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王旅長在電報裡啥也沒說,好像跟日本人打個一整天也沒關係。但這個時候跟日本人大部隊在平原上開戰,顯然不是正確的選擇,沐陽決定不繼續給友軍添麻煩了。
“友軍在給我們爭取時間,我們不能貪得無厭,此戰運走無數資源,不但得了不少武器裝備,還白得數百俘虜,我軍已經是大豐收。”
“再打下去,友軍的損失或許就要比我們繳獲要多了,可不能讓他們難做。”
環顧左右,指揮部裡麵的八路軍乾部們都是連連點頭,看來沒人反對。
“真想看看那喬日成的臉色,雖然沒見過他,但我相信他現在一定是氣得臉色發青哈哈哈。”
沐陽無所謂地笑著,也隻有勝利者能這麼肆無忌憚笑。
…
“槍崩候的!!!”
果然,幾裡之外的喬日成在知曉連均一部全部投降之後,氣得他詛咒連均是“槍崩候”,希望他去挨槍子。
不過在聽聞連均也死了之後,喬日成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四處踱步,顯得有些焦急。
“呐心的東西!”
一腳將身前的斷木踢開,喬日成眯起了眼睛,開始思索著如何解決這件事。
“這下麻煩了,日本人本就忌憚我到處吞並應縣的土匪,自身勢力日漸增強。而今日我軍二百餘兵丁投靠共匪去了,此事掩蓋不住,日本人肯定能查到!”
“不論怎麼看,連均之死與他部下的叛變都是我的問題,那日本人本就看我不順眼!或許為連均‘抱打不平’是假,趁機打壓我才是真!”
“如今我部人心惶惶,之前本就沒了一個據點,現在沒有打什麼勝仗,反而又敗了一仗,某些土匪頭目可能會趁機自立……”
想清楚其中緣由之後,喬日成愈發覺得這連均真是狠心,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
如果連均還活著,那他完全可以嫁禍連均,認為他“貪圖富貴、早有異心”……但現在他的部下“二當家”馮樹義和“三當家”孫集自己打了起來,而且傷亡巨大,怎麼看都不是早有預謀的投敵,頂多是陣前倒戈。
怎麼看都是因為他指揮不當,還坐視友軍被圍殲。
日本人絕對會抓住機會打壓他,起碼以後絕對沒有那麼好的機會讓他繼續安心發展了,畢竟他不肯聽從日軍調遣,也不肯進山“剿匪”,這樣的話日本人肯定不會再徒耗資源資助他。
喬日成壓根沒想跟八路軍敵對,他隻不過是土匪,不是軍閥,安居一隅好好發展不就好了,哪有那麼多心思去剿匪以積累“政治資產”?
“還沒追上敵人的炮兵嗎?你們兩隻腳,身上才背著十幾斤的裝備,居然跑不過一群攜帶重武器的部隊?我養你們有何用?”
也許因為現在心情極差,喬日成一連用了好幾個反問句,弄得周圍的人不敢反駁。與人溝通的時候,反問句能讓他人非常不爽,自己帶頭擾亂軍心更是為將者的大忌。
不是誰都有知恥後勇的覺悟的。
不能指望罵人能讓彆人知道自己的錯誤,不起反作用都算好了。
“司令……他們一早便離開了,我們隻能循著痕跡追上去。”
“那怎麼不追?”
“他們在路上設了伏擊圈,建了鹿砦,阻礙了我們前進的道路。”
“哦?你們怎麼不衝上去把他們直接滅了?我花重金從日本人那換了那麼多機槍,你們有那麼多裝備也上不去?”
喬日成簡直是無語至極,他讓大部隊集結在石樓山下,本就是想讓八路軍的炮兵參戰,就算損失一些普通匪兵也沒關係。
隻要八路軍炮兵敢開炮,他的突擊隊就能在半小時之內找到他們的炮兵陣地,直接衝過去把他們全都滅了。
結果八路軍炮兵從頭到尾沒開一炮,衝鋒槍小隊隻能漫無目的地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