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殿內是鬨哄哄的,到處都是站滿著喊叫的土匪。
他們幸災樂禍的指點著前麵,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兩個土匪被綁在木樁上,鼻子上流著冰鼻涕,神情充滿惶恐。
“三爺到!”
威虎山的老大猛然間大聲喊道。
隨著他話音響起,剛才還熱鬨的大殿瞬間沉寂下來,沒有誰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們看向前麵的目光充滿著敬畏。
座山雕出場了!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手臂上架著鷹的土匪,他眉宇間流露出一種驕傲,而這隻鷹可不是道具,而是隻真鷹。
它顧盼之間散發出一種桀驁不馴的冷意。
隨後就是十幾個人抬著的大轎。
其實最開始拍的時候,徐老怪想的是,讓許諾就這樣走出來,但許諾感覺要是那樣的話,顯現不出座山雕的地位和權勢,倒不如用抬轎的方式來演繹。
畢竟隻有大人物才有資格坐轎。
坐轎更能將座山雕唯我獨尊的派頭展現出來。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正對著鏡頭的許諾,隨著轎子落地後,慢慢站起身來,穿著一件虎皮大衣的他,在燈光的照耀中,仿佛是一頭人形巨獸。
燈光師在這裡很講究。
沒誰能看到許諾的臉,他從剛站起身到走出來,臉龐都是陷入黑暗中,人們所能看到的就隻是他龐大如熊的身軀。
“沒有我的命令。”
“你們就敢下山。”
“三十七個人出去,就兩條狗回來。”
鏡頭仍然是有意的避開許諾的臉。
畫麵中響起來的隻有他的聲音,而聽到這種低沉聲音的人,都感覺心臟仿佛被手給揪住,那種瞬間撲麵而來的壓抑窒息感,濃烈至極。
雖然沒有看到人臉,但光是聽聲音就讓人能想象到這是多冷酷的一個人。
他根本不將土匪當人看,在他心中這兩人卑微的就連狗都不如。
“我們遇到了共軍的伏擊,而且共軍,他們有坦克啊。”
“三爺啊!”
“三爺!”
兩個被綁著的土匪連忙求饒般的喊叫起來,生怕下一秒就被崩了!
“知道我聞到了什麼?”
“一個字!”
“不老實!”
許諾揚起一根手指頭慢條斯理地說著。
這是電影最經典的一處!
明明說一個字。
但是他說出來的都不止一個字。
他就是要靠著這種鮮明的反差吸引人的注意,讓他們將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要知道這種口誤,放在彆人身上是一種笑話,會被人譏笑。
但在許諾這裡,就算是這樣說了,誰敢指責?
秦朝的時候趙高指鹿為馬,現在座山雕就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地位。
要讓每個人都清楚,他說出來的話就是真理。
對的是真理。
錯的也是真理。
誰敢叫板挑刺,那隻有死路一條。
很嚴肅認真說出這話的許諾,自然不會笑場。
其餘人即便是想要笑場,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許諾的模樣,聽到他說出來的話,到嘴邊的笑聲硬是生生的咽回去。
這,就是演技。
有人說著笑話,眾人哄堂大笑。
可有人即便說著笑話,也沒誰敢笑,他們感到的隻有驚恐。
生怕這一笑,就沒命了!