”
李氏扶著柳月牙摸黑進了屋,安頓好月牙。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月牙呀!你先躺著,彆怕有依依和飛飛陪著你。我去你許嬸家借個油燈,咱家的油燈沒油了。”
“嗯,娘你慢點”柳月牙心疼的說。
兩個小女娃趴在床邊陪著柳月牙,依依安慰著月牙說“姑姑彆怕,等一會兒月亮就出來了。”
“嗯,姑姑不怕”柳月牙摸摸依依的頭說。
李氏一手端著油燈,一手護者燈焰。頭向一旁側著,怕呼出的氣吹滅了燈焰,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子。
“月牙,你可醒了,咋樣了。”話音剛落,隨後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漂亮丫頭。目測有一米六八左右,鵝蛋臉、柳葉眉、大眼睛、挺直的鼻子、小巧的嘴巴。月牙不由的看呆了。
許小荷把手裡的水罐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床邊,用手戳了戳月牙的額頭,噗嗤的一聲笑著說:“看你那呆樣,不是醒了嗎?咋了這是?”
“嗯,沒啥沒啥”月牙臉紅的往被子裡縮了縮腦袋。
“月牙,小河聽說你醒了,過來看看你,你兩好好聊聊,省得悶的慌。”李氏邊哄兩個小女娃睡覺邊說。
“知道了,娘”
許小荷和月牙說了會兒話,看她有氣無力的便說:“你睡吧!看你蔫了吧唧的,我走了。”說完便起身要走,剛到門口又停下來說“大娘我把大黑給你們帶來了,讓它在院子裡給你們看家。省的那些小鱉孫兒再來搗亂。”不等李氏回話,關上門就走了。
李氏起身插好門栓,又用桌子頂上門,看了看月牙,說“閨女睡吧!夜裡有啥事就喊娘。”
“好的娘,你也早點睡吧。”
李氏吹了油燈,摸黑去睡了。
月牙腦子亂哄哄的,怎麼也睡不著。過了良久,聽著李氏均勻的呼吸聲和飛飛偶爾夢囈著叫娘、娘,月牙也強迫自己早點睡。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啊”的一聲驚醒了剛睡的迷迷糊糊的月牙,大黑“汪汪”的狂叫著,還有打鬥的聲音。
“啊,鬆開鬆開,快把狗拉開”一個人痛呼。
“你等等,我找根棍子”另一個人害怕的說。
“你找到棍子,我就要被咬死了。”
李氏也被驚醒了,顫抖著聲音說:“孩子們,彆怕彆怕。”
“哐當”一聲響,不遠處,許家的院門打開,許小荷的爹許老大拿著一根棍子衝了出來,“毛賊,站住。”洪亮的聲音一聲暴喝,嚇的兩個人更是沒命的連爬帶滾的跑了。
大黑見許老大出來,搖著尾巴跑了過去。許老大拍了拍大黑的腦袋說:“辛苦你了,老夥計。”
許老大在月牙家周圍檢查了一邊,看沒異樣,就拍拍大黑,回家睡覺去了。
“月牙,睡吧,彆怕沒事了。”李氏安慰著月牙,與其說是安慰月牙,倒不如說是李氏的自我安慰。
“你也睡吧,娘”月牙更是心痛李氏,真不知道這幾天她是怎麼過來的。一家之主不在了,帶著兩個女娃,還守著個不知死活的女兒。柳月牙呀柳月牙,你是一走了之了。你可曾想過你的母親和兩個年幼的侄女,她們該怎麼活。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沒有能夠依靠的大樹,那麼就讓自己變成大樹,能夠罩著家人們,成為家人們的依靠,下定決心,月牙安心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