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他的態度,他比很多人知道更多的內情。
此事沒那麼簡單,如果隻是一樁普通的冤假錯案還不至於讓聶司令員親自下場解決問題。
要知道聶帥可是厚道人,沐陽以前對他不甚了解,但以他在晉察冀生活的那麼久的時間來看,聶司令員絕對不是那種眼界狹隘、也無胸懷之人。
都說聶司令員厚道,那是因為他不整人,你可以像父子一樣與他親近。
可他若是整起人來,也能非常不“厚道”。
朱遵斌可能沒有犯意識形態和軍隊紀律上的錯,但在為人處世之上犯了不小的錯誤。
楊師長已經被年初那些出走叛變之類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了。
沒想到朱遵斌在晉東南反頑、跟老總聊天的時候,老總說那邊缺人,而朱遵斌竟然就答應“去那邊”。
沒錯,就是那位老總。
這跟出走沒區彆,朱遵斌同誌想走,晉察冀自然“好走不送”。
而朱遵斌同誌想帶著一團一起“出走”,楊師長雖然覺得痛心,但考慮到老總需要、革命需要,肯定也會讓朱遵斌和一團一起去支援延安。就像當年鄧華同誌要帶走季光順的二營一樣,師長雖然痛心疾首,而且還要麵臨部隊被割裂後產生的巨大後遺症,但最後還是為了黨的革命大局楊師長還是同意了。
可錯就錯在朱遵斌跟老總等級差太遠了,老總確實有這個意思,但朱遵斌想要決定此事,不說彆的,至少要請示楊師長再說。
楊師長肯定也決定不了這種調動,肯定還要請示聶帥。
但最後聶帥和楊司令員竟然都不知情,那一句承諾就成了朱遵斌自己擅自做決定,這就是他犯下的大錯。
恐怕連老總都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哪怕這幾位最高指揮員關係再好,這件事可不能當做沒發生過,必須糾正乾部的思想的作風,教他們處理黨內關係。
…
“最早要指控朱遵斌的那幾個同誌,我還要再見見他們,問問他們的意見。”
“至於正湘同誌,朱遵斌同誌是他帶起來的,他現在在軍區任職,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回避’,他也不適合當人證,哪怕他寫信證明朱遵斌清白也沒用。”
“但我認為,這個‘腐化’的罪名還是不要硬是安到他頭上……不然他後半輩子就完了,估計會跟偽軍大漢奸一個待遇,被關在預審處的大牢裡等著吃子彈!”
楊師長見沐陽和邱蔚也不太想說話,便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是他在黨支部大會上沒有提及的。
“不如送回延安吧?實在不行問問老總的意見?”沐陽沒有太多辦法。
“那不行!他現在還是團政委,還在打仗,豈能說換就換?難道我們要硬生生給他定罪不成?”
幾人交換了一下意見,還是對此事一籌莫展。
現在風口正緊,“腐化”問題抓得非常緊,隨便出點事那都是要槍斃的,這也是師長為什麼這麼謹慎的原因。
而且這還是發生在他的部隊裡的事情,要是處理不好,恐怕後續還會出其他問題。
現在一分區位置不好,西邊的120師想發展、北邊的冀熱遼地區的八路軍也要發展,南邊的其他軍分區也要發展,都瞧上了第一軍分區這片廣袤的轄區。
他們不能坐視一分區的地盤越來越小,不然就隻能再一次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